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老谋深算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过后，方海山接过方明月端过来的一碗参汤。
几口之下，参汤全部喝完。
将碗放下，那张苍白满脸沟壑的脸，慢慢恢复了些血色。
“爷爷，你身体没有大碍吧。”
方明月秀眉微蹙，有些担忧问道。
方海山摆了摆手，“以前的旧疾复发，暂时没什么大碍。”
叹了一声，又道：“明月，以后方家就要靠你了。”
“我身体残留的毒气已经快压制不住，旧伤也慢慢复发。”
“再加上年龄都有九十多了，身体状况大不如从前。就算现在与人交手，也是力不从心。估算，大限也只是半年内的事了！”
说完，又轻轻的咳嗽一声。
“爷爷，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派琴姨去玉城刚开业的掌天拍卖行。看看能不能买到什么好药材，又或者对你身体恢复有用的东西，将你身体里面的伤势重新压制下来。”
方明月安慰道。
方海山摇头，“即使真能找到那些药物，也不过苟延残喘多些时日而已。不必为了我的身体，浪费这么多金钱。”
“爷爷，这些你就不要管，钱也只不过一些数字而已。只要你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方明月又道：“如果在掌天拍卖行，没能买到对你身份恢复有效果的药物。大不了我上圣山找我师傅去，向她再讨要一颗神元丹。”
方海山道：“你师傅不是告诉你，你一日不达化劲，便一日不能上圣山面见她，这一条可是铁律。”
方明月正想开口说话，方海山举手阻止，继续道：“神元丹只有服用第一颗才有效果。再服用，用处已经不大。”
“我本该在十年前就气数已尽，湮灭于人世。却因为这颗丹药，再活多十年，说起来我已经很满足了，也再无遗憾。”
“而且你现在也成长起来，有你在，即使我离开，方家也无忧。”
方明月有些黯然，咬牙道：“爷爷，你也不用过于自悲。我一定会找到办法，医好你的伤势。对于寿元问题。只要你武者境界再次突破，一样能增加寿元。”
“又或者，说不定哪天可以找到那位医神齐姜，让他过来给你医治！”
看着有些倔强的方明月，方海山露出一丝微笑。他也不想多说不吉利的话，打击这位孙女的信心。
“好吧，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语气一变，问道：“秦宇那小子，你有没有调查出什么。我听说，你将他的信息隐藏了。这是怎么回事，你早就认识他？”
方明月怔了一怔，“见过一面而已。”
“哦，仅仅见过一面，就要帮他将他的信息隐藏，这是为何。”
方明月不想她爷爷产生什么误会，解释道。
“因为他得罪了范家的范涛，算是因为我才得罪他们。我当时不了解秦宇的来历，就帮了他一把。”
“原来这样。”
方海山望了孙女一眼，颇有深意的笑了笑。
“你说他得罪范涛那小子，不会就是你将范涛揍得很惨那晚吧。范应处还专门打电话过来向我致歉，只是话语颇有不忿。”
“这两日他们一直在调查秦宇，看范应处那小子的样子，想把怒气全都冲向秦宇身上了。只是你隐藏了秦宇信息，昨日他们查不出来。但今日方明亮这件事上，就难说了。”
“那这事我们应该怎么做，需不需要提醒一下他。”
“我们什么都不要做，看热闹就行。
”
“对于这位秦宇，你有没有查出点什么来。更确切的说，对于培养他背后的势力，有没有查出来？”
方明月有些苦闷，“没有，他隐藏太深了。以前平平无奇，看不出有半点不同于常人的蛛丝马迹。只在近段时间突然变了个人，前一日还是普通人，突然就买下一座商业广场，这几日更是花钱由流水。”
“原本以为，他只不过是突然很有钱的一个暴发户而已。”
“谁会想到……”
说到这里，方明月突然停止，没有说下去，似有些难以启齿。
“谁会想到，他竟然是一位半步化劲的武者，而且还打败了你！”方海山接起了这句话。
“我打不过他不过是暂时的，用不多久，我必将突破半步化劲。”
“到那时，他就不是我的对手！”方明月哼了一声。
关于败于秦宇这事，方明月虽然没有否认，却很不痛快。秦宇是她从小到大，碰到的第一位比她优秀的人。
“爷爷相信你能很快突破到半步化劲，不过能不能打败他，这个难说。”
“你进步迅速，但对方也在进步。”方海山笑了笑。
方明月沉默。
方海山又道：“方明亮被打，很多人都知道是乔镇锋打的，正好借此理由挫挫乔家的锐气。听你说过，你已经与乔家交涉这件事，是真的吗。”
方明月点点头，“不错。”
方海山满意点头，“由你出面，在好不过了。就算乔家心知肚明不是乔镇锋所为，谅他们也不敢不承认。”
“这几年他们的手伸得太长了，即使在这省府南江城，乔家的势力也日愈强大。”
“爷爷，要不要借此事，将他们在这边的投资全部收了。”
方老爷子摇了摇头，“这些不用管他们，乔家的产业一个也不要拿。拿了，说不定以后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听您这么说，是不是发现了他们的一些秘密？”
方海山没有先回答方明月的问话，呐呐的道。
“自从我退居下来，由你父亲担任方家家主期间，方家不但没能更加壮大，反而还有下降趋势。很多方家企业，还实现了负利润，这也是你父亲几次决策失误造成的。”
无奈的一叹，“如果他要是有你一半的才华，我也不用如此的操心。”
方明月微笑道：“老头子有几斤几量，爷爷你不是早就知道。再说，这样不也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说的倒确实如此。”
“你冰雪聪明，我的用意自然瞒不过你。不过真的如我所料，看到你父亲这样不争气，心里还是很不痛快呀。希望经过这几次的挫折，他能长些性子，学聪明一点。”
方明月不做声，静静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