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好吧，也确实挺忙的。
每天除了看话本子之外还要看些圣贤书来压制自己内心的邪念。
还要隔两天就下一次凡搜罗些新的话本子来。
两个人就这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安然到了晚上。
春神谷还是有白天黑夜之分的。
到了晚上星空和人间的比起来似乎更加的澄澈些。
星星也看的全一些。
虞悠逸和冥鸿吃了晚膳后随便寻了一处的屋顶躺在上面看星星。
在这漫天的星星里有一颗最是特别。
它明亮到足以在着漫天的星星中脱颖而出，照亮一方。
冥鸿猜那应该就是人间的紫微星了。
“神女，诗里说‘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是真的吗？”
冥鸿对于仙界还是很好奇的。
这会儿气氛合适，他问些无伤大雅的事情虞悠逸也乐得回答。
“确实。”
“白玉京就像是人间的京城，在紫微星的正下方。”
说着伸出纤纤玉手指向那颗最亮的星星。
冥鸿知道自己猜对的时候还有些惊奇。
他从来不关心星象，刚刚随便一猜就猜对了的那种小惊喜冥鸿还是很受用的。
“真正的春神殿在白玉京，这里顶多叫做生殿。”
“春神殿可比这里热闹多了。”
说着她的语气里又某名带了些惆怅在里面。
冥鸿知道活的久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听到虞悠逸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就不继续问下去了。
生怕自己问了些不该问的惹恼了虞悠逸。
“白玉京是个好地方，有空带你去看看吧。”
收回了手后她把手垫在了自己的脑袋后面，就这么躺了下去。
冥鸿没有她那么随意，还是维持着刚刚的姿势坐在屋顶上看着星星。
“谢谢仙人。”
少年的感情真挚，虞悠逸看着总觉得好像看见了故人。
自嘲一笑后，她在心里否认了自己脑海刚刚跳出来的想法。
她什么时候能和那个人算得上故人了？
仇人还差不多。
“刚刚上来的时候应该带壶酒上来。”
“确实。”
冥鸿看着天上的星星，这个时候来壶酒确实不错。
“哎呦，小小年纪就会喝酒了？”
虞悠逸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打趣冥鸿的机会。
听见他肯定了自己的说法之后还伸手去揉了揉冥鸿的头发。
当然她还没有缺德到那个地步。
并没有让冥鸿自己把自己的头发恢复原样。
她的手松开之后就有一股风吹来抚平了冥鸿头上乱糟糟的发丝。
“你跟在我身边总会知道些不得了的东西。”
冥鸿听着她的话并没有说什么。
他还真没想到把她带回来人身上的故事会这么复杂。
什么叫知道些不得了的东西？
他真的不会被灭口吗？
冥鸿对此还好说深表担心的，毕竟在她们这样的身份来看凡人真的就像是蝼蚁一样吧。
随手一捻就可以灰飞烟灭，丢弃的时候都不会带半点犹豫的。
“你作为春神谷生殿的人，必定要有那个心里承担能力。”
这晚的月亮很明亮，冥鸿看见了虞悠逸眼底闪烁着的亮光。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脊背发凉。
就好像是被狩猎者盯上的猎物一样。
“神女，谷里不还有您吗？”
冥鸿抱着自己的腿坐着，有那么一瞬间虞悠逸觉得这孩子可能有点冷。
但是很快她就否决了她的这个想法。
春神谷的气温和凡间暮春相似，那个时候的凡间都开始准备夏装了。
“我总有不在的时候。”
她这话说的意味不明。
冥鸿并没有追问下去。
看冥鸿这么让她省心，突然就觉得白天逗他的事有些对不起人了。
在冥鸿震惊的目光下虞悠逸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个酒壶出来。
他的表情太过明显以至于虞悠逸都做不到忽略他。
“这个里面装的是茶，桃枝不让我喝酒。”
说到后面的时候她还有些生气。
明明她才是生殿的主人，偏偏桃枝这个大管家处处限制着她，她还不敢反抗。
后者才是她头疼的。
“桃枝姐姐真的很关心神女呢。”
他的目光还是落在月亮上，表情也是难有的安宁。
桃枝总是说他的眉眼间总是带了点忧郁在里面。
冥鸿当然知道他在忧郁什么，只不过宗门的大仇未得报，他怎么可能放得下心来？
“才没有，她就是喜欢管着我。”
虞悠逸听见她的话之后有些不满地嘟起了自己的嘴。
虽然脸庞已经张开了，上面的稚气全无。
但是不经意间从神态中流露出来的稚气才是最勾人的。
冥鸿承认自己有被她的这种性格吸引到。
“就是关心才管着的。”
“那到也是。”
虞悠逸的手还是枕在脑袋后面。
天上的星星她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但是总觉得今天的星星比往常的要亮很多。
身边渐渐没了声响，虞悠逸转头看去才发现人在不知道社么时候睡着了。
还维持着刚刚抱着膝盖的动作，头靠在自己的膝盖骨上面。
眉眼间带着的郁气在这个时候消失不见。
带着些婴儿肥的脸上终于看出了属于他这个时候的样子。
