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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吉雅赛音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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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雅赛音见证了十八岁的赢火虫对十岁的鲜鱼的表白。吉雅赛音一度脑袋里一片空白了,好半天,他才缓过神来。

    “什么叫等着她长大?什么叫长大了也可以不选择他?还要拿来一幅破画送给她!这分明就是在宣示主权呢!就像狗一样,撒尿占地盘!赢火虫一定是看我小,我小就可以无视我啊?我可以陪着鲜鱼一起长大,他可以吗?他都那么大岁数了,还跑这来跟人家小女孩告白!我讨厌他!我看他别叫赢火虫了,就叫赢火狗,只有狗才这样!哼!赢火狗!”

    吉雅赛音什么都没说,默默的打扫完学堂和哥哥们一起回家了。一整晚,他都非常不开心。他一边搂着大猪呼啦,一边摸着小羊黑瑞的小白毛,小羊米亚在旁边睡得呼呼的。

    “那个赢火虫,不,是赢火狗拿了自己画的一幅画送给了鲜鱼,我能拿什么给鲜鱼呢?我一无所有,没有任何可以拿得出手的,又不会画,也不会写,我的确不太行!哼,那个赢火狗说什么以后可以对她好,这是世上最软弱无力的承诺,而且是个变量,傻子才会相信这样的疯话,鲜鱼那么聪明,肯定不会信他的!连十岁的我都明白的道理,他还好意思说出口!我就不要说那些没用的话,我要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不说虚无缥缈的废话!不会像那个讨厌的赢火狗那样!”

    吉雅赛音翻来覆去还是无法入睡。忽然看见挂在自己床头的那把刀,刀是自己出生时父亲定做的,上面刻有自己的名字,母亲常常嘱咐自己,要保护好那把刀,那把刀会庇佑自己一生平安的。

    “对!就拿这把刀送给鲜鱼!如果未来的人生可以和鲜鱼一起度过,这把刀庇佑我们俩平安才是最好。”

    第二天,吉雅赛音怀揣着这把刀去了学堂。

    因为心里有事,他一直惴惴不安,上课的时候也心不在焉,直到放学后,孩子们都渐渐散去,他才吞吞吐吐的喊住鲜鱼。

    “鲜鱼,给你!”吉雅赛音非常紧张。

    “什么?为什么给我?”鲜鱼奇怪的问。

    “这把刀可以庇佑你,以后也可以庇佑我们俩!”吉雅赛音自己都很生气,感觉自己的话说得含糊不清,想说的一句也没说出来。

    “什么庇佑啊?吉雅,你怎么了?”鲜鱼看看他,摸了摸他的额头。

    被鲜鱼摸了额头的吉雅赛音更紧张了,赶紧跑开了。想送给鲜鱼的刀送出去了,吉雅赛音长出了一口气,心情变得格外好。

    赢火虫带着温暖萨日盖在回大都的路上。温暖萨日盖骑的是匹汗血宝马,是上柱国乃仁台特意送给她的,跑起来特别快,赢火虫和保镖们的马根本追不上她。一路上,都是温暖萨日盖跑一阵儿,再到前面停下来等着赢火虫。

    赢火虫和保镖们正在前行,突然看见温暖萨日盖着急忙慌跑回来了。

    “虫子!前面山上有人要往山下扔,扔好大的石头,我看见了,就赶紧跑回来告诉你。”温暖萨日盖有些着急,说话磕磕巴巴。

    “肯定是那个龟孙儿又想问候他小爷我了!”赢火虫眼珠儿一转,“你们几个给我过来,就这么办!快去!”

    六个保镖悄悄的爬上了山。赢火虫和温暖萨日盖骑着马正常走。就听见山上“咕噜噜咕噜噜”扔下来了几个黑衣人,黑衣人被摔得鬼哭狼嚎的。

    原来,申名义的人埋伏在半山坡,就等着赢火虫一行人过来,往山下扔大石头砸死他们,结果先等来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还骑着一匹汗血宝马,把几个歹徒眼睛都看直了。几个人商量着把小姑娘抢了,连马带人的都要了,就没舍得扔大石头砸死小姑娘,一心想活捉,谁知那姑娘跑得太快了,没来及跑下山抓她就没影儿了,几个人伸着脖子张望着,等着小姑娘回来呢。

    几个人还在全神贯注的盯着山下,想着活捉小姑娘呢,赢火虫的人从后面包抄上来,把几个歹徒捆个结结实实,叽哩咕噜丢到山下去了。

    温暖萨日盖救了赢火虫一命,赢火虫至此对温暖萨日盖的态度也好多了。

    再说青纱寨里喝酒的四个人,酒还没有到三巡,四个人已经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了。这顿酒喝得总感觉有点压抑呢。

