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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再现四千家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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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京兆尹门口一大早就挤满了前来报案的人。

    人们来自各行各业。

    遭遇也各不相同。

    有的人家中进了贼人,库房都被搬空了。有的遭遇抢劫,抢劫之人就给他留了条裤衩。

    有人莫名被打了一顿。

    更有甚者,在家里睡着睡着觉,胡子被人剃了一半儿。

    据报案人称,作案之人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戴着金色镂空面具。

    一时间,金陵城上下都知道了面具人。

    上至耄耋老人,下到稚子孩童,街头巷尾,茶前饭后,全是言论面具人的声音。

    甚至多了些莫名的杜撰。

    当然,那些杜撰的消息真真假假混在一起,很快便传到了朝堂之上。

    传到了皇帝耳中。

    早朝后,皇帝将城卫司统领游境、京兆尹郜芦,大理寺卿还有负责城卫司的丞王殿下,一起留在了御书房。

    御案上摆了厚厚一叠奏折。

    皇帝手指了指那半尺多厚的奏折,对丞王殿下道:“你来看看这些。”

    丞王行了一个揖礼,这才走上前。

    拿起一道奏折看了起来。

    看着……

    看着……

    眉头蹙了起来。

    一目十行的看完,又拿了第二本。

    第三本……

    第四本……

    看到最后,内容大同小异,皆是在抱怨如今金陵城中了治安太差,匪患横行。而他身为城卫司负责人,首当其冲,成了他们弹劾的对象。

    看完,丞王后退几步。

    朝着皇帝,郑重的跪了下去:“儿臣失察,请父皇降罪。”

    说着,又咳了起来。

    皇帝本想训斥几句,听他咳的厉害,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帝王威严的脸上多了几分父亲的慈爱,轻声问道:“朕听钟医官说你前几日又病了,如今恢复的如何了?”

    丞王矮着身子,分外恭敬:“回父皇的话,儿臣偶染风寒,如今已经不碍事了。”

    皇帝:“你从北境回来不久,许是换了地方水土不服,平日里要多注意才是。”

    丞王欠身:“是,儿臣多谢父皇教诲。”

    他嘴上应着,无人看见之处,却是扬起一抹讥诮。

    他本就生在这里,长在这里。

    如今染了风寒,却要用一句水土不服,来作他生病的借口。

    何其讽刺。

    皇帝不好罚这个体弱多病的儿子,视线跃过他,望向游境:“你可知罪?”

    游境立时跪地。

    生怕晚一刻,便被拿下问罪般,惶恐道:“臣定当加强巡逻,还城中百姓安宁。”

    皇帝冷声:“朕给你半月时间,将这为非作歹的金面匪人捉拿归案。倘若未如期抓到人,朕便问你一个玩忽职守之罪!”

    游境伏身:“臣遵旨。”

    皇帝目光又转向站在一旁的京兆尹大人郜芦,沉声道:“还有你!”

    郜芦闻声跪下。

    皇帝继续道:“告状的百姓都快排到朕的皇宫外面的,你可好,连对方是何人都查不着。朕要你这个京尹兆何用?”

    郜芦额头点地:“臣有罪。”

    皇帝:“朕同样给半月时间,你二人谁早找出那面具匪人,朕重重有奖。若是找不出来,朕拿你二人试问。”

    游境与郜芦齐齐叩首:“臣遵旨。”

    皇帝:“你们二人退下吧,朕与丞儿还有几句话说。”

    游境与郜芦齐声道:“臣告退。”

    起身退后几步,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他们走后,皇帝才对还跪在地上的丞王道:“你也起来吧。”

    丞王:“是。”

    不知是跪的久了,还是身体过于虚弱,起身时晃了晃,手拄着地面才勉强站了起来。

    皇帝看出他不太对劲,问道:“腿伤了?”

    丞王轻吐了口气,面色遗憾:“几前日去城卫司,见将士们正在操练,想起从前儿臣也曾手握长枪,没忍住,上去试了试。不想枪没握住,却将腿碰伤了。”

    听他提起从前,皇帝不免多了些心疼。

    慈父般开口:“这些年是朕是疏忽了,都不知你在外面受了这么多苦。如今你回来了,朕一定给你找天底下最好的大夫,把你身体调理好。”

    丞王淡淡一笑:“多谢父皇。”

    皇帝望着他,又叹了口气:“你嘴上不说,朕也知你心里委屈,这次册封丞王妃一事,朕与礼部交待过了,一切都按最高礼制来。”

    按最高礼制,算作是给他的补偿了。

    丞王再次欠身:“父皇褒奖,儿臣受宠若惊。”

    父子二人又聊了聊近来频频被人提起的面具人,丞王也表示回去后会督促游境与郜芦尽快破案,好还城中百姓安稳的生活。

    转眼间,又到了一月。

    宁岸与沈长亭回将军府小聚。

    回去时,天还好好的,到了将军府门前,远处乌云忽然压了过来。

    天边黑压压一片。

    风雨欲来。

    宁岸边往府里走,边嘀咕:“看这天气,不会回不去了吧?”

    一语成谶。

    午时,大雨倾盆而下。

    豆大的雨滴砸下来,落在屋檐上,天井里,地上很快积起了厚厚的雨水。

    大雨不下则已。

    一下就是毁天灭地。

    从中午到下午,又从下午到今晚,没有一点儿要停下来的意思。

    宁岸与沈长亭只得临时住了下来。

    好在宁岸当时没带走景楠苑的东西,什么都不缺,和他们住在这儿时一模一样。

    甚至屋子里的卫生,都每天有人打扫。

    宁岸有些日子没回来这里住了,简直觉得都要疏远了。

    动动这儿,看看那儿。

    沈长亭笑她:“你是回自己的地方,怎么还跟到了陌生处似的?”

    宁岸:“我好久没回来了。”

    沈长亭听出她语气里的失落,道:“你若是舍不得,以后逢初一十五,我们便回来小住。”

    宁岸也不是舍不得。

    打开床边柜子时,看到里面有个被红布包的严严实实的东西。

    看着陌生。

    而且它方方正正的,被压在柜子最底下。

    宁岸嘀咕:“这是什么?”

    伸手去拿。

    沈长亭听到她的话,也好奇的凑了过来。

    东西被压在柜子最下面,不太好拿,沈长亭道:“我来。”

    拨开挡在上面的东西,将它拎出来。

    看清全貌,宁岸忽然想起来这是什么了。

    四千家规!

    心说成亲那日,不是叫樱桃拿去烧了吗?怎么给放这儿来了?

    可不能叫沈长亭看到。

    忙将它从沈长亭手中夺了过来:“应该不是什么重要东西,放回去吧。”

    就要往回放。

    沈长亭看出她的紧张,眸光闪了闪:“既然不重要,还是放外面吧。”

    拿回来。

    打开了。

    宁岸:……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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