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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杀的就是过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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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火气势汹汹,眼看就要烧到这边,宁岸飞快的关上窗子,退了回来。扯下面盆架上搭的手巾,湿了水,推门而出。

    庭七就在门口。

    应该是发现着火过来找她,见她出来,急忙道:“着火了,公子快走。”

    话音未落,破空声忽然从四面八方响起。

    宁岸回头间,就见一支支绑了火球的箭矢破窗而来,所到之处,炸开一片又一片火光,浓烟四起。

    有支箭直直朝宁岸而来。

    “公子小心!”

    庭七挥刀扫落那支箭,护着宁岸往楼下走去。

    四处烟熏火燎,宁岸拿起湿了水的手巾,揪着两端,抻平了,朝庭七道:“刀。”

    庭七虽知她是何意,但是看明白了她的意思。

    抽刀把手巾斩断了。

    宁岸把其中一块塞给庭七:“尽量弯腰,捂住口鼻,别呛到烟。我去看看其它房间有没有人。”

    话音落下,用剩下的一半手巾捂着口鼻,挨着敲门去了。

    庭七怔接过手巾,愣了下。

    看到宁岸挨个敲门,忙跟了上去:“公子,这儿危险,得赶紧走。”

    他的职责是保护宁岸,别人的死活他才不在乎。

    宁岸边敲门,边回:“这个时辰人睡得正熟,如果没人叫醒他们,他们就再也醒不了了。”

    庭七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主子说过,郡主的命令,就是他的命令,不得违背。

    眼看着火已经烧起来,庭七也顾不得礼貌不礼貌了,朝着房门就是一脚,大着嗓门喊:“走火了,想活命的赶紧给我起来!”

    十多个房间,他片刻全踹开了。

    也不管里面有没有人,踹开门回到宁岸身边道:“都叫过了,公子快走。”

    这么大动静再叫不醒的人,那以后也不用再醒了。

    宁岸点头:“走。”

    两人迅速往楼下去。

    刚到楼梯口,后面忽然飞奔过来一人,大概是听到庭七喊话,从睡梦中惊醒的,只穿了身里衣便往屋外冲。

    跑到厅堂正中,身形忽然一顿。

    片刻,身子晃了晃,直愣愣的栽到了地上。

    宁岸脚步已经迈下楼梯,正要往前走,见状,顿了下。走在她身后的庭七一个箭步冲到前方:“有埋伏,公子当心。”

    不知外面埋伏的人为谁而来,庭七“唰”的抽了刀,缓步往前。

    借着火光,看到几步外还躺着一人。

    确切的说,是一个死人。

    庭七走到他跟前,用脚轻轻踢了踢。

    那尸体翻了半个身。

    竟是他们进驿站时,招呼他们,劝他们离开的管事。

    管事胸口赫然插着一支箭。

    宁岸也走了过来。

    庭七伸手探了探驿站管事鼻息,试不出呼吸,又试了试他脖颈处,脉搏也已经没有了。

    对宁岸道:“死了。”

    箭就插在胸口,不用探,宁岸也看得出他死了。

    四下看看,火势越来越凶,呆在屋里只有被烧死的份,可往外走,大概率是遭遇无差别攻击。

    也不知外面有多少人。

    给庭七打了个手势:“我在这边吸引他们注意力,你绕到对面看一看,他们有多少人。”

    庭七会意,点头。

    往门另一侧绕去。

    等庭七走开一点儿,宁岸大声喊道:“不知外面是哪路英雄,我们只是过路住店的,可否放我们一条生路?”

    “过路的?”外面传来冷笑:“老子杀的,就是你们这些过路的,放箭!”

    嗖!

    嗖!

    破空声再次响起。

    无数弓箭穿门而入。

    庭七大惊。

    长身一跃而起,在半空中翻了个身,落在宁岸前方:“公子退后。”

    同时,拔刀扫开了一波攻击。

    又一波箭迎面飞来。

    庭七脚下运力,使出一记飞旋,刀光在半空中挽出一个漂亮的弧线,伴着兵器碰撞的声响,再次挡住了第二波弓箭。

    宁岸蹙眉。

    楼上火已经烧了起来,四处都是木材燃烧后“噼里啪啦”的声响,大火灼烤的人睁不开眼睛。再这样下去,就算他们不被弓箭射死,也会葬身火海。

    退至墙边,借着破败的窗子,朝外看去。

    院子里站着一人,烟太大,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觉得身上那股子铁血硬气不似寻常人。

    他前面,有两排弓箭手。

    他们列队整齐,动作一致,搭箭拉弓的动作更是训练有素。与寻常劫匪相比较,更像出身军中。

    他们是什么人?

