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梵妮【改】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陆川呆在原地。
按照这个黑雾宫殿的氛围，不应该是出现一个模样丑陋的怪物，或者是一个浑身肌肉，健壮无比的大汉才合适吗。
但是在他的视线里，那个王座之上的人影，分明是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女孩模样。
在女孩的手里，还捧着一本厚厚的词典。此刻，她正焦急的翻着词典，不时抬起头看一眼陆川的反应。
现在这个情况，陆川也不敢轻举妄动，就听着女孩嘴里时不时冒出一句他听不懂的语言，仿佛是想和他对话。
陆川距离王座不算近，中间还间隔着一个连接到王座前的石阶，再加上王座之上散发的金色光芒，陆川看不太清楚女孩的相貌。
思考一会，他壮起胆子，开始朝着王座慢慢走去。
“你好，人类？”
正当陆川慢慢接近王座的时候，女孩突然冒出了一句他能够听懂的话。他心思一动，停下脚步，抬起头看向石阶之上的王座。
此时他距离王座大概只有二十多米，虽然金光耀眼，但还是能够勉强看清女孩的样子。
走近之后发现，这个女孩的年纪可能比他想的还要小，一副标准的西方相貌，皮肤洁白，宛如瓷娃娃一般。
她有着一头金色的卷发，穿着一套黑色的哥特裙，头上顶着一个小巧的黑色礼帽。
小女孩的脚上没有穿鞋子，只有一双带着蕾丝的黑色小腿袜，包裹着她雪白纤细的双腿。
最重要的是，她的脸完美无瑕，就如同一件精致无比的艺术品。
虽然小女孩年纪还小，但是陆川一眼便能看出，如果等她长大，绝对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美人。
见到陆川对她的话有所反应，女孩明显一喜，把手中的厚厚词典丢在身旁，继续对着陆川说道：
“你能听懂？太好了！不要怕，我不是坏人！”
看着女孩满脸兴奋的模样，陆川心里疑惑更重了。
这座神秘的黑雾宫殿是什么地方？
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这个女孩又是谁？
但是这个地方，除了这个女孩之外，他也没有见到别的生物存在，看来要从她嘴里问出点什么了。
陆川刚想开口，女孩却抢先说道：“我叫梵妮！这个地方是我的家！”
“……”陆川沉默片刻，“你能听到我的内心想法？”
自称梵妮的小女孩点了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陆川却不淡定了，黑雾宫殿，还有这个能够听人心思的小女孩，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但是在这个时代，倒是会偶尔发生一些奇异事件，虽然陆川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也从陆老头那里听说过不少，但是也没有太过慌乱。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尝试着开口道：“那我为什么，会来这儿？”
王座上的小女孩歪着头，眨巴着眼睛，好像在思索着什么。没过多久，她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脆生生说道。
“嗯，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你应该是已经死了，现在你可以理解为，嗯……做梦！对对对，你可以当成自己是在做梦！”
对这个说法，陆川没有什么疑问，之前的伤势太重，他大概率是已经流血过多死了。
但是从小女孩的话中，他却听出了另外一个意思。
“我们人类？你的意思是，你并不是人类？”
“是啊。”女孩点了点头，“我和你们人类，并不属于一个种类。
其实，我原本并不是张这个样子的，只不过变成人类的模样，会更方便和你们沟通而已。”
说话间，女孩身后浮现出一个淡淡的虚影。
虚影三米多高，周身环绕着黑雾，看不太真切。从虚影身上，展开一双巨大的白色翅膀，片片羽毛从翅膀之上掉落下来。
“呐，这就是我原本的样子。”
随着虚影浮现，一股强大的压力向着陆川扑来，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压在层层的废墟之下，喘不上气。
但是看着女孩身后的虚影，陆川心里莫名想到一个词。
天使。
他自然没有关于天使的记忆，只不过他之前听陆老头讲故事的时候，提到过这个词。
按照他的说法，天使，是传说之中的生物，他们听从神灵的命令，是神灵在人间的代言人。
小女孩努了努嘴，虚影很快消失，陆川身上的压力也消失不见。
“天使？我可不是什么天使。我听过你们人类的那些故事，但是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
陆川一愣，他显然还没有习惯小女孩读心的能力。
“你叫梵妮是吗？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见小女孩点头，陆川继续说道：“那，梵妮，我既然已经死了，那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儿？”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梵妮直接说道，“我带你来到这儿，就是想告诉你，我可以把你复活。当然，你也要帮我做一件事。”
梵妮眼睛一转，补充道：“如果我学的没错的话，交易这个词应该是这么用的吧。”
听到梵妮的话，陆川瞳孔一缩，呼吸急促起来。
复活？
对于一个普通人二样，能够复活，是多么大的诱惑，陆川也不例外。
虽然他之前是主动和那只畜生同归于尽的，但是当时是没有其他办法了，如果有别的选择，他肯定不会选择去死。
对于梵妮能够复活自己的话，陆川虽然有一些怀疑，但是还是能够勉强相信的。
