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不是谁都能进
将军府门前被重兵包围,来人个个铁甲环身,俨然早有准备。
带头的不是别人。
正是城卫司统领,游境。
大将军站在青石垒就的台阶上,负手而立,身上弥漫着疆场拼杀多年积累而来的杀伐之气。
居高临下的望着游境,道:“游统领深夜前来,不知有何指教?”
游境拱了拱手,脸上笑着,眼中却是一片冰凉:“深夜惊扰大将军,实在抱歉。本将接到城中百姓揭发,说镇国将军府中有官府正在缉拿的要犯,还请大将军行个方便,让我等进去查一查,也好回去交差。”
言辞听着客气,语气却是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话音落下,身后官兵已蓄势待发。
大将军漠然不语。
方义上前一步,朝游境拱了拱手,客气的道:“将军府中向来不留外人,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
游境冷言:“是不是误会,本将搜过便知。”
朝身后众人一挥手:“搜府!”
扫开方义,向前走去。
众官兵纷纷跟了过来。
大将军站在府门前,寸步未动,浑厚沉冷的嗓音带着威胁:“我看你们谁敢。”
他往那儿一站,便是手上没有任何武器,强大的威压却犹如千军万马挡在面前,众官兵脚都抬起来了,硬是没有一个人敢再继续往前走。
镇国大将军啊,谁敢硬冲。
游境也停下了脚步。
见大将军不让,将皇帝抬了出来:“末将奉皇上之命守护城中安危,接到揭发自然要查个清楚。大将军拦着不让末将带人入府,难不成要与皇权为敌。”
大将军:“既是皇上的意思,那就劳烦游统领把圣旨拿出来给老夫瞧瞧。”
游境:“末将巡察京中安危,奉的便是皇上旨意,何必再去专程主旨?”
大将军:“那便是没有了?”
游境:“大将军这是不想配合?”
大将军:“那又如何?”
游境:“那就别怪末将不给大将军面子了。”
退后几步,声音提高了几分:“本将奉命缉拿逃犯,大将军公然包庇,拒不交出凶犯。弓箭手,准备。”
话音落下,府门前立时站出数十名弓箭手来。
有了弓箭手,游境更多了几分底气:“末将劝大将军三思,弓箭可不长眼,万一伤了大将军,末将也不好向长公主交待。”
说话之时,悄悄向后方递了个手势。
一道暗箭射向大将军。
<tt_keyword_ad data-title="游戏" data-tag="精品推荐" data-type="1" data-value="1913"></tt_keyword_ad>方义大惊:“老爷小心!”
大将军轻嗤,眼见箭飞过来,他手一扬,轻而易举的握住了那支飞过来的箭。
随手丢到了游境脚下:“宵小之辈,不自量力。”
命方义:“回府。”
转身便走。
游境一脚踏在箭上,狠狠碾了几下,大声提醒:“大将军此时不准我们搜府,等我们攻开府门,拿了凶犯,大将军这窝藏包庇之罪可就跑了不了。”
大将军冷嗤:“你们以为,老夫这将军府,是谁都进得来的?”
头也不回的进了府:“关门。”
“砰!”
府门关上了。
游境望着紧闭的大门,手一挥:“放箭!”
密密麻麻的弓箭穿过天空,如蝗虫过境般跃过将军府高墙,落在院子里。
方义已提前疏散前院家丁,府兵皆是隐藏在弓箭射击范围外,这一击下来,将军府里未有任何伤亡。
弓箭还是源源不断的飞进来,方义气愤地道:“看这架势,哪是缉拿犯人,分明是冲着将军府来的。”
大将军自然知道。
见他不语,方义又问:“老爷,就由着他们这么作乱吗?”
大将军道:“吩咐下去,叫府里的妇孺,都躲到安全的地方去。”
这么说,便是很严重了。
看到刚才的阵势,方我也猜到了几分,欠身道:“小的这就去办。”
带着几人避开流箭,往后院去了。
方义刚走,又过来几人。
个个黑衣劲装,目光肃杀。
走到大将军跟前,齐齐行了一个军中的礼节,最前面的人道:“属下奉主子之命,前来听候大将军调遣。”
没说保护,而是听从调遣。
大将军明白沈长亭这是留给他的尊严,颔首道:“府里的人我叫他们去后院了,你们就去帮着看护他们吧。”
他们想要的,无非是他的命而已。
有他在这里,就算他们闯进来,一时半会也到不了后院,他们还有时间逃生。
至于他……
他想保护的人,这会儿应当已经出城了。他自己的生死,他并不是那么在意。
来人却是没离开。
还是方才说话的人开口:“将军,我们都是些粗人,平日干的就是打打杀杀的活儿,照顾妇孺怕是不拿手,不如就留在这里吧。万一他们闯进来,哥几个也能挡一挡。”
沈长亭的收益,大概是来保护他。
大将军没再为难他们:“随你们吧。”
来人朝他挤出一个略显生硬的笑来:“多谢大将军成全。”
“唰”的抽了刀。
对身后几人道:“哥几个,把门看好了,今晚谁胆敢踏进将军府一步,立马送他去见阎王。”
几人齐齐道:“好嘞。”
个个提着刀,不动声色的隐没在了府门四周。
柳玉如也来了。
方义去后院通知众人躲避,她不放心,便趁着方义不注意,偷偷溜来了前面。
外面喊杀声震天。
脚下,天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弓箭。
饶是她轻功不差,还是费了点儿劲才到大将军身边,问道:“出什么事了?”
大将军不答反问:“你怎么过来这儿了?”
柳玉如顾不得回答,着急的问:“外面是什么人?”
这时,大门忽然“砰”的一声巨响,连带着门楼都跟着震了起来。
柳玉如大惊失色。
这情形,像极了十几年前宁府出事那夜。
大将军却仿佛没事人一样,带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从容:“你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以你的轻功,平安离开这里应当不是问题。”
柳玉如:“我不走。”
她当年就是听了师父的话,离开了,才后悔了一辈子。
撞门声震耳欲聋。
大将军淡淡的道:“你与将军府并无瓜葛,没有在这里犯险的必要。”
柳玉如没有走的意思。
固执的问:“是宫里派来的人吗?”
大将军:“不算是。”
柳玉如:“当年宁府的事,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事已至此,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外面这些人与上次去宁府的,是不是受同一人指使?”
大将军:“不是。”
柳玉如急的不行:“他们到底是谁。”
大将军面无表情的道:“当年宁玺留下你,是叫你好好活着,你又何必来我这里送死?”
柳玉如:“若非师父提前支走了我,当年我便死了,苟活的这些年,已经是赚的了。你便是不说,我也猜到了。当年害我师父的,就是他们!”
又是几声巨响。
府门被冲开。
官兵叫嚣着杀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