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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蒙昱克大闹秀衣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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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乃仁台被捆成了粽子一样,却还不死心,眼巴巴的望着鲜鱼。可以这样尽情地看着鲜鱼,乃仁台从所未有的满足。竟然忘了自己身处的境地有多危险了。

    赵大力和赵二力围着乃仁台看了一圈儿,赵二力踢了乃仁台一脚不解气,还“呸”了一口。

    “你一个上柱国不好好的在大都当官,没事儿就来青纱寨兴风作浪,到底是为了什么?快说!”赵二力也想不明白这个上柱国总来青纱寨的原因。

    “我,我就是来看看鲜鱼!”乃仁台诺诺地说,眼睛始终没离开鲜鱼。

    “你来看鲜鱼?鲜鱼用得着你看吗?她是你亲戚还是你爹妈啊?用得着你这么孝敬吗?一把年纪的人,想为老不尊啊?”赵大力气得飞起一脚蹬在了乃仁台身上,乃仁台倒在地上以后,挣扎着坐起来。

    “大力,我看他就不是好人,眼睛直勾勾盯着咱孙女,我们现在就把他剁成肉酱吧!”赵二力说着就要举起大刀,她越看乃仁台越不顺眼。

    “奶奶、姨奶奶,放了他吧!他对我们青纱寨也没造成什么危害,这一次暂且放过他!”鲜鱼看着奶奶们,温柔的说。

    “乃仁台,你要答应我的两个条件,否则的话!”鲜鱼看向乃仁台的时候,立刻变得横眉冷对,还晃了晃手里的大刀。

    “你说吧,我必答应!”

    “一,我三哥鲜于礼娶了你的侄女,并非自愿,是你逼的,你不许有任何伤害鲜于礼的行为;二,我的亲人、朋友都在大都做生意,不要利用你的权势有任何冒犯,包括赢火虫和吉雅赛音。”乃仁台以为鲜鱼会为自己提什么条件,没想到鲜鱼都是为了家人和朋友,心里倒是多了几分敬意。

    “好,我答应你!我乃仁台一言九鼎!”

    赵二力用刀尖儿一挑,就把乃仁台身上的绳子划断,乃仁台站起身,看了看鲜鱼,飞身上马,一骑绝尘。

    乃仁台这一次青纱寨之行,是真的在心理上得到了满足。鲜鱼没有要杀他,是因为他是朝廷命官,没有太大的仇恨是没必要惹那么大的麻烦,而乃仁台却认为鲜鱼是因为他这个人没有起杀心。鲜鱼选择放了乃仁台,完全出自于对家人和朋友的保护,乃仁台自作多情的想歪了,这人呐,一门心思认准鲜鱼,鲜鱼如果胖揍他一顿,他也会觉得是为了他好吧。

    乃仁台的夫人蒙昱克心心念念的弟弟吉日嘎拉再一次流落街头了。他又开始去赌,输光了身上所有的银子还不够,还把现在住的宅子当了出去,虽然宅子是姐夫乃仁台的名字,可是大都城里,谁人不认识这个上柱国的妻弟啊?当出来的银票,很快又被吉日嘎拉输光了。

    吉日嘎拉之所以又去赌,过错他是归结于吴带当风秀衣馆的老板鲜花的。吉日嘎拉一直惦记着吴带当风秀衣馆的鲜花,苦于一直没有机会接近,做了那么多衣服也没有直接和鲜花有什么往来,鲜花看见吉日嘎拉总是带理不理的,姐姐蒙昱克带着彩礼来秀衣馆提亲后,鲜花偶尔遇见吉日嘎拉的时候,脸拉拉得老长了,一句话没有。吉日嘎拉还是不死心,又来了几次如意酒坊,外甥白音在酒坊卖酒,生意确实比之前好多了,作为舅舅的吉日嘎拉,在酒坊一坐就是一天,不单单是为了能远远的看看鲜花,也为了混口饭吃。

    白音看着自己的舅舅,心里怒其不争,表面上也不太愿意理他。而母亲蒙昱克对这个舅舅的一味袒护,更是让白音受不了。舅舅这两天都住在如意酒坊,酒坊打烊吉日嘎拉也不走,是因为没地方去睡觉了,只能赖在店里,白音也没办法,只能让伙计给舅舅买点饭菜放在店里。

