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表白之夜（1）
溥冾处理完事情，，去到小暖阁外，侧耳细听，听得里面人呼吸均匀，显然已经睡熟。他便呆呆地坐下听着，为她守着门。
掐算着时间，还有一个时辰便到了宫内最后一班侍卫换岗了，需得趁着侍卫换岗将她送回宫去。
他上前隔着门轻轻唤她，不见回应，忽又听得里面人闷哼一声，他来不及多想，脚已经进去到了床前。
隔着厚厚的纱帐帷幔，他轻轻唤她的名字，问她怎么了。
不见回应。
他伸手将最外面几层纱幔挑起，余下薄薄一层红纱，红纱之后，女子香肩斜倚，玉颈修长，身上只披一件薄衣，薄衣之下身形凹凸起伏，两条修长玉腿交叠而放。
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红纱轻幔之下，美的恍若雾中花，云中月。
溥冾只微微一愣，待反应过来，急忙转头，耳根通红，支支吾吾道：“我……我先出去，你快些穿好衣裳，我送你回宫。”
赵锦绮伸手拉住他欲放帷幔撤走的手：“你……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溥冾垂眸，他如何不想问清楚，巷子里她说的话，小桃园她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信口胡说还是……她与他，如今到底算什么？
可他不敢，不愿，怕她清醒着，有些话他一旦问出口，若事无愿违，这些话便再也收不回来，而他，空梦一场，怎么敢醒。不能预知结果，他不敢主动去寻结果，不若听之任之，浑浑噩噩守着这梦也好。
他闭了闭眼，道：“没有！”
赵锦绮放开了他的手，苦笑道：“既如此，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以后我不会再来烦你了，你也将那七位罗刹撤回来吧！他们该有更大的作为。”说着开始给自己穿衣服。
溥冾转身盯着她，确认她此刻是清醒的，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你说自作多情……是什么意思？”
赵锦绮忽然觉得委屈的紧，鼻头酸酸，眼睛也朦胧起来了，低着头整理自己的衣服。可衣裙上两根带子纠缠在一起，解了半天也解不开，越解越生气，他欺负自己，连个破衣服带子都欺负自己。使了劲儿又胡乱扯了几下，开始扯不开，眼泪啪嗒掉在手背上，这才察觉自己又不争气的哭了。
她气的扬手就将衣服扔了出去，他接住衣服，挂好帷幔，开始低头给她解那纠缠在一起的带子。
“我不穿了，扔掉！”赵锦绮气道。
……
那人不为所动，还是站在那儿解，
赵锦绮起身去夺他手里的衣服，结果一脚踩空，摔的太快，溥冾伸出手也没来得及接住人。
溥冾看着她，她看着溥冾伸手站在自己旁边，
赵锦绮也不管丢脸不丢脸，哇的哭出了声，眼泪汹涌而出。
溥冾蹲下将人抱起来放到床上，笨拙的给她擦眼泪，
“别哭了，都是皇叔的错。”溥冾一边哭一边给她道歉。
赵锦绮一听这话，边哭边骂：“你是个屁的皇叔，你不是！”
溥冾盯着那哭成泪人的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锦绮别过头不看他，也不回答他的话。
溥冾没有办法，扯了旁边的被子把她包在里头：“别着凉了！”坐在床边继续给她解衣服。
赵锦绮默默掉眼泪，转头看见坐在床边的男人高大宽广的后背。深吸一口气，道：“我以为……我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
那背影僵了僵，继而道：“从你出生开始，便是由我照顾的，我自然是喜欢你的。”
赵锦绮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及笄宴那日的擂台，你是立者，也是破者，我想嫁给你来着！”
那背影静默许久忽而转身双手抓住赵锦绮的肩膀，满目猩红：“赵锦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赵锦绮被他这忽而疯魔的样子惊住：“你……你怎么了？”伸手抚上他的脸。
“我说，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他手上加重力道，将脸靠近赵锦绮的脸。
赵锦绮忍着肩膀的疼痛，可眼里的泪水又积蓄起来，朦胧了眼睛，她说：“我说，我想嫁给你来着……呜……呜嗯”
嘴被堵上，赵锦绮心中气闷，使劲推他，希望他先跟自己把话说清楚，可就像推在石头上一样，那人根本丝毫不退。
赵锦绮张嘴就咬了那人的唇一口，可他，只是迟疑了一瞬，并未撤走，继续噙着她的唇。她闭了眼，罢了，其他的账，自有清算时间。她闭了眼，松开牙关。
任他肆意侵虐，攻城掠地，只以她全部的耐心和温柔抚慰这头发了疯的野兽。
良久，一吻作罢，他终于松开了她。她大口喘着粗气，满面潮红。
他却看着她，低低笑出声，接着声音越来越大，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
赵锦绮瞪他：“嘴要挂到耳朵上去了！”
溥冾顺势躺倒枕到她腿上：“我高兴！”
“傻子！”赵锦绮嗔怪了一声，任由他枕着自己的腿。
他将手里早已解开的衣服递给赵锦绮，缓缓道：“及笄宴立擂台的事情我只当你是真的改了主意，想立擂台刁难那些想娶你的人。小巷子那次我不知道你说那话的意思，想问你却没有合适的机会，还有小桃园之事，我以为是你被药乱了神志，你那天说心悦我，你知道我有多欢喜吗？可事后你又不理我了，我便也不敢真的去问你……”他絮絮叨叨的说着。
赵锦绮听着，鼻子跟着也酸，带着浓重的鼻音：“木头，你说我是什么意思，我一有机会就往你身边凑，中了药满心满眼出现的却都是你，梦里梦到你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半夜跑出来找你，更不惜这般不知羞耻的脱了衣服勾引你，你说我还能是什么意思？”
溥冾第一次为自己的懦弱和多疑懊悔，那些他自以为奇怪的巧合，其实如今细细想来，她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只是他不敢相信，不敢问出口来确定她的心意。
他怕即使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一切都是巧合，是他多想，那他问出口，两人便走到了尽头，他连做她皇叔的资格都将失去。
他抬眼看着她：“对不起，我是个蠢货！”
赵锦绮笑着，眉眼弯弯：“没关系，傻子，以后，我罩着你就是！”
“好！”
两人相视而笑，情意流转，十分温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