    正想着,弓箭忽然停了。

    打杀声响起。

    宁岸再次朝外面看去,就见黑暗处又涌出来一波人。这波人明显是冲着上一波来的,两者见面,便混战到了一起。

    庭七收了刀,到了宁岸跟前:“郡主,您没事吧?”

    这会儿也顾不得她女扮男装了。

    宁岸摇头。

    见庭七衣服有破洞,担心道:“你受伤了?”

    庭七:“只是衣服破了,属下不碍事。”

    头顶响起木头烧焦的声音,房梁隐隐要榻,现在也不是嘘寒问暖的时候,宁岸又朝外面看去。

    不知来的是何人,两边正打的难解难分,这会儿走,估计他们顾不上追。

    对庭七道:“趁乱赶紧走。”

    庭七:“是。”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木器开裂的声音,被大火烧得泛红的房梁不堪重负,轰然倒塌下来。

    庭七:“郡主小心!”

    飞扑过来。

    千钧一发之时,另一道身影自门口掠了进来,抢在庭七之前抱住了宁岸。脚尖点地,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抱着宁岸破窗而出。

    房梁带着滚滚烈火烟尘,从高处砸落。

    将庭七逼退了几步。

    庭七眼睁睁看着宁岸被抱出去,却靠近不了。

    转身冲出了门。

    院子里两波人打的如火如荼,见客栈里面冲出来人,都以为是对方同伙。不由分说,举刀就砍。

    庭七一刀一个,杀出重围。

    可等他追到客栈外,哪里还有宁岸的影子?

    宁岸迷迷糊糊的就晕了过去,等她再睁开眼睛时,正躺在床榻上。屋里陈设精致讲究,不像客栈。

    她起身下床。

    边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边纳闷的嘀咕:“这是什么地方?”

    “是我的居所。”

    干净清澈,犹如弦外之音的陌生男声响起,宁岸循着声音看过去,就屏风后走来一个男子。

    他白衣曳地,身姿修长。

    发间只系了根发带,乌黑墨发随意的垂落在肩上,乍然一看,像是踏月而来的谪仙。

    脸上戴着金色面具。

    面具左侧是朵镂空的彼岸花,带着几分诡谲的气息,与他白衣胜雪的气质交叠出极大的反差感。

    镂空处,隐约可窥见面具下是张冷然清贵的脸。

    眼神清凛,气质卓然。

    宁岸匆匆一瞥,便垂下了视线:“多谢公子搭救之恩。”

    来人一笑,似有些意外的道:“你不问我是谁?”

    宁岸也笑了下:“公子以面具示人,说明并不想叫旁人得知身份,我又何必多此一问?”

    他又笑了声:“你倒有趣。”

    宁岸也不爱跟人兜圈子,开门见山的道:“看昨晚那番情景,公子应当不是路过吧?救我,也不是顺手吧?”

    “也挺聪明。”

    这么说,便是默认了。

    宁岸心中竖起几分警惕。

    她不知对方的身份,也不知对方目的,对方却似乎什么都知道。这样算起来,怎么都是她吃亏。

    还有庭七,不知现在如何了。

    思忖片刻,问道:“公子想要什么?”

    来人负手而立,面具下那双清凛眼眸定定的望着宁岸。

    片刻,不徐不慢的回道:“倒也没什么想要的,的确并非路过,但救姑娘却也不在计划之中,姑娘不必担心。”

    听起来像解释,宁岸心中却是一惊。

    她这才留意到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所以他知道自己是女子,眼底滚过一抹不安的神色。

    对方好似看透她的心思,干净清澈的嗓音道:“姑娘多虑了,更衣沐浴这些杂事儿,府里有下人来做, 不用本公子亲自动手。姑娘昨晚在大火中呛了烟,昏倒了,本公子将你带回来,亦无他意,姑娘只管安心在这里歇息,待感觉身体无异时,自行离开便是。”

    宁岸阖了阖眼帘。

    朝他福身行了一个常礼:“误会之处,还望公子见谅。”

    那人淡然一笑:“怪我没与姑娘说清楚,一日三餐会有人送过来,姑娘安心养伤即可,我就不打扰姑娘歇息了。”

    微一欠身,算是道过别,出门去了。

    走到前院,有人迎着他。

    他摘下面具,递到那人手上,略带疑惑的道:“看她的样子,似乎对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属下恭恭敬敬的接过面具:“可是因为公子带了面具?”

