第32章 无题(2)
小曹烬这一餐饭是吃的索然无味，只想赶紧赶紧把另一个人给送走，免得和他争宠。
用完餐后他又听见了一个重磅消息。
“什么？！我和这个讨厌鬼要共同相处还不能分开10米以上！”小曹烬把老棺材板饭桌拍的异常的响，借此发现他的不难。
大曹烬依旧顶着他那张冰块脸讽刺道：“你跟我是同一张脸，你怎么不讨厌你自己？说得好像我乐意跟你待在一起似的，你能不能懂点事，少给姐姐添麻烦。至于你嘛，一个小屁孩不够看的，我倒无所谓全听姐姐的。”
啧，这好人全让他给当了是吧？
要是眼神能够杀人大曹烬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别吵了别吵了。”白落现在很头疼，揉起自己的太阳穴，她真的很不擅长处理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缓解二人的矛盾。
她只好冷下脸来掩盖其他糟糕的情绪，“我已经跟学校打过招呼了，这段时间你们都先忍一忍互相体谅一下，我会很快找到解决的办法了。”
白落的话都说到这，大小曹烬只好都消停下来。白落加急给他们订了一个上下床，大曹烬睡上床，小曹烬睡下床。
或许是和另一个自己在同一个房间上的怪异，或许是换床后的认床，二人都有些睡不着，同步的刷起了手机。
大曹烬的所有都在那场爆炸中化作灰烬，他现在用的手机是白落出于纪念拜托齐若楠想办法恢复的。
他翻看着自己的通讯录，手指停留在朋友的拨号界面，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跟挚友解释死去的自己为何突然复活这件事。
他只好坐起身，翻看起自己的相册。里面全是白落，准确一点，他的青春里全是白落。工作时的白落，在厨房里忙活的白落，在喝下午茶的白落……
每一张照片都是偷拍的角度，他青春里不可提及的小心翼翼，难以扼杀的爱恋。
月光照进房间，他伸出手去想要触碰。他摊开手，一捧月光落在他的手上，他想要抓住，却又从指尖溜走。
有些人只是站在那，就能成为别人的月亮。
他苦笑一下，白落站在他的心上。
他有些嫉妒，嫉妒曹烬能够站在她的身边、诉说爱语，他向下一看，刚好就能看到小曹烬手机的屏保是白落的照片，是那天烟火下新拍的。
“喂，小鬼，把姐姐的照片发给我。”啧，红色旗袍他没有看到过，在他记忆里的白落几乎没有穿过这样鲜艳的颜色。或许她真因为另一个人的改变了许多吧。
“你是说这张照片？”小曹烬晃了晃他的手机。
开玩笑，要他给这个讨厌鬼发照片？
不可能！
好不容易能够赢他一程他怎么会就此错过这样羞辱对方的机会。
要不是说姜还是老的辣，只是小曹烬的挑眉，大曹烬就猜到对方要说什么。老话说的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没等对方开口，大曹烬就说出自己的条件，“咱们可以互换资源。”
说罢，他翻出自己相册里的私藏照片，当着小曹烬的面翻起来。
我，曹烬，就算是饿死，今天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跟他换一张照片。
艾玛，真香，姐姐穿连衣裙的照片太好看了。
在白落不知道的角落二人的关系已经没有最开始的争锋相对，反而建立起一种奇怪的友谊。
大曹烬看着照片上她的笑容想，其实这样也不错。
我走之后能有填补我的位置，抹平你的寂寞。
我爱你，却更希望你能在没有我的地方幸福。
大曹烬对于重回校园生活这件事有些兴奋。
他比小曹烬起的早，生活也要更加自律。虽说两人外貌上看不出区别，但熟悉起来会发现两人的生活习惯和气质都不相同。
刚踏进校门就听见甄渺渺高声喊着二人的名字，女孩小跑过来，有个男孩在身后追着。“你身体没事吧？”她问出这句话时看见两张一样的脸愣了一下，随后就认出自己的朋友是哪位。
大曹烬是全程面无表情的存在，嘴角平淡的弧度都跟白落一模一样；小曹烬在看见二人时就带着笑，“没什么大问题，让你们担心了。”
袖朱红头疼的看着讲台下两张一模一样脸，实不相瞒，他其实是对大曹烬有心理阴影。他是大曹烬的学弟，在学校时有幸见过活阎王的光荣事迹，从那以后他一直对这位学长采用敬而远之的态度。
也是自从大曹烬入校起，学校里的挑战明显大幅度的下降。要说起来大曹烬也没干什么，他只是收被挑战人的保护费而已，代替他们去打架。
和小曹烬收钱打群架还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命运总是惊人的相似呢。
南羽笙很难想象自己能够再见曹烬一次。死去的挚友就这样带着他的思念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没有去询问为什么，这倒是省了曹烬解释的麻烦。
二人都不是话多的人，平时相处时多是胡云说，他们在听。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剩下重逢后的喜悦带来的哽咽。