    不忽木决定带个头,他端起酒碗,站起身,仰头就喝干了。

    “我敢说,这个世界上,谁活得都憋屈!你们信不信?”不忽木端着空酒碗有点摇晃。

    “我不憋屈!我一个土匪,有什么好憋屈的!打家劫舍的,咱抢的都是能抢的,有实力被抢的!”齐大胜端起碗大声嚷嚷着。

    “那,那你孙子走了你还憋屈呢!”不忽木说话也有点结巴了。

    “那倒是吧!我好像真憋屈了呢!你说得太对啦!那镇长你有啥憋屈的啊?”齐大胜端起一大碗酒一仰脖就喝了。

    “昨天,上柱国乃仁台给我信儿,让我帮着打听《江山图》,他听说这幅画值钱就想抢。我就纳闷儿了!又不是他的,别人的东西好就想要啊!我他妈的才不想帮他抢呢!我不帮他,他就会觉得我不得力!真他妈的憋屈!干够了!”不忽木说完,一脸的委屈,又喝了一碗。

    “什么?《江山图》?上柱国乃仁台也惦记?”齐大胜惊讶得瞪着大黑眼珠子。

    “我也不知道谁画的?就是不想帮他抢!老子是个好人!嘿嘿”不忽木又喝了一碗。

    “告诉你吧,《江山图》就是我家的!”齐大胜喝的口无遮拦了。

    “什么?是你家的?那我更不能帮他抢了!你可看好了!我听说好多人想抢这幅画呢!”不忽木赶紧提醒齐大胜。

    楚青纱这时候心里还是很清醒的,她听了不忽木和齐大胜的话。转身回书房拿出来自己画的赝品《江山图》。

    “这就是《江山图》,你们来看看吧!”

    不忽木、阿意思、齐大胜都凑过来看画。

    “难怪这么多人觊觎这幅画,真的很好看!”不忽木说。

    “我也不会欣赏,看着挺壮观的!”阿意思边看边说。

    “夫人,你怎么把宝贝拿出来了!这个宝贝折腾得我好几宿都没睡好觉了!天天怕被人偷走,晚上睡觉都搂着睡!你一会儿给我放被窝里。”齐大胜磕磕巴巴的说着。

    萨日娜早就困了,阿意思和楚青纱一起安排她睡下后,又出来一起喝,几个人一直喝到深夜才醉醺醺的各自睡觉。楚青纱故意把《江山图》放在桌子上没收起来。

    第二天,齐大胜和楚青纱送走不忽木一家三口后,才回到昨天吃饭的房间,看见那幅《江山图》依旧在桌子上,原封未动。

    “看样子,不忽木和阿意思还是值得信任的!”楚青纱边说边收起赝品。

    而鲜鱼这两天收到了两份礼物。一份是赢火虫的《老黑山图》,一份是吉雅赛音的刀。她感觉两份礼物都很贵重。可是自己稀里糊涂的就要了人家的礼物,会不会不太好啊?

    上次坠崖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听见了赢火虫哥哥说的话,当时以为他摔傻了。这次赢火虫哥哥又来说,鲜鱼回想着赢火虫送画的场面。

    “他说要等着我长大,会一辈子守护我!这是打算长大娶我的意思吗?这次又送了一幅画给我,他是在学太姥姥和赢秋子因画生情吗?他大概忘了两个人又因画遗憾终生了,太姥姥孤独的活了一辈子,太凄凉了!我才不要那样的生活呢!”

    “吉雅赛音送了一把刀给我,说以后会庇佑我们俩,这是什么意思啊?是一起长大的意思?我觉得和吉雅一起玩更有意思呢!我才十岁,不会现在就思考很久以后的事情吧?那可太麻烦了吧!”

    反正也想不太明白,索性还是不想了吧,她顺手把赢火虫的《老黑山图》插到画缸里,又把吉雅赛音的刀挂在床头。

    鲜鱼推开门走到院子里,寻找着小猪罗敷,小羊四海和天涯。小猪罗敷最先看到鲜鱼,就撒着欢儿向着鲜鱼这边跑来,两只小羊在后面紧跟着,她发现小猪罗敷长得太快了,眼瞅着就变成中号罗敷了。白嘴巴小羊四海也大了一号,黑嘴巴小羊天涯长得比四海大得多,明明来的时候是一样大的两只小羊,现在居然变成了一大一小了。

    鲜倩儿带着黄丫和黑丫远远地跑过来。

    “八姐!你知道吗?我昨天晚上做恶梦了,梦到黑丫黄丫都死了,就躺在这!我都哭醒了!”鲜倩儿认真的说,“今天一睁眼睛我就跑去看,它们两个都好好的!谢天谢地啊!”

    鲜鱼听了妹妹的话,心里一惊。不过,又一想:“鲜倩儿已经很久都没预言过什么了,应该只是梦罢了!”

