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黑天鹅的沉寂
进行到高潮时，大堂顶部的装置被管家打开，纷纷扬扬的白色羽毛轻盈落下，调皮的停在人们的头发、睫毛和衣服上。
裴书谙被眼中少女的魅力沉醉，而斯图亚特也注意到了角落处的裴书谙，棕色宝石般的眼瞳纯净迷醉，她的眉眼总是温柔的，和他/她很像。
一曲完毕，斯图亚特取了一杯酒托上的酒，面带笑意的向裴书谙走去。
“cosa, avete paura del vostro amato che sa che mangerà dell’aceto”
【怎么，害怕你的爱人知道了会吃醋吗？】
“说笑了。”裴书谙和她碰杯后说道。
斯图亚特和他有过交流，她是个心思敏锐的姑娘，说笑一句也就罢了。
交响曲又开始了，不过斯图亚特也不打算再跳了，问了裴书谙后，两人便离开大堂，一起散了会儿步。
她真的是个很健谈的女孩，总是能找到很多话题，从不冷场。裴书谙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觉得不自在的时候。
不过，两人这次的交谈很短暂，因为她看见了自己的男朋友，这个重色轻友的女孩立刻就和裴书谙道了别，然后去追她的男朋友了。
果真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
裴书谙看着斯图亚特远去的方向，不禁感叹道。
没有了话友，裴书谙又不想再回舞厅，逛了一会儿后，他就直接回房间了。
可凌晨时分，他就被嘈杂声吵醒了。关岭也在他房间外敲他的门。
“怎么了？”裴书谙睡眼惺忪。
“书谙，你先起来，出事了！”关岭听到裴书谙的声音后也不再敲门了。
裴书谙穿着睡衣，从床头柜上抓起眼镜，晃晃悠悠的开了门，关岭一进屋就把灯全都打开了。光线有些刺眼，裴书谙下意识伸手遮住了眼睛。
“书谙，刚刚有巡视的人在游泳池那里看到死人了！”关岭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紧紧的抓着裴书谙的手腕，带着颤音的将他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好友。
“什么？！”裴书谙也被吓得睡意全消，“知道死的是谁吗？”裴书谙反手扣住关岭的手问道。
“目前还不知道，但死的是个女生。”
裴书谙突然想起斯图亚特离开的方向——正是游泳池的方向！
不可能是她的，这里有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是她呢，再说她是去找男朋友了，那么晚了，她不可能去游泳池的！
裴书谙一面打消自己的猜测，一面和关岭一起到大堂集合（因为不排除有谋杀的可能）
大堂里，全部人都到齐了。
裴书谙四处张望，只为寻找斯图亚特的身影，可女生那里压根没有穿黑色纱裙的女生。
“kady, kto mia dzi kontakt z pann stuart, prosz, chod ze mn”
【今天和斯图亚特小姐有过接触的人请跟我来。】
一位中年女警官站在前面，大声询问。
真的是她！！！
裴书谙心中涌起酸涩，悄声擦掉眼角的泪水后，平静的走出人群，和他一起的还有几个年轻人，他们都是斯图亚特的朋友。
警官例行询问后便放他们回去了。
第二天裴书谙才知道，当时游泳池是有监控的，斯图亚特是被她的男朋友捆到泳池边活活呛死的，警察抓到他时，他正在湿地公园的芦苇地里画画，画布上的正是细心观察芦苇杆的斯图亚特。
警察抓他时，他没有任何反抗，只是在拷上手铐的那一刻，祈求警官能够善待那幅画。
那个男人患有抑郁症，所以最后他并没有进监狱，而是进了精神病院。进去的第三天他就病发，咬断血管自杀了。
因为这次事件十分恶劣，为了避免舆论，主办方和所有的人都签订了保密协议，并在第二天就送他们回国了。裴书谙甚至连和斯图亚特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他只有一张当时在芦苇地里给斯图亚特拍的照片，照片上的她，全神贯注的观察着一根芦苇的脉络，宁静，温柔。
——
这件事情裴书谙一直没有告诉华议，因为当时他真的很忙。
如今他躺在华议的怀中，又回想起了斯图亚特和几年前的那个故人，心里一阵凄凉。
他把斯图亚特的那张照片拿出，并将这件事告诉了华议，裴书谙这些天一闭眼就会想起斯图亚特，他同情她的遭遇，同时也害怕华议有一天会离开他，多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让他开始躁郁，情绪也多变难懂。
华议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和他分别了不到半个月，他一个人竟然承受了这么多，怀中人低声的抽泣攥住了他的心，华议真的心疼自己的爱人。
华议微垂着头，轻吻爱人的发顶，“书谙，对不起。”
“没有。”裴书谙红肿着眼，抬头专注的看着华议，他很清楚华议对他的感情，真挚热烈却又总是不善言辞。
华议将他完全抱住，埋在他的颈窝处轻轻的啃咬，“你放心，我会永远在你身边。”喑哑的声音带着情欲的气息酥麻了裴书谙的左耳。
“嗯，我知道。”裴书谙感觉到了耳边的气息，好像一股微弱的电流从左耳传到全身的经脉，让他有些想入非非，不好意思。
华议感觉到裴书谙的状态已经恢复正常后，终于将心放下了。
“我去给你煮两个鸡蛋敷下眼睛，你第二天还有课，好吗？”华议柔声问道。
“嗯，你去吧。”裴书谙也觉得娇软的窝在华议怀里有些难为情，顺势起来了。
华议将客厅的光调至柔光模式后才去厨房给裴书谙煮鸡蛋。
裴书谙见华议离开后，揉了揉眼睛后便去浴室洗澡了。
等他再出来，客厅茶几上已经摆了两个剥了壳的鸡蛋和一碗海鲜面（面上的剥了壳的虾和蟹棒堆到冒尖快装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