    吉日嘎拉终于盼着外甥白音和伙计们走了,一个人在酒坊里的时候,才是他一天当中最舒服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在酒坊里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偷走卖掉的东西,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不禁心里暗暗埋怨起外甥白音,怎么就能这么一毛不拔呢?连一坛子酒都没有剩下,简直抠门儿到了极点。

    没有银子没有酒,吉日噶啦感觉长夜漫漫,太难熬了!他忽然想起旁边的吴带当风秀衣馆,那里面一定会有不少可以卖掉的东西吧,他的心情一下好起来了。在外面看,秀衣馆的门都已经关了,吉日噶啦蹑手蹑脚的推了推秀衣馆的门,没推动,他赶紧回如意酒坊里找了几样可以撬门用的东西,悄悄地把秀衣馆的门撬开,溜了进去。

    秀衣馆的里面挂着很多半成品的衣裙,台面上摆满了各种绫罗绸缎,吉日嘎拉挑了一些整匹的布料搬回了如意酒坊,把秀衣馆的门又重新关好,这一夜,吉日嘎拉没敢多睡,天不亮就把这些整匹的布料运走藏起来,再回到如意酒坊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如意酒坊的伙计们已经来上工了,吉日嘎拉揉揉眼睛,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

    “白音那小子怎么没来呢?”吉日嘎拉没有看见白音,问旁边的小伙计。

    “老板去酒厂拉酒了,一会儿能到!”

    吉日嘎拉本来想让白音看见自己以后,再离开如意酒坊,白音去拉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还是先走吧,反正伙计们都看到了。

    今天白音却没有拉来如意烧酒,因为酒厂的设备坏了。酿酒的这部分没有问题,那套水玉刻得蒸馏器具掉在地上摔坏了,伙计们在打扫卫生的时候,搬动下面的支架,感觉也没有倾斜,水玉器具却滑落在地,摔碎了一部分,无法正常用了。没有酒,如意酒坊也无法正常营业,白音就给伙计们放了一天假。

    鲜花、鲜草最早到店的,一开门就发觉不对,门锁没等钥匙插进去,自己就开了,两个人就格外警惕的走进店里,放布料的地方明显被人动了,鲜草一查,少了一些整匹布料,其他的东西都没动。两个人还在查看的时候,李桃儿和李杏儿进店了。

    “昨天晚上我们秀衣馆被盗了!你们都对一下帐,看少了多少布料。”鲜草对刚进来的两个人说。

    “啊?被盗了?是不是那个跛子啊?我昨天就瞧见他贼眉鼠眼的往咱们店里瞅。”李杏儿一听被盗,第一个就想起来吉日嘎拉了。

    “我看也像他!”鲜倩儿来了,边环顾着四周边说。

    “怀疑没有用,我们得抓住他,我敢肯定他还会再来!”鲜花心里也怀疑那个跛子,心里在盘算着怎么能抓住这个贼。

    白音刚把“今日休息”的牌子摆在卖酒的窗口,就看见鲜花走了过来。

    “我们秀衣馆昨天被盗了!”鲜花边说话边往如意酒坊店里看,没看见吉日嘎拉。

    “啊?被盗了?丢了什么?”白音听了吃了一惊,心里也开始怀疑舅舅吉日嘎拉。

    “丢了一些整匹的布料。”

    “我舅舅吉日嘎拉昨晚住在了我们店里,今天早上我没看见他人,我会想办法帮你查明白,如果是我舅舅干的,我会负责赔偿的。”白音的直接了当让鲜花很惊讶,她原本是打算来试探一下,没想到白音直接说出来怀疑自己的舅舅,心里多了几分信任。

