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反噬
“呵…”季司瑾嗤笑一声，但还是安静了下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但…我和你家人的死没有关系。”斟酌了一下语气，季司辰再次开口。
对方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挑了挑眉，不好奇，亦不震惊。
“当年杀你家人的那位，不是我。”他抿了抿唇，选择亮出了自己的第一人格。
“我！那家伙怎么弄到魔族来了！我的个天…等等…我！”
“徐文清”一出来就爆了粗口，见到夜墨阳的时候更是吓了一跳，又看看周围的环境，差点没晕死过去。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他们进入静之渊那里，并且从一开始就不知道自己就是魔族的三皇子，更不知道面前的“夜墨阳”正在和他说什么。
“…自导自演？”季司瑾看他这样，也愣了一瞬，但马上就冷静了下来，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什么玩意？”身为季司辰的第一人格，他明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夜墨………麻烦。”他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但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的第二人格抢走了控制权。
“…现在你可以直接窥探我的记忆，亦或者是我说给你听…虽然可信度不大。”季司辰颇有些无奈，朝着季司瑾摊手。
季司瑾皱着眉头，狐疑的打量着面前的季司辰。
刚才，他确实能感觉到季司辰身上的魔力消失了。在所谓“第二人格”回来之后，那种魔力就又回来了。
“…啧。”季司瑾微不可察的啧了一声。
事还真有点复杂。
季司辰抿了抿唇，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斟酌了一下，刚出了自己的记忆。
他一边展示着记忆，一边在嘴上解释着，迫切的希望季司瑾能赶紧相信自己然后去找苏雨烟。
“你家人的事情我不清楚，当时我才刚被唤醒没有多久，一直待在大殿附近。”当年的记忆展示完毕，季司辰才再次开口。
“……”季司瑾没有说话，抿着唇，面色凝重。
“季司瑾，现在如果再不去找苏雨烟，她可能会死在那只麒麟手里。”季司辰握着拳头，说道。
“你和她做了什么？”许久不说话的季司瑾忽然开口，问出了一个不着调的问题。
“…什么？”季司辰愣了一瞬，随后反应过来，简单叙述了一下他们在暗楼是怎么遇见的，怎么达成“交易”的，还有…苏雨烟是怎么被那只麒麟带走的。
听过后，季司瑾的脸色阴下来，却迟迟没有开口。
也就是说，苏雨烟是为了救他才被带走的？
“…我知道是因为我，所以…我才想去找她。”季司辰眉间有着些许纠结和痛苦之色，说道。
“呵。”季司瑾不知是嘲讽还是其他的意思，淡淡的笑了一声，平静的看着他。
“…我没必要骗你，也不可能骗你。”季司辰抿了抿唇，最后看了他一眼：“你自己考虑吧。”
话落，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司辰特凌宫的花园中。
在他离开的一瞬间，刚才还好好的季司瑾猛的咳嗽起来，地上霎时间出现了一些星星点点的血迹。
“……”他望着那些血，久久不语。
强行唤醒的副作用…还真是大啊。
不是他不想去找苏雨烟，现在不管是徐文清还是什么麒麟，他都打不过。
身上的魔力也只是暂时让他免疫了那些副作用，相当于提前燃烧自己。如果现在再去和一个实力相当的人打一架，他估计在那虚假的“胜利”之后的几天之内就会吐血而亡。
所谓暂时提升，也就是和他之前服用的能提升灵力的丹药几乎一样。可魔力比它更强悍，所带来的副作用也更大。再加上强行唤醒带来的虚弱，现在他的实力几乎比苏雨烟还弱。
需要完全恢复，至少还需要半年时间。
可苏雨烟等不了，没准在明天她就会被那只火麒麟残忍的杀害，成为一顿管饱且能大幅度补充营养的盘中餐。
他当然不会让她变成盘中餐。
还是得找个时间去啊…
苏雨烟身上的秘密很多，能为他和夜玉莹他们计划的贡献应该也会很大。所以，他得尽量保住她。
不能和白亦言说，说了也没用，反倒是打乱了他们原本的计划，更得乱作一团。
也不能告诉夜玉莹，她实力太弱，到那去就是送死，给人家的盘中餐加点菜而已。
难道说真的要和徐文清合作？
…算了，不管和谁打，结果可能都是一样的。
“…那就…试试看吧。”他自言自语着，忽然又咳嗽了两声，用传送阵法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宫殿里。
一路上的人不多，也只有几个人向他行礼。
季司瑾没有管那些杂七杂八的人，直接三步化作两步回到自己的卧室内，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他抿唇，静下心神后坐在床上，盘着腿开始聚气。
源源不断的灵气涌入到季司瑾身体内，修补着那残破的躯体。虽然帮助不是很大…至少也能让他舒服点了。
半小时后，他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自言自语：“入魔之后…修炼好像变快了…”
原本一个小时才能获得的灵力，现在半个小时就修炼完成了。
“……”他缓慢的合上眼皮，向后倒去，“咚”的一声躺在了床上，脸色看起来依旧不怎么好看，但也比之前苍白如纸一样好。
季司瑾的眉间满是疲倦，原本血红的眸子紧闭着，失去了原本的光彩。
“…还是…休息一会吧。”他翻了个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