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清如，你在忙吗，方便接电话吗？”子瑜把付城放在楼上的休息室，想了想还是给许清如发了微信。

    “不忙，我今天在上海休息，没工作，你打吧。”许清如很快回了消息。

    “请如，付城刚和我喝完酒，和我说了当年的一些事，你要听吗？”

    许清如心里直嘀咕：要说赶紧说好吧！还问我要不要听！！！但还是嗯了一声“你说吧”

    “当年，付城他爸出事后他就没去学校了，和身边的人都断了关系，一直到高考那两天他才出现，但也是最后一天，阿姨她吞药自杀了，付城考完试回去，迟了，洗胃也没救回来…我只听说叔叔阿姨都不在了，这些…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眼泪一下子决堤了，高考那天，那天是她，提前交卷在校门口堵付城，付城消失太多天了，她找不到心里一阵一阵慌乱，她把付城带去西公园，想要问清楚最近发生的事，谁知道他一开口就是：“小如，我们分开吧。”

    许清如愣住了，又问了一遍：“哥，别提分手，好吗…发生什么事了我们一起面对，别推开我成吗？”

    “没发生什么事，就是觉得我们不合适，以前就想提分手了，怕耽误你考试…今天高考完了，我也不想再将就了，我们分开吧…”

    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是感觉腻了吗？那你以前还说要和我考到北京，你说要一直和我在一起，你说我们大学毕业就结婚…”

    “不作数了，许清如，我骗你的，我留在b市，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吧。”

    许清如抹了一把眼泪，突然像是想到了解决方法一样“你是担心异地恋吗，我可以经常来看你的！你也可以来看我啊！”

    “不是这个原因，是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是我…不想让你看到这样的我……求你了，向前走吧许清如，站到最高的地方，所有的光都是为了照耀你，被掌声围绕被鲜花簇拥，那才是你值得的未来。别留在这里，我，没有未来了。

    许清如是真的被付城那句“不想再见到你”伤到了，气话也脱口而出：“好，你不想见到我，那我以后都不会出现在b市了，我真希望高中从来没遇到过你，付城，你真够狠。”

    许清如说完就跑开了，付城坐在长椅上，双手抱着脑袋，还是想不懂命运何以捉弄他到如此地步，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喜欢了三年的女孩也被自己亲手推开，好像一瞬间天昏地暗，他的世界里没有光了，“可是，高中遇到你，是我最幸运的事。”可惜他的声音太小，女生已经听不到这句唯一的真心话了。

    付城在椅子上坐了好久，久到路灯都亮了起来，付城起身，朝家里走去。

    “妈，我回来了。”

    没有人回答

    “妈，你在吗？”付城边说边往卧室走，推开门发现妈妈躺在床上，脸色不太对，付城瞥见柜子上的药品，一把拿了过来，颤抖着用手指试探着呼吸。心直直坠了下去，付城飞奔去客厅拿手机。救护车很快就来了，付城在车上咬着牙努力维持着自己的理智，“会好的，会好的，不要崩溃，付城不可以崩溃。”

    可惜，人生就是种种阴差阳错构成的狗血剧本，上帝并不会因为可怜某个人而停止他搅弄风云的双手。

    母亲还是在这一天永远离开了他。

    “清如，你在听吗？”手机里传来子瑜的声音。

    “嗯，你继续说吧…”

    “我听说…他昨天拒绝你，那不是他本意，他公司资金链出了状况，可能撑不了多久，这次他又想自己一个人扛……如果他又说什么浑话，你别往心里去，那不是他本意…”

    “我知道了，谢谢你，我先挂了啊子瑜，有空请你吃饭。”

    “好，那我等大明星的邀请。”

    挂了电话，许清如往后栽倒在床上，脑袋陷在枕头里，眼泪慢慢洇湿了枕巾。

    好苦。

    真的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