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公然贿赂
皇后开门见山，宁岸自然也不藏着掖着。
坦然道：“十殿下想叫丞王殿下高兴，包揽了庆功宴一事，又怕办不好，让皇上和丞王殿下失望，便去找我与长亭求助。”
“我与长亭哪会这些？
“想着以往宫里宴席多是皇舅母主持大局，便来求教皇舅母。”
皇后道：“他自己不来，是怕被他几个皇兄知道了，落人话柄？”
宁岸：“什么都瞒不过皇舅母。”
皇后垂眸。
拿起才做好的云肩，对着宁岸的衣服比了比，道：“选这个金丝牡丹纹的云肩时，本宫还想该配哪身衣裳，看来呀，是给你准备的的。”
起身，绕过案台，到了宁岸跟前。
庭卉立时警惕起来。
宁岸暗中摆手，示意庭卉不要乱来。
正欲起身，皇后道：“坐着，本宫帮你戴上。”
宁岸起到一半，又坐了回去。
皇后娘娘将云肩给宁岸戴上，又细细的整理了一番。
云肩立着的领口，刚好挡住宁岸颈侧吻痕。
宫女拿了铜镜来给宁岸看。
金丝牡丹的纹路果真与她这身衣裳很配，宁岸左右看了看，不一小心，看到了沈长亭在她脖子上留下的印迹。
！！！
难怪她出门时，看他立在门口，一脸得意，合着是因为这个。
方才往端阳宫走，路上遇到不少宫人，她还奇怪他们看她的眼神怎么都怪怪的，原来也是因为这个。
脸颊顿时有些绯红。
难为情的道：“皇舅母见笑了。”
皇后娘娘摆摆手，叫宫女撤走了铜镜：“你与郡驸正是少年时，你侬我侬这才对。真要过了这时候啊，怕是叫你提，你都提不起这个精神来。”
宁岸羞赧。
皇后娘娘随口一提，也不再多说，对身边侍女道：“你去将本宫之前办宫宴的那些折子拿来。”
“是。”
宫女领命退下了。
再回来时，手中多了几本折子。
皇后娘娘接过来，翻开来看，看完，才递给宁岸：“这些都是之前宫中办宴席用到的，有章程、菜品，也有座次安排。你拿去交给十皇儿吧。”
宁岸起身接过。
福身行礼道：“多谢皇舅母。”
皇后：“都是一家人，无需客气，他要是有哪些不明白，叫他差个人过来问就行。不必大老远绕到宫外，再叫你跑一趟。”
宁岸用力点了点头。
正打算告辞，门外进来几个宫人。
行过礼，为首的宫人道：“娘娘，礼部又甄选了一些给丞王殿下候选的秀女，画像送来了，请娘娘过目。”
言罢，将名册呈给了皇后。
他身后跟着的几个宫人，每人手中承盘里都摞着十来副卷轴，应是秀女的画像。
皇后闻言眉开眼笑。
对宁岸道：“正好，宁儿你帮舅母瞧瞧这次礼部送过来的秀女名单，可有样貌家世都配得上丞王的。”
宁岸：“遵命。”
侍女闻言，忙将案上其它东西收走了。
片刻，呈来了笔墨。
皇后将名册铺与案上，对宫人吩咐：“打开吧。”
宫人：“是。”
有两人上前，一个拿起卷轴，另一个解了印有礼部字样的绳封。
打开画像，展示给皇后娘娘看。
带头进来的宫人唱道：“大理寺少卿孟惑嫡长女孟玉，年十三，正月初七生……”
宁岸也朝画像看了过去。
画中的女子身材娇好，五官端正，只可惜脸颊有不少斑点。
皇后摇了头：“五官尚可，可惜没有富贵相。”
拿起朱笔，在“孟玉”的名字上面，画了一个红针对的叉号。
宁岸心想，孟玉这就是落选了。
对于才十二三岁，出身又不高不低的官家女子而言，兴许并非坏事。
宫墙深深，嫁进来未必好。
又看了几副画像，有嫡有庶，有出身侯门，也有寻常官家。都因这样那样的理由，被皇后娘娘否了，显然这些人都没能达到皇后娘娘的预期。
册子上，多了好几个红色叉号。
宁岸听沈灵说过，也有画像去给她画了像，还量了婚服的尺寸。不知画像多久才能会送到皇后娘娘这边，也不这几十幅画像之中，会不会有沈灵。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看了二十几幅，眼看再有几幅就看完了，宁岸心想可能沈灵的画像不在这一批人里面，或者是根本没被选中送进来。
正要松口气，就见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副熟悉的面孔。
不是沈灵，还能是谁？
这画像仿佛偏爱沈灵一样，将她画的惟妙惟肖不说，眼眸之中还添了笔灵动的色彩，比她本人还要好看三分。
不等宫人开口，皇后便问道：“这是哪家的姑娘？”
宫人忙欠身答道：“回禀娘娘，是礼部侍郎沈虹长女沈灵。”
停顿片刻，补充道：“也是郡驸的妹妹。”
“哦？”皇后似乎对沈灵多了几分兴趣，问宁岸：“这么说起来，她与你是姑嫂了？”
宁岸：“是。”
“那这位沈姑娘秉性如何？”
宁岸捡着不好的说：“长亭兄弟五人，便只有这么一个妹妹，自小哥几个将她当掌上明珠宠，性子娇纵的很，也没大多规矩。”
皇后通透，只言片语，便明白了宁岸的用意。
又看了眼画里的人，略带遗憾的道：“规矩倒是可以教，可这性子若是娇纵了，实不堪大用。”
执起笔，在沈灵的名字上，也画了个大大的叉号。
当着众宫人的面宁岸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微微欠身，道：“宁儿代夫家谢过皇舅母。”
皇后淡然一笑。
全部看完画像，只留了皇后选中的几人，其它的，再由宫人退回礼部。
宫人告退后，宁岸也匆忙向皇后辞别。
从端阳宫出来，宁岸快走几步，追上了送画像的宫人。
悄悄塞了些银两给宫人：“有劳，帮我将沈大人家那幅画像拿出来吧。”
宫人为难。
宁岸道：“你们是要将画像退回礼部对吗？”
宫人：“是。”
宁岸：“沈姑娘便是礼部侍郎的女儿，你们不说，他们自然不会查。”
宫人犹豫：“可是皇后娘娘这边……”
宁岸：“娘娘这边有我在，倘若真问起来了，你们便说是我要走了，娘娘不会为难你们。”
几个宫人交换了下眼神。
最后，还是将沈灵的画像交给了宁岸：“此事，还有功郡主保密。”
宁岸：“那是自然。”
接过画像，正欲离开，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道高昂的声音：“公然收受贿赂，拦截皇长兄选秀女子画像，你们胆子可真够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