    第二天的卯时,鲜胜和齐星楚带着孩子们照例起来练功。

    齐星楚发现桌上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好像有人动了。她赶紧跑进书房,一看书房里的东西被扔的满地都是,字画都被翻出来了。

    “家里进贼了,快查看各屋!”齐星楚大叫着。

    鲜家的老少开始四处查看,每个屋都有相应的东西被翻,但是没丢什么值钱的东西。书房里的字画都是一些赝品和孩子们画的,贼并没有拿。

    鲜鱼发现赢火虫送她的那幅画不见了,吉雅赛音送的刀还挂在床头。自己平时画的一些画都被扔了一地,并没有丢。

    赵二力一个高儿窜出来,大喊着:“我丢了一个簪子!”

    “二力啊,你的簪子这不在地上吗?”赵大力拿着簪子追出来,“你是不是可盼着丢点什么了?”

    “大力啊!你说这个贼挺厉害啊!我们全家人没有一个发现家里进贼,这贼要动手杀我们的话,我们不就全完了吗?”

    “这个贼的确挺厉害!不过,我咋闻着有股什么味儿呢?是迷香的味吗?”赵大力还在仔细辨别空气中的味道。

    “还别说,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闻着了!”赵二力煞有介事的闻着。

    “母亲,姨母!的确是用了迷香,不然我们这么大一家子人,怎么能没察觉呢?”鲜胜走过来说。

    一家人核对了半天,都没丢什么,贼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我丢了一幅画,是赢火虫送给我的《老黑山图》手卷。”鲜鱼说。

    “赢火虫送你的画?被贼偷走了?”齐星楚质疑的问。

    鲜鱼点点头。

    “呜呜”后院传来了鲜倩儿的哭声。

    全家人吓得纷纷飞奔过去,看见鲜倩儿坐在地上,小狗黄丫和黑丫倒在地上。齐星楚赶紧过去摸了摸小狗的鼻子,没有气息,又摸了摸身上,已经僵硬了。两只小狗的嘴角都流着黑色的血。一看便知是中毒而死。

    鲜鱼扶起妹妹,鲜倩儿还是大哭不止。

    “这肯定是昨晚贼进院,黄丫和黑丫大叫,贼就给下毒了。”鲜于诗看着地上的两只小狗说。

    “妹妹昨天还在说她梦见黄丫和黑丫死了呢!”鲜鱼说。

    “老幺,你什么时候梦到的?还梦到了啥?”齐星楚看着鲜倩儿问。

    “我梦见了黄丫和黑丫像这样躺在地上死了!别的没记住!”鲜倩儿使劲儿回忆着。

    “谢天谢地啊!只是狗死了,家里的人都没事,人都平安就好!老孙女,快别伤心啦!”鲜能才说。

    “可是这次遭贼真的很危险啊!贼进屋里翻腾,我们这么一大家人都不知道,这要是偷走个孩子、杀个人,我们都睡得啥也不知道,想想是不是细思极恐啊!”鲜胜说。

    “还真是啊,太可怕了!”齐星楚越想越后怕。

    “我们要不要去镇衙门报案啊?让镇长帮着查一查,万一贼再来呢?”

    “今天鲜胜你去镇衙门和镇长不忽木说一声,万一贼还去过别人家,他那有什么线索呢。”

    “公爷啊,你在家好好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四处加固一下。”

    “鲜鱼,你陪着老幺在家吧,今天不用去学堂了。”

    “其他人现在就各自回屋收拾打扫,吃完早饭,上午和我去后山开荒,下午去学堂上课。我想多弄出来些地,开春多种些粮食。鲜于诗、鲜于礼,你们俩研究一下那块山坡,看看山坡上怎么种和种什么?我看了很久那一片了。”鲜能才安排完就回屋了。

    鲜鱼进屋找了一把铲子,用两块布把两只小狗包好,和鲜倩儿一人一抱着一只来到后山,找到一棵粗壮的松树,在树下挖了两个坑,姐妹俩把两只小狗好好地安葬在树下面,鲜鱼和鲜倩儿捡了两块小木板,立在两个小狗的坟前。鲜倩儿哭的泪眼婆娑,鲜鱼却一直在心里思考家里进贼的这个事。

    “到底是谁来偷我们家?是不是又和赢火虫有关系,为什么翻遍了全家上下,只丢了赢火虫的《老黑山图》?这个事我要问问谁呢?还是等着赢火虫下次来的时候再问!这个赢火虫到底什么来历?为什么只要和他沾边,就会出事呢?”一堆问题在鲜鱼的心里都无法解开。

