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你找她也没用。”没等莎莉继续说下去，她桌上的手机响了。

    她把苏伦按在座椅上，去接桌上的手机。

    座椅弹出机械臂，封住了苏伦的双臂和双腿。

    “您好，这里是使者之滨接待处。”

    “啊，原来是伊莎。”

    “放心吧，都安排好了。你要和她说两句话么？”

    “那好吧，先挂了。”

    苏伦被关在了一个小房间里。

    房间陈设带有童趣，墙上有可爱的动物图案，桌上还有蜡笔和一些积木，床看上去就很柔软。苏伦对这些毫无兴趣，只是倚着床头柜，抱着腿坐在床上。

    她的那副姿势持续了好久。

    她还是会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但几乎不说一句话。

    “你不想逃走么？”莎莉把晚饭的餐盘放下，向床上埋着头的少女问道。

    苏伦抬起头，平静地看了莎莉一眼，又将头埋了进去。

    问出这个问题的莎莉自己也知道，苏伦对此没什么好说的，即使有话好说，也不会说给她这个把她关起来的罪魁祸首听。

    “早点睡吧，明天我带你去做体能测试。”

    莎莉说完这一句，把门轻轻带上了。

    紧接着，传来冰冷的金属锁声。

    苏伦慢慢从床上坐起身来，来到桌前，一口一口地吃着烹调得宜，色香俱全却全无滋味的饭菜。

    苏伦只捱了约一半的分量便吃不下了，她又爬到床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骨龄十三岁。”

    “爆发力s，耐力e，速度a。”在气喘吁吁的苏伦身旁，记录员整理下来指标后，顺口补了一句，“这姑娘太偏科了。”

    “偏有偏的好处。”莎莉接过指标表扫了一眼，点了上传。

    “带她去做一套体检。”

    “全套？”

    “嗯。”

    “不是吧莎莉姐，她才十三岁，都还在发育成长期，能查出些什么来？”

    “我也不想，奈何上面就是这样要求的。要麻烦你了，能查的都查一遍罢。”

    “难道这么早就要带她去军队不成？”

    莎莉对她稍稍使了个眼色：“姐妹，这小姑娘的事咱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明白了。”

    “血液里检测到了纳米机器人？我明白了。”

    “还有其他的么？”

    “好的。谢谢你，莎莉。”

    气氛比之前几日沉重了许多，电话那头莎莉的声音也显得冷淡了不少。

    “你还有别的想知道么？”

    “没有了。”

    “那我先挂了。”

    “呐，莎莉。”

    “什么？”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总是第一个做出决定的伊莎今天是怎么了？”莎莉笑着反问，“我不知道现在的你在纠结些什么，现在的我只想把你揍一顿。”

    “你真是一点不留情面呢。”伊莎苦笑道。

    “对啦，当时你答应我的小蛋糕，我现在不想要了。”

    “这样啊。”

    “嗯，晚安，伊莎。”

    莎莉轻轻挂掉了电话。

    伊莎手上仍攥着手机。她把窗子打开来，簌簌的风立刻钻进她单薄的睡袍里。但她却不为所动，只是遥望着外面，对面楼上渐次亮起的星子。

    伊莎复又拨了一个号码。

    如今夜半，一个幽静街道的咖啡厅才刚刚准备打烊。

    咖啡厅里有寥寥几个客人，气氛非常安静。吧台的小哥正倚着桌子和客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您好，斯德咖啡。”

    “我想请你慢慢地放消息给柯兰兹，说在曾在芦苇地的一个小姑娘现在在我们基地这边。伪装成民众传闻慢慢传过去就好。”

    “收到。伊莎你还有别的事么？”

    “没有，抱歉打扰到你了。”

    “没事。那我先挂电话了。”

    “你不说你的条件么？”

    “举手之劳罢了，你有空来我咖啡馆里喝杯咖啡就行。”

    “……那就多谢了。我先挂啦。”

    “嗯……等一下伊莎，你还好么？”

    “嗯。”

    小哥轻轻顿了一下，终于没有再追问下去。

    “那就好。晚安。”

    “晚安。”

    据房间影像观察，苏伦这几日不再整日抱膝坐在床上了。

    她偶尔会下床来，坐在垫子上摆积木，或者在桌子上画画。

    一只灰色的小猫，周围的背景被涂成了整片的蓝色，没有任何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