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巷之行
“公主,公主,刚才有几个御膳房的宫女,说您坏话,奴婢把她们都捉来了,您看怎么教训她们。”元宝气哼哼得对着赵锦绮道。
“哦?她们都说我什么了?”赵锦绮懒懒倚在塌上逗弄着招财。
“她们,她们说您设计让人污芸礼郡主清白,结果弄巧成拙对方正是五皇子,您的宫女看不下去揭发您,您一气之下就将人折磨死了。”元宝边说边偷瞄主子的表情,见她神色如常这才敢一口气说完。
赵锦绮道:“把人都放了吧!她们说得也没错,我确实,把人折磨死了。”
“可是,公主,明明是琉璃先造谣污蔑您,又用匕首刺伤了您,她……她该死。”元宝愤愤道。
“傻丫头,这重要吗?总之,人死在我手里,这就是结果,有了这个结果,我的恶名怎么洗的清?”赵锦绮道。
元宝只得出去将人放了。
“小冷。”赵锦绮轻轻唤了一声,小冷应声而至。
“这几日外头什么情况,这谣言,总不会是皇贵妃那传出的吧?”赵锦绮问道。
“回公主,应当不是,那日审完琉璃,皇贵妃就在门外,属下已经暗示过她,琉璃都招了。我们手里握有琉璃的供词,皇贵妃定是不敢这时候出来乱放谣言的。似乎是顾大人、还有郡主,与这谣言有关,具体属下还在查。”小冷道。
赵锦绮勾了勾嘴角:“芸礼还真是好手段啊!都这样了还能勾住状元郎的魂儿不放。”
“对了,我闹了那么一出,出了人命,这都几日了,父皇和皇祖母竟然也没有来找我算账?”赵锦绮奇怪道。
“这几日接连好几封边疆告急文书,皇上并满朝文武都忙的焦头烂额,至于太后,听闻慧空大师来京都讲法,前几日便出宫听法去了,如今还未归来。”
“这、这么巧?南边还是北边出了问题?”赵锦绮问。
“南边。”小冷回答。
南边,那不是大部分都由他的军队驻守吗?慧空这一世怎么也提前来了京城?她心中有个隐约的想法,但又不敢确定,那人该不会是为了自己这么拖着两位大佛的吧!
她拍拍自己脸,告诉自己不要这么不切实际,即使边疆之事是他想的法子,那慧空呢?总不会也是被他弄来的吧!再说,哪有人会为了自己这么一点小事就拿边疆之事做文章的。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那日中春药的情景,她这近三十岁的老少女脸上不由泛起红晕。
这几日,他的人日日都送来什么乱七八糟的补药、活血化瘀的药,她却如鹌鹑一般躲在锦骄殿,生怕出门就碰到他,不知该怎么解释,更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小冷清了清嗓子,将她飘远的心思唤回来:“公主,那边已经准备妥当,您今日是否要出宫。”
赵锦绮伸了个懒腰:“那就……出宫吧!”
塌上的招财忽而精神一振,几个纵身,跳出窗户不见了,赵锦绮只看了一眼,并未在意。
……
宫外,某个偏僻巷子里。
“君公子,你怎么在这儿?”赵锦绮惊讶道。
“赵小姐好,君某顺路,过来看看而已,不想这么巧遇上赵小姐,赵小姐里面请。”戴着狐狸面具的某人坦坦荡荡的说着鬼都不相信的谎话。
赵锦绮提着裙子进了门,心里冲着这男人翻白眼,果然是生意人,循着点味儿就想来看看是否有利可图。这人定然是来探琉璃姐弟的底的,心中计较着得想法子支走他。
……
屋中四人围着圆桌而坐,四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琉璃先开口:“公……小姐,这位是?”
赵锦绮道:“宫里人用不得,这次救你的就是他的人,他姓君。”
琉璃起身,艰难下跪,另一位年轻男子忙去扶她:“姐姐!”
“我没事,小笙。”琉璃给这年轻男子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朝着赵锦绮二人行了一个大礼:“奴婢琉璃,谢过二位费心搭救之恩。”
溥冾道:“君某不过出了几个人,一切功劳都在你家公主身上。安排计划,亲自下场配合,不想还被你刮了一刀,是该好好谢谢她的。”
赵锦绮:……这位说话这么直接的嘛?怎么听着还有一丝酸味呢?是在替自己抱不平吗?
转头看那人正襟危坐,狐狸面具遮了大半张脸,压根看不到神色。
琉璃又朝着赵锦绮一拜:“劳公主费心伤神,奴婢该死,本是商量好的事情,却因为小王爷闯入,奴婢一紧张,伤了您的玉体,奴婢该死。”
狐狸面具下的某人:……原来是因为他,早知道应该再忍忍,原也是一看到她被刀架在脖子上,自己不自觉便出了手,想着谁救不是救,到头来却是因为他,她才会被划伤,不免有些自责。
赵婧琪摸了摸脖颈处已经结疤的伤,道:“无妨,这样倒也更合理些,否则我随便草菅人命也说不过去,起来吧!”
旁边那人茶杯重重落在桌上,赵锦绮疑惑转头:“君公子,怎么了?”
“手滑,抱歉。”溥冾吐出两个字。
“哦!”赵锦绮应身,怎么感觉他还挺生气?摇摇头,他生哪门子气,对着溥冾道:“君公子,今日没有事情忙吗?”
“无事。”
赵锦绮:……谁管你忙不忙,我在赶人,听不懂吗?
“君公子。”
“嗯……赵小姐请说。”
赵锦绮眼角瞥见那年轻男子,也就是琉璃的弟弟低头笑了一下,啧,这么个少年都听懂了,这男人非得在这装聋作哑展示他的厚脸皮?
“你看方不方便回避一下,我同他们有些话要说。”赵锦绮为难的开口道。
“赵小姐要与这姑娘说体己话?”
“不是!”
“那赵小姐要与那黄口小子说……情话?”
“自然不是。”
“你!”那被称作黄口小子的少年气愤地红了脸,却被她姐姐拉住。
“恕君某直言,救人我也出了力,我与赵小姐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还是信息互通的好。”溥冾道。
赵锦绮:……方才还说都是她的功劳,如今为了听一耳朵,转脸就换了说法?这人,怎么这般厚脸皮?
看她不说话,溥冾又道:“这样,你手里的玉牌用起来也方便许多不是?君某承诺,只听只看,绝不插手,也绝不会外传。赵小姐可否满足在下这点好奇呢?”
赵锦绮:……还带上威胁加承诺了?不允他那玉牌就使唤不得了?她还能该说什么、
这个君老二,她第一次见就知道这人不简单,可是很奇怪,她似乎对他就是讨厌不起来,反而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
如此,便也顺了他的意吧!算作对他的一个考验吧!希望他果真是值得信任的。
赵锦绮道:“那你便听着吧!不过,记住你的承诺。”
溥冾满意颔首:“那是自然。”
赵锦绮看了眼有些紧张的琉璃姐弟,自袖中拿出一张纸,打开,正是琉璃道卖身契。
当着几人的面儿撕碎:“琉璃已死,过往她对本公主做的事,从今往后,皆一笔勾销。杜玥儿,你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