    鲜家那些名贵的画都藏在了地下的密室里了,贼并没有发现。贼来一趟,单单只偷了赢火虫的画,让鲜胜和齐星楚百思不得其解。

    “你说,赢火虫一个小屁孩画的画有那么值钱吗?贼只为了偷他的画在我们家翻腾半宿?”齐星楚还是想不通。

    “我也是很想不通啊!这个赢火虫每次出现都会出事,你看出来了吗?上次他来,老八和他坠崖,这次又送了老八一幅画,贼就找上门来,我看以后少让他来吧,扫把星一样呢!”鲜胜也是一头雾水,想不明白贼只为偷赢火虫的画夜访鲜家。

    “嗯嗯,知道了,回头我告诉老大和老八。”

    赢火虫并不知道,他走后,鲜家发生了这么多事,大老远给鲜鱼送去的画这么快就被贼偷走了。但是更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回家挨了父亲赢达旺的一顿揍。

    赢火虫带着温暖萨日盖一路说说笑笑的往回走,别看小丫头有时候脑瓜子不够用,一根筋,说起玩来,根本看不出来她傻。两个人聊着踢蹴鞠聊得非常高兴。

    去小羊家洼村的时候,他还是有一些紧张的,一直担心鲜鱼拒绝。毕竟鲜鱼还小,一个小毛丫头,什么都不懂呢,未必会听懂自己的表达吧。可是,赢火虫心里还是非常想告诉鲜鱼,他怕在悬崖上说的话鲜鱼忘了。好在画也送出去了,他想一想心里还是挺高兴。

    “虫子啊,你是不是也想和那个小姐姐踢蹴鞠啊?”温暖萨日盖是见证了赢火虫整个送画过程的。她虽然不大明白,但是能感觉虫子对小姐姐不一样,不然怎么还特意送东西给人家啊。”

    “我非常喜欢那个小姐姐的!”赢火虫和一个傻子有什么不敢说的,大方的承认了。

    “我也喜欢那个小姐姐!我们咋不把她带回家一起玩呢?”温暖萨日盖听了竟然很兴奋。

    “唉!和你可真说不明白啊!我想带人家回来,人家也不能让啊!”赢火虫本来说的挺高兴,一听温暖萨日盖的想法真是啼笑皆非,傻子就是傻子啊!

    说话间,一行人回到自家的府上,已经后半夜了。

    赢达旺在门口站着,老远就看见自己的儿子和温暖萨日盖有说有笑的回来了。

    “你们干什么去了?”赢达旺阴沉着脸低声问。

    “我去小羊家洼村了,她自己跟来的,不信你问他们!”赢火虫看出来父亲生气了,指了指六个保镖。

    “死老头,快躲开,我困了,要睡觉!”温暖萨日盖却不管赢达旺生不生气。

    “你个混小子,带着她到处跑,出了什么事,是你能兜着还是赢家能兜着?一天不惹点事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赢达旺眼睛里射出怒火来。

    “父亲,上次宫里要的玉壶春瓶的图是从小羊家洼村鲜鱼家得来的,我是去感谢人家,您不是教育我要知恩图报吗?”

    “赶紧给我滚下来,家法伺候!”赢达旺不想听儿子辩解,他已经快气疯了。自从纳了这个温暖萨日盖,心里就不顺当!

    “啊?父亲!我错在哪里?”赢火虫一看父亲这是真要打,忙大声问。

    “滚进来!”

    赢火虫没办法,只得下了马,慢慢跟着走进去,心里不住的默念。

    “母亲,救我!母亲,救我!”

    温暖萨日盖没看出来怎么回事,直接奔去后边的别院睡觉去了。

    “明天我再找你玩!虫子!”她没等说完就跑没影儿了。

    赢火虫看着父亲那张脸,因愤怒而有些变形,他已经很多年没挨过打了。

    “给我跪下!把家法给我拿来!”

    “住手!我看谁敢打我儿子!”商容雅听到儿子要被打的消息跑着来的。商容雅打死都不会想到,因为她的到来,赢达旺的对她所有的火气都撒在儿子身上了,儿子才会险些被打死。

    “来人!把夫人给我摁住!我今天就想让她看看,我敢不敢打她的儿子!”赢达旺恶狠狠的举起家法。

    “你疯了!娶个傻子是你自己选的,凭什么把怨气撒到儿子头上?他是你唯一的儿子!”商容雅被两个保镖一边一个摁住动不了,嘴里不停地骂着,她越骂,赢达旺打得越狠。

    “要不是你,我能只有唯一的儿子吗?你个疯婆娘!早晚你会遭报应的!今天你就给我好好看看,我是怎么打你的心头肉的!”赢达旺咆哮着。

    赢达旺渐渐失去理智,下手越来越重,打得赢火虫皮开肉绽,鲜血溅得到处都是,他看着父亲越来越丧心病狂,咬着牙一声没吭,任由他打。

    “别打了!你会打死他的!别打了!我求你啦!”商容雅双膝跪倒在地,哭着喊着。

    渐渐地,赢达旺恢复了理智,停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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