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康家
黄三给我的地址，是一位江南富商的别墅。
在村子里面待了十多年，第一次进城也算开了眼。
我们地处偏僻，火车只有到北京的。
我去火车站买了一张站票，先去了北京，然后转站下江南。
“安南，你对咱们要瞧的病有把握吗？”我知道安南的医术高，可天下没有绝对的事，再厉害的医生也有救不了的人。
医生是人不是神。
安南在阴沉木里面，依旧能和我对话的。“尽力而为吧……”
我俩坐了好几天的火车到了江南，又按照地址寻了过去。
我看着面前的豪宅沉默了。我一个土包子站在豪宅面前，显得格格不入。
这座宅子都有我半个村子大了。
我和安南犯了难，这样的人家，能请不起几个名医，还得让安南来瞧病？
强中自有强中手，谁敢吹牛自己是天下第一？
康家有钱，自然会有名医前来。
我心里面也是满分疑惑，南方是讲氏族的，家族观念比北方还要强上一些。
那康姓大儒咋会就剩下十二个后人？我感觉这十二个后人，还是一家。
“我用毛遂自荐吗？”
“不必，医不叩门。咱们在这里站一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让他们主动来请。”
中医讲究，医不叩门，是让病人主动来请。因为中医认为，只有你来请我，我占据主动地位，我才能震慑住你背后的病邪。
我在康家的门前站了许久，一人一鬼在愁咋进去给人治病。
“嘀嘀”两声震耳的汽车鸣笛声，我站在康家大门前，挡住了一辆豪车的路。
一个年轻人，从车窗探出头，吼道：“哪里来的乡巴佬，滚一边去。”
副驾驶的位置，同样是一位年轻人，长得很儒雅，戴着一副眼镜，穿着一身西装，身体挺得笔直。
我急忙让开路，瞧着开车的男人已经骂个不停，他开着豪车一溜烟地冲进豪宅里面。
“那个副驾驶的男人，应该是一个医生。”耳边传来安南低语。
“你咋知道？”
“医生的身上都带着几分肃杀气，不然咋镇得住病邪。”安南自己就是中医出身，对这些挺了解。
医生的身上带着两种气：正气与杀气。
有些老人会莫名的胡言乱语，但一去医院就好了。过一段时间，就会病发，但一去医院就会好。
是因为医生的身上有一股杀气，把病人身上的东西镇住了。
但一离开医院，过段时间，老人身上的东西又会卷土重来，导致老人发病。
西医穿着一身白，白代表金，金本身意味着肃杀。所以有些老人会怕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是怕那股气。
“你说那个医生能治好病人吗？”
“我看难，假如那位少年能治好，康二狐狸也不会请我来了。”
不出片刻，那名医生和一位老人出来请我进到屋里一叙。
平常人见到有陌生人站在家门前，不是会赶走陌生人吗？他们咋还请我进家中一叙。
想不明白，那就不要想，既来之则安之。
那名医生盯着貔貅像瞅了好几眼。老人和蔼地问我：“小先生，从什么地方来。”
“从来处来。”我并不想暴露的太多，保持神秘地还是好，这样显得我像一个世外高人。
老者身子一愣，他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他皱着眉问：“小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刘卫民。”
我也问了他两位的名字。
老者名为康岳，是间房房子的主人。
康岳为二孙子请了不少医生，那些医生都束手无策。
昨夜他做了一个梦，有一只狐狸告诉他，会有人来为他大孙子瞧病。
狐狸还说，帮康家渡过一劫，双方算是两清了。
康岳做了这个梦后，立刻去拜谢祖宗。
康家内流传着一个故事：康家出过一位大儒，关中大旱，大儒救过一只狐狸，大儒死后，狐狸曾为其披麻戴孝，守坟三年。
祖宗余荫，狐狸回来报恩了。
今天他的二孙子请来一位医生。医生瞧了一眼病人，只说，这病他治不好。
医生推介了门前我。
这位医生就是刚才副驾驶上的那个年轻人。这位医生名为东野清。
他是一个中国人，这姓听起来有点像日本人。东野姓源于姬姓。
我也不知道这个医生为什么会推介我。
“他好像能瞧见我……”安南开口道“让我试探一下。”
貔貅里面飘出一丝阴气，缓缓地飘向东野清。那缕阴气飘到东野清的身前，一层柔和地金光驱散了阴气。
东野清好像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我低声地问安南。
“我也不清楚，我一吊死鬼知道的有限。这好像是正气，但又有点不像……”安南开口道。
东野清柔声地道：“有什么问题吗？”
他突然地提题，让我感觉他能听到安南的说话声。
我回答东野清：“没有。”
“康老先生，我前几日也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只红色的狐狸，告诉我，让我来江南救治一个人。她还告诉我，你们这一族里面剩下十二个人。”
胡扯嘛，张口不就来了，我感觉这个谎挺能让人信服的。
康岳的神色突然一变，他沉下了脸：“我家十一口人。”
他着话里面有两个信息：一他们这一族就剩下，他们一家了。二我扯谎漏底了。
“康二爷，他说的没错。小冰把一个女大学生的肚子搞大了。”
康岳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没有发现东野清的眼神里闪闪过一个丝鄙视。
康岳双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再三肯定：“当真？”
东野清面露微笑地点点头。
老头现在把我认为是神人，对我恭敬的很。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四世同堂，康岳佝偻的腰挺直了些许，脸上堆满了笑容。
“真是喜事啊。我要到太爷爷，小金也有救了……”
我也想老爷子贺喜：“恭喜老爷子。”
刚才的年轻人康冰，突然打断了我们的谈话，他急急忙忙地道：“清哥，我大哥不行了，你快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