    “这个是要人赃俱获才好说话,你舅舅再住到你的店里时,我想埋伏着抓贼。”鲜花索性更直接的说出想法。

    “我也这样想,他如果再住到酒坊,我就藏到你们的店里抓住他。你们都是女孩子,抓贼这样的危险事应该由我来做。”白音非常了解舅舅吉日嘎拉。

    “好的,谢谢啦!那我们先不声张这件事了!”鲜花对眼前这个黝黑憨厚的男人多了几份信任和感动。

    吉日嘎拉转手把布料卖了,拿着银子又去赌了。他真的没想到,秀衣坊用的布料这么值钱,几匹布料卖了不少银子。

    蒙昱克又去宅子里找弟弟吉日嘎拉的时候,宅子已经换主人了。蒙昱克心里非常恼火,要不是乃仁台这个抠门姐夫做事差劲,弟弟能这么居无定所吗?这么个破宅子也卖不了多少银子,吉日嘎拉现在靠什么生活呢?蒙昱克漫无目的的寻找着弟弟,她忽然想起吴带当风秀衣馆的小丫头,心生怒火。

    “要是那个秀衣馆的小丫头同意了提亲,吉日嘎拉能又去赌吗?都怨那个小丫头!吉日嘎拉出什么事的话,看我不撕烂那个死丫头的嘴的,让她不同意!还开秀衣馆呢,我现在就去把小丫头的秀衣馆打黄摊儿,让你看不上我的弟弟,给脸不要脸的!”蒙昱克越想越气,找不到弟弟吉日嘎拉就找那个小丫头的麻烦去。

    蒙昱克直奔棺材铺,买了一口最便宜的红漆棺材,雇了一辆马车拉着去了吴带当风秀衣馆,到了门口,蒙昱克让人把棺材抬进了秀衣馆。李桃儿正在招呼前来做衣服的客人,忽然见到几个抬着棺材的人进来,急忙迎上去。

    “几位这是干什么?”李桃儿挡在了几个人的面前。

    秀衣馆里的客人也被这一突发的情况看呆了,大白天的,一口大红棺材明晃晃的在店里,看着很是瘆人,蒙昱克一见有人拦着,立刻冲到前面,迎面就打在了李桃儿的脸上,李桃儿只觉得鼻子发热,血淌了出来。鲜草和李杏儿此时也跑了过来,看见李桃儿满脸是血,鲜草迎面就踹了蒙昱克一脚,蒙昱克被踹得向后坐去。抬棺材的几个人一看打起来了,吓得都撒腿往外跑。

    蒙昱克一个高儿从地上爬起来,又冲进了秀衣馆,秀衣馆里面的客人一看打起来了,纷纷绕开棺材往外跑,蒙昱克一把揪住鲜草,反背过来把鲜草摔倒在地,李杏儿一看鲜草被摔倒,薅住蒙昱克的头发,挠了蒙昱克的脸,蒙昱克觉得脸热乎乎的,好像出血了,疯了一样打过来,鲜花和鲜倩儿正好迎着蒙昱克,一个人抓住蒙昱克的一条手臂,硬生生的把蒙昱克扔到了棺材里,几个人一起用力,把棺材里的蒙昱克推出了秀衣馆。

    白音发觉秀衣馆好像出事了,里面的客人都在一个挤一个的往外跑,他站在门口,等人跑得差不多了,正要往里进,只见一口大红棺材被推了出来,棺材里坐着一个正在破口大骂的人,一听声音还真熟悉,是自己的母亲蒙昱克。

    鲜花、鲜草等几个人,合力把坐在棺材里的蒙昱克推出来,就看见白音惊恐的面孔。

    “母亲,你来干什么?是不是又来捣乱?”白音一看这情景,就猜出来肯定是母亲带着一口棺材来捣乱。

    “儿子,你快给我打这几个小妖精!她们竟然敢打我?把母亲的脸都挠坏了!”蒙昱克看见儿子白音,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

    白音满怀歉意的看着几个女孩,躬身施礼。

    “家母的错,我会负责,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你们先忙吧!”

    “儿子,你打她们啊!快给母亲报仇啊!”蒙昱克大声喊着。

    白音一句话没有,伸手把母亲从棺材里拉出来,和旁边几个人一起把棺材抬上马车。

    “从哪儿拉来的,给我拉哪儿去。”说完从身上摸出些银钱递给了车夫。

    蒙昱克从棺材里出来以后,看着儿子没有动手的意思,就又要抬腿进秀衣馆。白音一把拽住母亲,恨恨地盯着她。

    “母亲,你没完了是吗?这还不够丢人吗?你到底想怎样?”