    他摇头,十分确定:“不是。”

    屋子里,宁岸喊来了下人。

    “这儿是滁州城里吗?”

    “不是。”

    “这距离滁州城有多远?”

    “走路的话大概要两个时辰才能到。”

    这么远……

    “这附近可以租借马车的地方?”

    “姑娘要出门?”

    “对。”

    “我家公子说了,姑娘要出去的话,可以乘坐府里的马车出门。而且,这里偏僻,也租不到马车。姑娘何时出门?”

    宁岸想说现在。

    想到身上还穿着他们的衣服,又问:“我的衣服放哪儿了?”

    “拿去洗了,还没干呢。不过姑娘身上这身衣裳,公子说送与姑娘了,姑娘走时穿着就好,不用换下来。”

    非亲非故,救她不说,衣服都给她了。

    这么好心,却又不以真面目示人,总不会是想着当活雷锋,做好人好事不留名吧?

    “你帮我我的衣服拿回来吧。”

    “姑娘现在就走?”

    “不是说我觉得身体无碍,就可以离开了?”

    “是。姑娘请稍候,奴婢去帮您拿衣服,再安排辆马车送姑娘出府。姑娘是往滁州去吗?”

    宁岸不知庭七如何了,想先去驿站看看,道:“去昨天的驿站。”

    “奴婢这就去给姑娘备车。”

    福了福身,下去了。

    其实方才来人的话,宁岸并不全信。

    他说她在大火之中呛了烟,晕倒了,事实上,人在火灾中需要吸入大量浓烟,一氧化碳中毒后才会晕倒。且吸入性损失会有烫伤疼痛,声音嘶哑等各种症状。

    这些她都没有。

    她最后一刻的记忆,是在他抱住她,破窗而出之时。

    如果单纯救人,将她带出火海,放到安全的地方即可,倒也没有必要直接带回府里。

    到底是什么人?

    昨夜在驿站外放火的,又是何人?

    丫鬟送来的衣服还没干,没法穿,宁岸找到自己的荷包,留了些银子在桌上。

    正要走,有道声音在门口响起:“姑娘出门在外,需要盘缠,钱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宁岸一怔。

    他笑道:“门开着,我便进来了,姑娘莫怪。”

    宁岸也笑了笑:“公子救了我,我不能再占公子便宜,钱也不多,当是给公子衣裳的钱吧。”

    “衣服也不值钱。”扫了一眼她的钱袋,他道:“要不这样,你若一定要谢我,便将这个荷包送我吧。”

    宁岸纳闷。

    她的钱袋普普通通,并无特别。

    “姑娘不舍得?”

    “不是。”将荷包腾了出来:“有些旧了,公子别嫌弃。”

    “嗯。”

    他接过荷包,叫丫鬟带宁岸出了门。

    驿站已在大火中化成了废墟,宁岸到时,只看到黑漆漆一片。不知是有人来过,还是昨晚那些人留下的,地上有许多凌乱的脚印。

    丫鬟也跟下了马车。

    她往驿站里走,丫鬟也跟着往里走。

    “这里烧成这样,姑娘就算有东西落在里面,估计也找不到了。要不奴婢还是送您去滁州城里吧。”

    “不用,我在这里等人,你们先回吧。谢谢。”

    如果庭七没事,一定会来这儿找她。

    如果有事,那么她应该能在这里找到庭七。

    丫鬟沉默,却是没离开。

    宁岸往前走了几步,见她还在等着,纳闷的道:“还有事?”

    丫鬟恭顺的道:“公子嘱咐奴婢照料好姑娘,奴婢怕姑娘过会儿要去城里找不到马车,就在这儿等姑娘一会儿吧。”

    盛情难却,宁岸就也不再推托。

    进了驿站。

    里面已经烧的面具全非,昨夜榻下来的房梁就横在厅堂正中,有的地方还在冒着烟。

    屋里的尸体不见了。

    弓箭也不见的踪影,只是地上和没完全烧透的墙上还留有一些利器刺穿的疤痕。

    是昨天的人打扫了现场。

    宁岸心想。

    楼梯烧了,楼上也榻的七七八八,根本上不去,昨天没来得及拿出来的东西,看样子也没法拿了。

    屋里呛的厉害,宁岸咳了两声,退了出去。

    刚出门,只见官道上一阵尘土飞扬,一匹快马疾驰而至。到了驿站前,不及马停住立稳,他便飞身而下。

    朝她奔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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