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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只能说得来全不费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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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子自然也是不能擅闯人家后院的。

    十皇子之所以能进来,还是因为他自小与长公主亲近,儿时常到将军府玩耍,久而久之,府中上下都默许了他进出。

    即便长大后来得少了,规矩也没改。

    宁岸不想叫人看出自己受伤,让樱桃找人搬了道屏风来,她坐在屏风后面,才开门让十皇子进屋。

    十皇子见到立在厅正中央的屏风,愣了下:“表妹这是?”

    在宫中还能见面,出了宫规矩反而多了?

    屏风是单向的,宁岸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

    隔着屏风朝十皇子行了个见面的礼节:“不知十殿下驾临,宁安有失远迎,还望十殿下莫怪。”

    十皇子虽心生奇怪,但也是知礼之人。

    宁岸不答,他就不问了。

    在屏风前站定,道:“上次咱们不是说好了,你喊我表兄就行,一口一个‘殿下’,多见外。”

    屏风前有备好的桌椅,十皇子直接坐了下来,又隔着屏风对宁岸道:“我坐下了,你也别站着。”

    宁岸也坐了下来。

    示意守在外面的桑葚给十皇子奉茶,边问道:“表兄忽然过来,可有要事?”

    十皇子道:“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接了茶,又继续开口:“今日我去御书房给父皇请安,正巧姑丈也在。”

    “他参了京兆尹和城卫司,说天子脚下,皇城之中,匪徒横行,百姓不安。平日少见姑丈在宫中发脾气,我便想着是不是将军府出了什么事,才惹他生这么大气,过来看看。”

    “听说昨天夜里齐管家还进宫请过医官,是府上谁受伤了吗?”

    宁岸心说十皇子心思还挺细。

    只是实话不能说。

    宁岸托词:“朝中之事父亲从来不与我提起,这原因我还真无从说起。表兄实在纳闷,不然去问问我母亲,我母亲兴许知道一二。”

    “倒也不必,我就随口一问,你不知就算了,我给你带了东西。”吩咐随从将带来的东西交给桑葚:“上次给你的字帖,差不多用完了吧?这阵子闲来无事,我又写了些,顺路给你带来了。”

    桑葚接了,绕过屏风,递给了宁岸。

    宁岸心想这让沈长亭看见了,搞不好还得给她扔掉,嘴上说:“多谢表兄,我一定勤加练习,争取早些赶上表兄的字。对了,表兄近来课业如何?”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十门课业,门门不合格的十皇子强打精神,挤出丝干笑来:“还……行……吧~”

    听着就不太行。

    宁岸憋笑。

    一笑扯到脸上伤处,疼得她吸了口气。

    十皇子听到了,疑惑的道:“表妹怎么了?”

    宁岸两手捧着脸,以防再扯着皮肉,一边答:“没事儿,就是有点岔气,过会就好了。”

    两人闲聊了几句家常,沈长亭就回来了。

    见到十皇子,眸中闪过一抹警告的意味,那意思明显在问他怎么在这儿。

    十皇子也是没想到沈长亭会在这个时辰回来。

    心说他不应该在宫里吗?

    他是告了假,可他那帮兄弟们不都还要上课吗?

    本能反应般从椅子上站起身,正欲行礼,忽的想起之前沈长亭说过,不许在宁岸面前暴露他的身份。

    硬生生止住动作。

    好在沈长亭眼神警告过后,也没说别的,还规规矩矩的朝他行了个揖礼:“沈长亭见过十殿下。”

    这一声“见过十殿下”,十殿下听着就心虚。

    半分不敢再停留,扭头对宁岸道:“表妹,我还未去给姑母请安,就不在这儿多呆了,告辞。”

    朝沈长亭欠了欠身,算是回过礼,溜了。

    待十皇子出了门,宁岸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问沈长亭:“为何我总觉得十殿下见到你,有些害怕?”

    沈长亭面不改色的回:“许是私下会见别人妻子,心虚吧。”

    宁岸:“……”

    宁岸没好气的翻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话?”

    怎么不说“私会”,还直白点儿。

    沈长亭这才看到她脸上的伤,紧张的俯身低头来察看:“如何过了一晚,反而更重了?”

    指腹碰到宁岸脸颊,宁岸疼的往后躲了下。

    不甚在意的道:“都是些挫伤留下的淤青,不打紧,过个两三天就能好了。你是刚从外面回来吗?”

    沈长亭从袖中拿出两样东西。

    一样用锦帕包着。

    宁岸接过来,打开一看,是她的手术刀。

    只不过刀外面加了一层皮套,皮套与手术刀十分契合,刚好可以将刀刃严丝合缝的包裹起来,不易让锋利的刀刃伤到手。

    宁岸意外:“你做的?”

    沈长亭:“不是。”

    不管是不是他做的,总归她很喜欢。她本来也想找个合适的刀套,但是手术刀在这个时代太过特殊,不好找。

    如今有了,自然高兴。

    “谢谢。”

    “不必客气。”

    沈长亭拉着宁岸回到座位旁坐下来。

    打开手里拿着的小白玉瓶,指腹抹了一些,帮宁岸涂在伤口上:“本以为伤处会有淤青,只是没想到这么严重。”

    宁岸不知他用的什么药膏,涂上后清清凉凉,伤口不觉那么痛了。

    沈长亭帮她涂药,眼尾余光扫到桌上话着的字贴,嗤声轻笑:“他大老从宫里过来,就为了给你送字帖?”

    宁岸:“……不全是。”

    想到樱桃说过的话,宁岸凝着沈长亭眼眸,问道:“昨晚,是不是你将秦晚意送到客栈去的?”

    沈长亭动作微微一顿。

    只是瞬间,便恢复了涂药的动作,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来:“是。”

    语气平淡的像这事儿跟他没有半分关系。

    宁岸:“谢谢!”

    这次轮到沈长亭意外了。

    收回手,怔怔的望着她:“你不觉得,我做的过分?”

    宁岸摇头:“不过分。”

    若不是她半路醒了酒,又或者她身上没有那把刀,再或者她不懂得如何一击致命……那么被践踏被凌辱的人就是她。

    她不是圣人,没有菩萨心肠。

    待她好的人她可以百倍偿还,坑害她的人,她也会睚眦必报。

    不知沈长亭给她用的什么药,到第三天,宁岸脸上基本看不出伤了。

    这天是小年,也是府中除尘的日子。

    府丁在给荷花池清淤时,捞到了柄长枪,因为就在景楠苑前边,便将东西送进了景楠苑。

    青龙戟,就这么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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