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符纸？”
冥鸿听见虞悠逸的话还有些不信。
“符纸再怎么坚硬也不能到这个程度吧？”
那枚玉牌还在冥鸿的手上，他曲起手指敲了敲玉牌，声音和正常的玉牌区别不大。
“玉牌还是玉牌，刚到我手里的时候上面覆了一张母子符，我这边要在玉牌上面刻字必定要损坏上面的子符。”
虞悠逸说这话的时候还伸手弹了弹冥鸿的脑袋。
脸上的表情还带了些嫌弃。
冥鸿被她敲头觉得自己也很委屈。
玉牌到她上手之后他就没见过上面有符纸。
“你是符修那应该是知道子符受损母符上面也会出现一样的痕迹，记下来后烧毁母符，子符也就随之消失。”
冥鸿听她这么说点了点头，这一点它倒是清楚。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论道的地方了。
论道人多，第一天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排上的。
在入口处有一块告示板，上面有今天论道的名单。
有名字的就进入场地，没名字的要么回去休息，要么去观众席上观战。
前者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会选。
“有小姐的名字呢。”
冥鸿一眼就看见了‘俞礼’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在仙门并不常见，在这里没有人会用单字一个‘礼’来做名字。
跟何况虞悠逸的这个姓。
俞礼，怎么听着这么像逾矩？
在这个注重礼乐的世道，这个名字更是不可能出现了。
冥鸿一开始没有觉得什么，但是现在一看总觉得虞悠逸就是要挑战仙门的底线一样。
“小姐，要是咱被追杀了怎么办？”
冥鸿真的有点怕那个场景，但是他还真的能想象出那个场面。
所以说真的会有那一天对吗？
怎么可能呢？如果说真的有那么一天那我也就不复存在了吧。
“要是被追杀了就回仙界呗。”
虞悠逸满脸不在乎地说到。
“你不会觉得人间的追杀令对与我来说用什么伤害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看向冥鸿的视线都带了些安抚的意味在里面。
只是她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吧。
冥鸿把她的表情收在了眼里。
就算后来他和虞悠逸分开之后都还在回味。
参加论道的只有虞悠逸，冥鸿是不可以进去的。
虞悠逸去了进入会场的方向，冥鸿则是去了看台上面。
好在冥鸿不需要等虞悠逸太久。
论道的会场有许多个，分开来之后人也就没有那么多了。
虞悠逸是她们那个会场的第二组。
她对上的也是一介散修，而且对方的名头还不小。
“散修组第二轮散修江纯对散修俞礼！”
冥鸿在停驾主持人报出名字的那一瞬间收了自己四处飘散的神，专注地看向台上的人。
对面也是个姑娘，和虞悠逸不同的是她脸上带着一张纯白的纱。
露出半张脸，让人看不真切，却是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感。
冥鸿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这个人远没有外表看起来的简单。
她就是有一种直觉，一身白的人绝对不是白的。
“这就是近年来的新秀啊。”
“对啊，听说一个人闯了千尺锋。”
“你那都是早几年的消息了，据说在来之前她才从千机塔出来。”
“小小年纪就闯了两个千字开头的？”
冥鸿听见身边那那几个讨论的说到这里倒抽了一口凉气。
作为听着的冥鸿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两个地方他都有耳闻，据说就算是金丹期的修士去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而眼前这个姑娘看起来还没有二十岁。
“俞礼这个名字还真没有听过，不知道对上江纯谁更胜一筹。”
“这还用说？当然是江纯！”
有人提出疑问，很快就有人不服。
“万一呢？”
“我觉得兄台这话不错，就算俞礼本身不差那也比不上千尺锋上的戾风，千机塔里的机关。”
“哎，你别说这小姑娘长得还挺好看的，第一轮就要下去了？”
“也只能说是运气不好了。”
“没事，这次输了还有下次呢。”
“听说前几天那个公开挑战缺月的就是她，这不会是黑幕吧？”
“你这么一说有可能啊。”
冥鸿的注意力一直在场上，虽然不想听身边人的讨论，但是架不住这话往他耳朵里飘。
虽然知道虞悠逸的真实实力，但是还是心里一惊。
台上两人互相一拜，便各自退后三步。
冥鸿看着还有些惊讶。
毕竟一个连当今时局都不知道的人是怎么知道这些礼节的？
还是说这些礼节自古至今都没有改变过？
冥鸿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台上两人已经开始了。