“哎。”、
虞悠逸叹了口气手一挥冥鸿的身下就亮起了一个绿色的阵法。
转瞬间冥鸿就消失了。
“明天怎么跟他说？”
“就说我用阵法把他送回去了。”
虞悠逸听见声音一点都不意外，甚至还有闲心功夫喝一口手里的酒壶。
“别喝了。”
桃枝看着人手里拿着的酒壶，脸上的表情这会儿只剩下冷酷了。
一点都没有在冥鸿面前的温柔。
“再喝下去你就该馋了。”
“我要是馋了你给吗？”
“不给。”
“还真是无情。”
“悠逸，我不会害你的。”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
她好像是被这个话题说的头疼，随手把手里的酒壶扔给了桃枝之后身下亮起了淡绿色的光芒。
桃枝陪在她的身边少说也有数万年，自然知道她这是要跑。
无奈接下了她抛过来的酒壶之后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在虞悠逸离开之后屋顶上面的风算是彻底的停了，但是桃枝并没有走。
“今天下午你来找悠逸了对吧？”
她还是站在原地，只是周身已经开始运气。
虽然没有风，但是她的衣摆却开始飘动。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这个狗鼻子。”
原本出现在书房的虚影凭空出现在了桃枝的面前。
“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你管得着吗？”
虚影对于桃枝对它的态度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还有心思气气她。
“呵，你连真身都不敢出现也配来找她！”
说着周身的气荡开，直接把虚影吹的破碎不堪。
“你也只不过是……”
还没等虚影说完它就只剩一个帽子了。
虽然它本来就没有五官，但是帽子之下的黑洞还是证明了它有脸的。
“杂碎而已。”
桃枝知道它现在听得见她说话。
但是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避讳的意思都没有。
就像是转门说给谁听的一样。
至于背后之人听见后是个什么状态桃枝就不感兴趣了。
她重新回到了生殿的书房，来到了下午的时候虞悠逸和虚影走过的地方。
风把这里剩余的气味带到了室外，让这里重新填满了来自春神谷干净澄澈的气息。
虞悠逸不愿意和那人撕破脸满不代表她会在意这些事情。
虽然是希望两方决裂但是出于虞悠逸的身份考虑她还是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有些时候虞悠逸不说她也知道。
现在是提倡和平的时代了。
自从那位帝君陨落在讨伐路上的那一刻开始，仙界的战力就隐隐下去了。
她还不想让虞悠逸上去。
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虞悠逸的真实实力吗？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身后的虚空又一次破碎，转身进入后再出来就已经到了虞悠逸的房间里面了。
这个房间被设了阵法，四周无门无窗。
进来只有两种方法。
要么传送阵，要么就是桃枝用的那种方法了。
直接撕碎虚空，从另一个空间来到这里。
“何必呢？”
这话是上午那人问她的，现在她把这个问题抛给了桃枝。
虽然问的不是同一件事，但是还是诡异地对上了。
“这些事你懒得处理我会帮你处理好。”
她像是劝挑食的小朋友吃她不喜欢的菜一样苦口婆心。
但是听的那个并不领情。
“多此一举。”
她说这话可以说是一点情面都没有给桃枝了。
“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多此一举就多吧。”
她向来是熟悉虞悠逸的脾气的，知道哪些事可以堵住她的话头。
虞悠逸听见之后果然不说话了，桃枝对这个成果相当的满意。
“我不和他们撕破脸，但是你也离他们远一些。”
她上前几步来到了虞悠逸的床边上，帮她把掉在地上的被子捡了起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
听见她的话后虞悠逸没有说话，翻了个身背对着桃枝。
这件事情两人拉扯了很长时间了，知道这一时半会儿的并没有什么效果。
桃枝看见她这副样子也没有强求，帮着人点起了香薰后就离开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过如此了。
在她离开后虞悠逸还是维持这刚刚的姿势没有动弹。
她已经妥协过了。
如今不想再妥协了。
她知道桃枝在担心什么，可是她还是想说。
她早就不是当年的她了，这些事她可以自己解决。
但是每一次。
每一次她和桃枝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都被对方拒绝了。
就好像这件事情无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