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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睡睡就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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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促的警报音伴着提醒:“解剖时间已到,请尽快停止计时,超时将清空前期成绩。”

    宁岸:“……”

    “那我想送检的东西怎么办?”

    “出了结果会通知你?”

    “我又不在这里,怎么通知?托梦吗?”

    “也不是不可以。”

    “……”

    超时的提示音响起,宁岸忙上前踩下了计时器。眼前画面再次转换,她回到了义庄。

    沈长亭正在唤她:“赵宁安?”

    宁岸忙应声:“怎么了?”

    沈长亭:“你盯着他愣了许久了。”

    宁岸:“有……吗?”

    沈长亭:“得有半炷香了吧,上次查看赵承运之时也是如此,你自己都不曾察觉?”

    宁岸搪塞:“许是想事想的出神了。”

    沈长亭阖了阖狭长的眼帘,不知信了没,也没继续追问,只是道:“看出死因了?”

    宁岸点头。

    “被打死的。”想到那些小颗粒,宁岸又道:“我在他指甲里看到一些极细小的颗粒,像金器残渣,我猜想他生前应当在某个做冶炼的地方待过。这些小颗粒,正是金器炼化过程中飞溅出来形成的。”

    沈长亭重复:“冶炼?”

    宁岸点头:“附近有锻造刀剑兵器的地方吗?”

    沈长亭:“兵器由工部监造,受朝廷管制,私制是大罪。最近的兵器坊也要在崇阳一带,距离京都近百里。他们不可能杀了人,还不远百里送到京都来。”

    那确实不可能。

    宁岸想了想:“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在京都造别的东西?”

    “但凡冶炼工坊,工部都会记录在册。为保京都安危,大的冶炼工坊皆不可设在京都。”

    也就是说京都没有。

    宁岸蹙眉。

    沈长亭问:“能看出指甲里的东西是何物吗?”

    宁岸想到工作间回复她的那个不靠谱的“托梦”,摇了摇头:“太小了,看不出来。”

    说着,已经将尸身衣服恢复原样。

    沈长亭见她忙完,道:“没事了?我们回去?”

    宁岸点头。

    沈长亭将火折子递给她,把棺材盖也恢复了原样。

    两人出了义庄。

    宁岸怕大将军和长公主得知她又来义庄,担心她,便没让马车夫跟来,而是让他在远处等。这会儿往回走,腹中忽然一阵阵钻痛。

    捂着肚子蹲了下来。

    沈长亭忙也停下脚步,矮下身子扶她:“怎么了?”

    眼中的担心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来。

    宁岸深吸了口气:“肚子……疼。”

    沈长亭二话没说,腰俯身将她横抱起来:“去医馆。”

    这一动,肚子疼的愈发厉害。

    宁岸额头冷汁都冒了出来,忍不住蜷起身子,揪着他的衣衫,艰难开口:“你先放我下来。”

    沈长亭犹豫。

    宁岸:“先放我下来,我缓缓。”

    沈长亭只好放下她。

    宁岸捂着肚子蹲了一会儿。

    那股痛感自尖锐到平静,再到消失,快的跟方才的疼痛只是错觉一样。

    她扶着沈长亭站了起来。

    沈长亭顺势揽住她,声音中透着紧张:“怎么样了?”

    “不疼了。”

    “怎么回事?”

    “可能,抽筋?”宁岸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已经不疼了,就没多在意:“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要不还是去医馆瞧瞧吧。”

    “不用,确实没事了。”怕他不信,宁岸还跳了两下:“你看,真没事了。”

    沈长亭将信将疑。

    顿了顿,绕到她前面,矮下了身子。

    “做什么?”

    “马车停的远,过去还要走一会,我背你。”

    “……”

    惊得不知所措之时,男人已经将她拉到背上,背着她往前走了。

    男人肩背宽阔温暖,又似乎为了让她舒服,刻意放缓了脚步。宁岸伏在他身上,心中五味杂陈。

    最近的沈长亭,表现的确让她……不知所措。

    回到马车上,宁岸也不知自己是什么一回事,想来想去,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孩子出问题了?

    这一个月来,她吃的好,睡得香,连落水身体都没一点反应。她本就怀疑怀孕这事儿是假的,碍于不方便找大夫,便想着等到一个月,亲戚来了就水落石出了。

    结果一个月了,亲戚果然没造访。

    沈长亭见她脸色不对,以为她还是不舒服:“前面有家医馆,还是去让大夫瞧瞧吧。”

    宁岸拒绝:“你忘了,我也懂医术?”

    他确实见过她救人。

    只是……

    宁岸握着他的手腕撒娇:“真不用,我累了,回府吧。”

    沈长亭只好作罢。

    想到她之前说过喜欢仵作这个行当,再联系到她今日做的事,问道:“你当真想做仵作?”

    宁岸正在回想她看完的那一部分繁体字,加深记忆,闻言想都没想就点了头:“想啊,让死人开口说话,帮受冤之人伸张正义,不是一件很值当骄傲的事吗?”

    法医是她本职。

    她当然喜欢。

    “不怕被人说闲话,也不怕有人会瞧不起你?”

    “不管做哪个行当,总会有人说些这样那样的话,我又不是为他们而活,为何要在意他们说什么?”

    沈长亭没想到她这么说。

    笑了下:“你还挺想的开。”

    “那是,他们又不是我爹娘,我管他们做什么。”放松下来时,宁岸脸上笑容也多了:“对了,你方才用什么办法让守棺人答应我们看尸体的?”

    “不是不想知道?”

    “还不许人后悔了?”

    沈长亭拿出个玉牌,在她眼前晃了晃。

    看清玉牌时,宁岸笑容更大了,一副我怎么没想到的模样,一把将腰牌夺过来:“这不是将军府的腰牌吗?”

    沈长亭但笑不语。

    将军府的腰牌虽然可以出入许多地方,但不足以让一个义庄守棺人给他们让路。

    到将军府已近子时。

    樱桃左等右等等不见他们回府,正急的在府门前团团转,看到马车回来,小跑着迎上前。

    边搀宁岸下车,边嘟哝:“郡主您这是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府,可把奴婢吓坏了。”

    宁岸:“有沈长亭陪着,怕什么?”

    樱桃恍然大悟:“对,奴婢怎么把这事儿忘了呢。”

    朝跟着下了马车的沈长亭行了个礼:“有郡马爷在,自然是没人能伤到郡主的。”

    沈长亭颔首。

    回到府里,宁岸回主屋,沈长亭去西厢房。

    在院子里道过别,便各自进屋了。

    关上房门,樱桃替沈长亭抱起不平来:“郡主,郡马爷这都在西厢房住多久了?您怎么也不喊他回这屋呢?”

    “来这屋干嘛?”

    “您与郡马爷成亲到现在,郡马爷就在这屋睡过一晚。您之前还说不喜欢没关系,多睡几回就喜欢了,可如今您总把郡马爷晾那边,还怎么喜欢呀?”

    “我跟你说的?”

    “不是跟奴婢说的,是您有回将郡马爷堵在屋里,跟郡马爷说的。”

    “……”

    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沈长亭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郡主,方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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