这短短时间内发生的事，如果不是自己临死前胡思乱想的话，那就是梵妮的手笔了。
她既然能够做出这些神奇的事，那么能够复活一个人也算不是太过离奇。
“我要帮你做什么事？”
虽然复活对陆川诱惑很大，但是他却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而是马上收束心神，不让自己乱想。
他没有忘记，梵妮刚刚说的是交易。
“嗯，我会让你变强，变得很强很强，然后你要帮我离开这个地方。”
“离开这里？这么简单？”陆川有点不敢相信。
“对。”梵妮一脸生无可恋，“我已经被关在这里好久好久了，除了你之外，上一个和我说话的人还是在一年之前，我实在是太无聊了。”
“但是，你能够帮我离开这里！”梵妮看向陆川，眼睛逐渐亮了起来，“只要你打败把我关起来的那个坏人，我就能够从这里出去了！”
梵妮一脸激动，但是陆川却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另外几个信息。
首先，她是被人关在这个地方的。在陆川的眼中，梵妮的能力已经很让人匪夷所思了，但是有人能够把她关在这个地方，那么那个人该有多厉害。
其次，她已经被关在和这个地方很久很久了，说明她的实际年纪已经很大了。
但是不管是从样貌还是心态上来看，梵妮都只不过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小女孩，这到底是为什么？
思考这些的时候，陆川刻意分出心思，心里暗暗想着自己晚饭吃什么，想以此来观察梵妮的读心能力到底有多大威力。
如果自己不管怎么隐藏心思，都会被她猜到的话，那这个能力也太变态了。
但是幸好的是，自己心中猜测这些的时候，梵妮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这说明，她的读心能力，应该只是简单的猜出别人在想什么。当别人脑中有很多种想法的时候，这种能力应该是没有太大作用的。
想到这里，陆川吊起的心思渐渐放下，继续问道：
“在我之前，你还遇到了别的人，他们都没有成功？”
“我只是太无聊了，把他们叫过来说说话而已，并没有和他们做什么交易。”
梵妮摇了摇头。
陆川刚想问‘那为什么要选我’的时候，梵妮提前开口道：
“嗯，因为在你刚刚昏睡的时候，我看了你的，记忆，是这个词吧。我看到了一些我很感兴趣的片段，虽然并不完全，但是我很喜欢你这个人类，我觉得你应该能够帮我打败那个坏人！”
“记忆？什么时候的？”陆川连忙问道。
听到梵妮提到自己的记忆，他显得格外激动。
对于他来说，找回自己失去的记忆，是他在这片末日之下艰难存活的原因之一。
他曾不止一次，梦到一些七零八碎的片段，太过零碎，完全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画面。
而他每一次，都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那些片段。
他很是讨厌这种感觉。
“梵妮，你可以告诉我，你看到的那些画面吗？”陆川深呼吸，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梵妮刚想开口，但是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眸上浮现一抹灰色的雾气，静静的盯着陆川看去。
陆川看着她的眼神，感觉到很是别扭。就像是有人钻进了他的脑海之中，不断的翻阅着什么。
许久过后，梵妮发出“咦？”的一声，收回眼神。
“不行，我不能和你说，你会死的！”
“死？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看到陆川好像误会了她的意思，梵妮补充道：“你的记忆，是被人刻意的抹去了，如果强行打开的话，以人类的精神力，会承受不住的，你会彻底消散，就连我也没有办法再次把你带到这里来。”
听到这话，陆川略显失望，再次问道。
“那，你说给我听呢？”
梵妮摇了摇头。
“果然，没办法吗？”
这巨大的落差感让陆川很是失望，他长叹一口气，索性一屁股坐在了石阶之上。
梵妮看着失望的陆川，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小声说道：“倒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
陆川回过头看向梵妮，她接着说道：“普通人类的精神力是承受不了，但是我能让你慢慢变强，在你帮我放出去之前，也是能够慢慢恢复记忆的。”
“真的？”
陆川重新燃起希望。
“当然，我可是很强的！”梵妮骄傲的扬起小脑袋。
她手指一挥，身后的虚影浮现，那双巨大的白色翅膀再次展开，从翅膀之上，掉落下一根羽毛，慢慢的飘向陆川。
和洁白无比的翅膀不同，这根羽毛却是灰色的，就像是虚影身边不停涌动的黑雾。
灰色羽毛飘到陆川身前，在他惊奇的眼神中，直接没入了他的身子里。
陆川端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他小心翼翼的检查自己的身子，看起来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就，结束了？
他略带怀疑的看向梵妮，对方依旧是之前自信满满的表情。
“咳，这就完了？”
“完事了！等你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我会告诉你这根羽毛要怎么用的。”
看到梵妮肯定的眼神，陆川没有多说什么，问道：“那，那个把你关起来的人，也就是我要打败的那个人，是谁？”
提到这个人，梵妮立马神情一变，气鼓鼓的道：“他叫萨拉·亚摩斯，就是三十年前，在你们人类面前现身的那个人。”
陆川皱起眉头，他想起了那群流浪者所描述的，那个站在天空之中，俯瞰人类的巨大身影。
“按照你们人类的故事，他也有一个人类的名字。
神之意志，
加百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