他破天荒的拥抱了他，“欢迎回来，我的朋友。”他说道。
他迎接他的再次到来。
他们就这样默默的坐在一起，一句话不说。就是苦了小曹烬被迫融入他们重逢的喜悦，要死大家就一起死，他拉着甄渺渺米乐跟着他一起尴尬着。
胡云听见南羽笙的消息立马放下手中的事情，假也忘了请就匆匆的赶了过来。一见面他就给了曹烬大大的拥抱，随后三人熟络的聊了起来。
仿佛重来没有离别，生死也是遥远，他们就是平时里一路嬉笑打闹的好友。死亡似乎是很远很远以后的事。
这次他终于可以说出告别。
有了大曹烬的加入，甄渺渺他们第四次的幻境难度直接飙升至a+的难度。
早上六点三十，第三中学的学生就到了教室开始早读。距离七点还有十分钟就有班主任在教室里侯着，他要看看今天到底是那个胆子大的敢迟到。
现在是六点五十八，三班还有两个学生没到。班主任侯主任皱着眉，眼睛一直盯着墙上的挂钟和自己的手机看。就当他要在点名册上写上缺勤时，有个学生在上课铃声敲响前踏进了教室。
a+级幻境最难的地方在于每个npc都有自己的喜恶行为逻辑，并且存在主动攻击性和主观意识。
a+级的幻境很容易导致任务小队团灭。
简单一点来说就是相当于打野4级残血不蹭中路兵的情况下单挑大龙。
小曹烬久违的穿上蓝色的校服，心里生出一股奇异的感觉。大曹烬倒是无所谓的态度，冷着脸将教室里的环境打量了一圈。
在看见每张桌子上都有每个学生的学号时，他的视线停顿了一下，然后快速的扫过每个人的脸。
给新开的转校生只准备了一个座位，小曹烬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的编号是二十一。
大曹烬没有自己座位，他就索性自己去仓库里搬一个，小曹烬只好也跟着去。
大曹烬去仓库找个桌子都要挑半天，最后才选了一张看起来干净的桌子，他突然洁癖爆发一样带着桌子去厕所清洗了好几遍，将上面贴纸的痕迹处理的干干净净的。
最后，差不多把晚自习磨掉半节课他们才带着看起来新的一样的课桌回到教室。侯主任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家伙，他刚想说什么，大曹烬就打断他，“老师，仓库里的桌子都是有灰尘的，我有点洁癖洗桌子的时候花了点时间，老师不介意吧？”
侯主任只好摆手让他们进去了。
十点三十左右晚自习快要结束时，侯主任突然点到班长的名字说：“班长，你起来说一下今天有那些人迟到？”
班长是个戴眼镜的男孩，站起来说：“报告老师，今天只有袁一琦和新来的…两位曹烬同学迟到。”
侯主任点点头，“那么迟到的人给我写一份千字的检讨，再去打扫操场卫生一周……”还没等他说完，大曹烬又再一次打断了他，侯主任不满的瞪着这个没有礼貌的孩子。
“老师，我有问题。”
“曹烬同学，请说。”
怎么一天天的就你事多。
大曹烬指了指墙上的钟，“我和另一位曹烬同学是在上课铃响的前一刻踏入了教室，算不上迟到，而且我们才第一天到新学校有很多的东西都没有准备好，新学校和我们以前的学校作息时间不一样还没有改过来。反正我们今天也是第一天来，掐点算不上迟到，这次的惩罚就不要算上我们了吧？”
他这话说的有理有据，侯主任也不敢发难落他不想得个苛待学生的名声，只让他们就这样混过去了。
“……下不为例。”
那位叫做袁一琦的女生听见迟到惩罚的内容她也没有辩解，也没有认下。
只是突然在这个安静的教室尖声大笑起来，渐渐的她的笑声变成了抽泣声，随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突然往楼下纵身一跃而下。
周围的人没有惊讶，没有恐惧，他们就像平常一样，只觉得眼前的场景或许普通。小曹烬他们坐在窗户边，他在女孩跳下去的一瞬间拍桌子站了起来，他明明是有机会在刚才拉住她的手。
少女在夜幕里纵身一跃，就像是天空中划过的流星，她的身下开出一朵美丽绚烂的血色玫瑰，她在青春的年纪绽放，带着可悲与愤恨。
大曹烬的稍微惊讶了一下随后就拉住小曹烬，意识他坐下。他刚想说什么，便接受到大曹烬的目光提示，全班的人包括侯主任在，他们的目光贪婪冰冷宛如毒蛇，正在等他们犯错。随后他冷静下来，拉近了自己的凳子，装作调整座椅。
见他们没有更多的举动，侯主任只好继续给学生们上课。这个夜晚他们才刚开始，他们就见识到了这个幻境的诡异之处。
夜晚回到寝室，寝室的叔叔就说了一堆的寝室规章，尤其是提到收缴手机这件事事，他的眼睛一直在往两人的身上瞟，“这手机注意哈，违禁物品一被抓到可是要记过的，这后果嘛……”
小曹烬老老实实点头，反正有空间戒指，手机随时都可以藏起来，还没等他庆幸就听见叔叔补充说：“这首饰也是不能带的，你们这头发未免也太长了点，这可不行，现在就要给剃了。”
