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墨祈白
这咋和我奶奶扯上关系了？
不过现在许多事情都解释通了。
奶奶供奉太乙救苦天尊是想渡化墨祈白；白升把自己砍成人彘，是墨祈白看在我奶奶的情谊上，为我出头；昨晚他没有发难，只是留下了几个字，也是瞧在奶奶的情面上。
信上说的能渡则渡，也指的是墨祈白。
康二狐狸应该不知道墨祈白的存在。
脑子像一团乱麻，我没听我爹提起过墨祈白。
墨祈白身上发生的事情绝对不是吴敏梦里的那样。倘若他平安渡过一生，根本不会成为恶鬼。
吴敏去上班后，我给我爹打了一个电话。
…………
“兔崽子，你打电话干什么？电话费得多贵！”
瞧这说话的声音，我爹好不差。
“爹，你知不知道墨祈白？”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发出声音，我以为我爹挂断了。可我一看电话，没有挂断啊。
“爹？”
我爹问：“你从什么地方得知的这个名字？”
“爹，你别问了。你直接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吧。”我不想让我爹知道这件事情，我爹那驴皮气上来谁都敢骂。万一他骂了墨祈白，墨祈白不买奶奶面子，我爹就会成第二白升。
“按辈分，你得称墨祈白为舅爷。”
“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
“我听你爷说，你奶奶和墨祈白关系挺暧昧的。我知道，那是你爷吃醋。死人，不提也罢……”
我请求我爹给我讲一讲墨祈白的一生。
………………
民国时期的河南也是一个早婚盛行的地区。大部分地区盛行男女自幼订婚的习俗。
有些富家小姐出嫁前一直在家中待着，还要缠足，就等着成年后嫁人。
漯河附近有两家富商，张氏和李氏。两家的公子和小姐早早地定了情。
张家的公子去了北平读书，受了新思想的教育。
李玥筠到了成婚的年龄，张国培一直推脱，他说，男儿应当先立业，再成家。
那个时候都说，女子无才即是德。张公子不这样认为，他认为自己的妻子该是惊才艳艳的才女。
他不让自己的未婚妻缠脚，还为李家小姐请了教书先生。
张家公子给李家小姐信里写道：这位教书先生是我的同学，只不过家里贫苦，才答应我来教你。
墨祈白见李玥筠是在一个下雨天。
绵绵细雨，淅淅沥沥，墨祈白打着一把雨伞走在街里，绵雨滴顺着伞檐滴滴答答。
他提着一个藤木的手提箱到了李家。
李玥筠双手拖着下巴，坐在阁楼的窗边瞧着墨祈白。
李玥筠没有北方女子的高挑，反而有一种南方女子的玲珑。她朝着墨祈白笑了笑，那双狐狸眼，微微向上扬起，显得格外迷人。
下午的时候，墨祈白就开口教李玥筠读书写字。
“先生，你和国培是同学，你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李玥筠从来都没有见过张国培，她只从大人们的只言片语了解道。
墨祈白笑地说：“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李玥筠眼巴巴地望着墨祈白：“先生，你具体说一说。”
“等你们两个人成亲后，经过长时间的相处，你自然就会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讲述的他，是我眼中的他，未必真实。”
“我感觉国培是喜欢我的，不然不会让你来教我。”李玥筠的眼里充满了喜悦。
那个时候的小姐们学着帮家里管理生意，学几个字，能看账本就行。
墨祈白从基础的诗词教起。他写的一手好字，写的方方正正，每次写都会引起李玥筠的夸赞。
一天傍晚，墨祈白敲的李玥筠的房门。他有一个妹妹，一年前就得了重病，再北平的医院里面得着用钱，钱不够了，他只好硬着头皮来找李玥筠借钱。
李玥筠没有让墨祈白进闺房。她从门缝递出去一张银票。
“我会想办法还你的。”
世界上最让人为的事情莫过于借钱。借钱就是变相地说明自己生活窘迫。
“先生不必客气，你是国培的同学，我理当照应一二。”
………
墨祈白带着李玥筠出了家门，四处闲逛。
李玥筠出家门的次数屈指可数，那天她异常高兴。她突然玩心大起，乘着墨祈白不注意，自己偷偷地藏到一个僻静地巷子里面。
她瞧着墨祈白慌乱地样子，嘴角微微上扬。
李玥筠面容姣好走在街上，已经被不少的人盯着瞧。有几个人一直尾随着两个人，现在李玥筠落单了，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有两个人围住了李玥筠，她想开口呼救的时候，已经被人堵住嘴，拉到巷子深处。她泪流满面，今天可能要失身了。
那两个匪徒撕扯李玥筠的衣服时，墨祈白
恰好出现了，他救下了李玥筠。
李玥筠报着墨祈白的肩膀痛哭。
………………
两个人就这样朝夕相处，墨祈白喜欢上了李玥筠。
墨祈白瞧着李玥筠的眼，缓缓地说：“玥筠，我喜欢你。”
他试图吻李玥筠，李玥筠一巴掌扇到墨祈白脸上。
李玥筠小巧的身材迸发出高声地呵斥声：“先前我一直敬重你是老师，又是国培的同学，一直对你以礼相待，你却有这种心思。”
“我不会对你有心思的。富家小姐对穷书生动情只存在戏文里面。我自幼生在富贵人家，一日的吃穿用度，你是一个月的教书钱。我嫁给你，你拿什么养我？”
“你明天离开吧。”
墨祈白沉默地瞧着李玥筠，过了半响，才缓缓地道：“张国培不是一个好人，他不值得托付终身。”
李玥筠当即沉下了脸：“阁下就是值得托付地好人了？我原本想给阁下留几分面子，现在我不想留了。”
墨祈白慌乱地瞧着李玥筠，难道她都知道了？
“那日外出遇见的匪徒，是你雇的人吧，就为了英雄救美吧。”
李家在当地有权有势，想查几个人太容易了。查出是墨祈白顾得人，李父本意要报官，却被李玥筠拦了下来。
从那天起，李玥筠刻意远离墨祈白，可墨祈白已经情根深种，根本没有发现异常。
“你给我说，张国培有什么不值得托付的。说不出来，我送你去见官！”李玥筠听到有人诋毁张国培，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刺猬。
墨祈白苦笑几声，他：“我根本就和张国培不熟；我也不是他的同学，能去大学堂，有几个家境贫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