    “那个女的,她不同意嫁给你舅舅,看给你舅舅逼的,宅子卖了,又去赌了!”蒙昱克气呼呼的说着。

    “人家不嫁你就来闹,我舅舅自己不争气你还能赖到人家头上,母亲,你这么做,让儿子如何能抬起头来?”

    “一个汉人做衣服的,让她嫁就是给她脸,还给脸不要脸!”蒙昱克还是不服气。

    “汉人怎么了?做衣服的又怎么样?我舅舅那样,任谁家的姑娘都不会嫁的!”

    “那是你舅舅,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舅舅?她一天不嫁,我就打她,打到黄摊儿!”

    “从今儿起,我没有那样的舅舅,也没有你这样的母亲!太耻辱啦!只要我有一口气,你来一次,就打我一次吧,我把赚来的所有的银子都赔给人家!我是不惜一切代价的!”白音说完,蒙昱克都懵了。这还是自己的亲儿子了吗?怎么可以不站在母亲的这一边,去帮一个外人,还要不认舅舅,这个孩子是疯了吗?

    白音是看出来了,不给母亲来点儿狠的,母亲就会没完没了,一次比一次过份的。

    “现在你就赶紧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出现在秀衣馆的门口!”白音大声的撵着母亲。

    “好你个小崽子,看我不告诉你父亲的,你竟然敢这样对待你的母亲!不孝之子!”蒙昱克气哼哼的对着白音大喊着。

    蒙昱克以为用乃仁台能吓唬住白音,白音非但没害怕,还真的看见了父亲乃仁台出现在两个人的身旁。

    “你们两个大街上吵架,不嫌丢人吗?”乃仁台一看蒙昱克的样子,就知道事情肯定出在蒙昱克的身上,儿子白音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和母亲吵架的。

    “还好意思说我,你儿子大街之上违背母命!还和我大吵大嚷!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

    “儿子,你母亲又做了什么坏事让你看不下去了?”乃仁台没理蒙昱克,关心的看着儿子。

    “秀衣馆的女子不嫁舅舅,母亲拉来一口棺材送到人家店里,还和人家大打出手。我不让她这么做,她就和我吵。”

    “又是你那个败家弟弟,谁家的好姑娘能嫁给他啊!除非瞎了眼睛!那个宅子又卖了吧?我就说他是个无底洞!儿子做得对,你母亲在这个事上完全不可理喻!”乃仁台一提起吉日嘎拉就气不打一出来。

    “就是因为你对我弟弟不好,我弟弟才这么穷的,都是你,害了我弟弟!我以后还来,让她不嫁,我天天来闹!”蒙昱克气哼哼的走了。

    乃仁台和白音看着蒙昱克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看如意酒坊是停业的状态,乃仁台想起来找儿子的目的了。

    “儿子啊,酒厂那边一时半会儿不能生产酒,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那个东西是谁做的?找来修复一下不就行了吗?”

    “额,那个原来管酒厂的厂长让我撵走了,只能找他,是他找人做的。这个东西一般的地方都不会做。”

    “您是不是不想和人家分银子,就把人家撵走了?”白音特别了解父亲。

    “算是吧!”

    “父亲,我有办法可以恢复,但是有一个条件。”白音看着父亲,对于父亲的直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什么条件?儿子你说。”乃仁台是真的挺着急想让酒厂恢复的。

    “您退出,这个买卖就交给我吧,我以后也不想为官,只想做点喜欢的小生意,最近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卖酒的买卖。”白音一直很淡薄名利,驻守边塞回来以后,圣上几次招他去做官,他都拒绝了,父亲让他来卖酒,卖了一段儿时间,喜欢上了这样的小生意,知道这个生意里只要有父亲在,就一定会被贪念蒙蔽,没法长久的做下去。不如趁此机会,把这个生意要过来。

    “好吧,你来管吧,父亲以后都不插手这个生意了,相信我儿子能做的非常好!”乃仁台还是很愿意交给儿子的,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但凡换个人,敢和乃仁台抢生意,乃仁台都是不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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