看台上的人也不约而同地屏息凝视。
两者实力都不错还真不是第一天可以看尽的。
台上是江纯率先起手的。
她从剑鞘中拔出了一把长剑。
剑身银白，在阳光的照射下还有反光。
反光刺眼，冥鸿一时不查被剑光晃了眼睛。
他看的第一眼就是这剑戾气好重。
修仙者的剑除魔驱邪，剑上难免会有些戾气。
属于邪魔的戾气，那是可以去除的。
唯独人的戾气是不可以去除的。
沾过人血，而且不少。
冥鸿看着那剑，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这些事情轮不到他来评判，就算是人血也可能是屠了仇家。
对于冥鸿这种已经半离开人间的人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的。
他怕的是这戾气会伤了虞悠逸。
桃枝曾经和他说过，虞悠逸比他想象中的要强大，也比他想象中的要脆弱。
人间能伤到仙人的便是戾气了。
江纯手持长剑随手挽了个剑花，随后剑锋一偏直直地向虞悠逸的面门刺了过去。
“不错。”
虞悠逸微微侧头，让她这一剑落了个空。
就是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有闲心功夫来评断人。
场上场下的耳朵都不错，她这轻轻一声并没有逃过任何人的耳朵。
“游刃有余啊这是。”
“都到这个时候还是专心一些吧。”
江纯像是被她的话刺激到了一样，剑一偏就向她的脖子砍去。
在场无一人不惊呼，当然冥鸿除外。
虞悠逸脚下用力一蹬，她就飘出了江纯的攻击范围内。
手一抬一柄相当秀气的剑就出现在了她的手心。
一手握剑一手握着剑鞘，剑身就这么随着虞悠逸的动作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在阳光下剑身都是有分光的，只不过虞悠逸手上的那把反光更加的柔和罢了。
剑还没有完全从剑鞘里面□□江纯的第二击便来了。
不知道虞悠逸什么时候变换的身形，她手中半出鞘的剑身正好挡住了江纯锋利的剑锋。
“这可不是好习惯啊。”
她像是轻轻地感叹了一声一样，随后一个发力把剑拔了出来，同时还以力泄力，让江纯硬生生地退后了三步。
“悠悠闲闲的什么时候正紧？”
江纯对她的悠闲相当的不满，语气和她的外表完全不符。
“这么急？”
虞悠逸一手持剑一手拿着剑鞘，一点都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那、这便来了！”
说着不等江纯反应，提着剑就到了她的身前。
她并没有要夺人性命的打算，这把剑的周身已经被她贴上了‘圆滑’的符。
攻击性还没有一把没有开刃的剑伤害性高。
“这俞礼未免太自大了些。”
看台上的人不能算是火眼金睛，但是都是持剑多年的老手了，通过剑的反光判断剑的状态还是可以的。
看见了这几乎是不平等的局势也只能叹息一声。
“此言差矣，俞礼和江纯无冤无仇的，这次只是比试一番，又何必动真格？”
“不错，徐兄说的对，剑道的比试哪怕手上拿着的是根树枝也可以体现出来。”
冥鸿这会儿的注意力都在场上了。
生怕虞悠逸一时大意。
人间的招式变化日新月异，他是真的害怕虞悠逸一时不查被伤到。
虽然桃枝和虞悠逸可能都不会把这件事怪在他头上。
但是他自己心里可能过不去那道坎。
“那按照你这么说江纯这次是格局小了。”
后面的人到是在这个方面津津乐道。
冥鸿没有心思听，眼睛还是紧紧地盯着场上。
“姑娘这样岂不是显得我欺负人了？”
江纯看着虞悠逸的剑上几乎没有锋芒，冷笑一声从自己的乾坤袖里面掏出一张符纸。
二话不说就就向剑身上贴去。
一时间场上蓝光大盛，刺得观看席上的人都眯起了眼睛。
只有冥鸿还死死地强撑着。
蓝光消去，江纯手上原本锋芒毕露的剑失去了它一开始的锋芒。
就像是开始韬光养晦一样。
“那么便请吧。”
虞悠逸的剑尖落在地上，歪着头看着对面的人，一点都没有如临大敌的样子。
虞悠逸虽然已经飞升但是这人间并没有人认识她自然也就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实力了，但是江纯不一样。
她每闯一个地方都会留下属于自己的标志，如果有人看见了那便不用她自己说别人也会传开来。
江纯听见虞悠逸的话之后没有半点客气的意思，剑峰一转直接出现在了虞悠逸的身前。
提剑就要往虞悠逸身上招呼。
锋芒已经被封了，但是力道还是在哪里的。
这要是真的砸到身上了不会到断胳膊断腿的地步，但是还是会留下大块的淤青。
观看席上的人看见江纯出剑的速度之后无一不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就算这个速度，在现在的仙门的同辈里基本上是无人能敌了。
惋惜声有一次响起。
虽然虞悠逸一开始的表现确实让人惊讶，但是现在看见江纯的速度之后原本那些小小的期待也就随之而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