大曹烬听他的话，就知道了宿管是个怎样的人，他也比小曹烬会来事，就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包烟和一小叠钱，他往宿管手里塞，“我们初来乍到有些时候难免不懂规矩，你就多担待我们点，我们呢家里有点小富裕，平时要是跟你们能打好交道那是太好了呀，俗话说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嘛，不是有个什么忘年交吗，你不会不认我这个兄弟吧？”
宿管手上是推脱，可是眼睛一转，就背对着监控，不着痕迹的把东西都收下了。虽然大曹烬面无表情说这话时让他胆寒，但是恭维的话他还是挺受用的。
“小兄弟这话说得好，谁会介意自己朋友多呢？你们有什么事就直接找我。”
“实不相瞒，我现在就有个事。”大曹烬一开口，宿管就盘算起这个事值不值得帮忙，脸上也垮了下来。
“就是我和我这兄弟从小就亲，离不得，我们也是不习惯和其他人住一间，你看？”
听见对方的要求后，宿管露出和笑容，爽快的说道：“这事多简单，我直接给你们安排住一起就行，这学校啊，别的不多空房间多的是。”
似乎除了这里的学生老师有些行为怪异外，好像真没什么和一般的高中不同。白落给他们发来消息，询问任务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不适。
在聊天过后，互相道了晚安，曹烬就准备入睡。高中的寝室一般在十一点左右就开始断电。
大概是真的疲倦了，小曹烬一躺在床上人就开始犯困。他正闭着眼准备进入梦乡时，就听见寝室门口走着一阵“窸窸窣窣”般细小的声音，他仔细一听，随后汗毛都树立起来，这像是有人在用指甲盖扣着木门的声音。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看，赶紧睡觉。却发现天花板上什么时候糊了一层黑色的影子，乍一眼看起来像是蜘蛛，可是定睛一看，这踏马分明是个人啊！
是看不出性别的人皮肤发灰，而且很薄很薄，贴在它的身体上，随着它的呼吸起伏，可以看见它的肺。它长着蜘蛛一样的六肢，它的六肢贴在墙上，身子却正对曹烬，它一双透露着贪婪的红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曹烬，它在呼吸。
曹烬能感受到它带来的寒气，二人一不小心来了个四目相对。这时大曹烬给他发来消息：别管它傻逼，赶紧睡你的。
曹烬回他：你踏马怎么不早说，我已经和它对视上了。
讨厌鬼：那可真有你的，我不管你了，我睡了，你就老实和它呆着吧。
眼见六肢怪和他越贴越近，小曹烬连忙再给他发消息：像个办法啊，要不你来上床和他睡。
讨厌鬼：我才不来，是你自己倒霉。你最好别杀它。
还没看完，六肢怪都舞到他面前来了。曹烬实在是受不了，他掏出蓝若用灵力安上消音器，直接解决了六肢怪，子弹划过它的胸膛，随后六肢怪就溅了一地，其中包括小曹烬一脸。
“fk，”大曹烬骂道：“你踏马打它干嘛，老子不是给你傻逼发过消息让你别打它嘛，这玩意会爆汁的你知不知道？”
“我经验没你丰富我哪知道？再说了，让你面对这个恶心吧啦的东西你又不同意！”
“最开始让你先选的睡上床还是下床好吧？你自己倒霉怪我咯？你踏马溅我一身怎么说？”
最后，两人洗了将近三个小时的澡，再加使用了一个清洁术和除去异味的法术。
第二天他们早早的来到了教室，这个学校很奇怪，他们从来不喊彼此的名字，而是以学号称呼，除了昨晚跳下楼被点名的女生除外。
曹烬很快就意识到，在这里暴露自己的名字大概会死。所以当生活委员过来问他的名字时，他索性也就用二十一号来称呼自己。
比起小曹烬的警惕拘谨，大曹烬明显就要随意很多。他开始和班级里的聊天交谈，很快就混成了班级里的风云人物，班级里也不再会把他们搞混。
不过大曹烬还是打探到一个有用的信息，与他们同一时期转学过来的学生在二十班。
班级里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人物是十四号女生，她也是个风云人物，不过是全校级的。很有意思的一点在于，她似乎知道每一个学生的名字。她
长得很漂亮，不过好像没有追求者，当班级里的人谈论起她时也都是非常笼统的评价。
她很漂亮，性格很好，学习也很好。就这样再无其他。小曹烬倒是对这个女生有些好感，她是愿意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分享规则的人。
第一条，课间晨跑的时候不要掉队。
这种程度的运动量对曹烬他们而言轻轻松松，只不过一次晨跑就要跑两千米确实是折磨人。他们亲眼见到有体力不支的学生只是放慢了速度就被人群推搡倒地，随后被一群人踏过。
第二条，不要和陌生班级里的人讲话。
这条让曹烬很纠结，他现在联系不到甄渺渺米乐，不知道他们那边什么情况，对二人很担心。尤其是甄大小姐那个脾气火爆的性子，她怎么被淘汰的可能都不知道。
曹烬的担忧明显是比较多余的。甄渺渺不仅没有被淘汰，反而凭借着强大的“钞”能力在二十班混的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