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只是传话机器
“阴雨！又开小差！”下一秒一个粉笔头丢了过来。
“一堂课总共就45分钟，才上课多久你就开两次小差，给我站起来！”陈涵敲着桌子吼着，阴雨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不好意思的道了歉还乖乖的站好。
自从医院回来过了一个星期还没发生什么事，也看不到陈清，以为又是间接性，不过天数一长便知道她肯定忙去找仇人了，自己又可以安心生活了。
虽然听着课，但是眼神却偶尔往外瞟着，她看到一个老爷爷一直站在窗外，本来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可这他妈是六楼，一个老爷爷站在窗外，悬空的，换谁不害怕。
老爷爷慢慢转过身直勾勾的盯着教室，今天天气大好，阴雨却感觉后背一阵发冷，瞥过眼神看着黑板，紧紧拽着裤子逼着自己不跟老爷爷对视，一旦惹上麻烦自己就凉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回过神来，窗外的老爷爷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晴空万里的蓝天，暗自呼了口气，站了一会，陈涵气也消了便让她坐下了。
“啪！”坐下的一瞬间，一双手拍在了阴雨脑袋边的窗户上，阴雨猛地一颤，也用力控制住自己不叫出声。
老爷爷见这人没反应，有些奇怪的咦了一声，还是有些不相信，幽幽地出声道“小姑娘，你能看到我是吧？”
阴雨不敢搭理，眼睛死死的盯着黑板和老师，陈涵被盯着不自在，拿着书敲敲桌子，“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字吗？看书！”阴雨又低头盯着书本，大气不敢出。
后桌的林有琪看着阴雨不太对劲，就拿着笔捅了捅她的背后。
“呀！”阴雨止不住大叫一声，引得全班的注意，愤愤地看着后桌，林有琪则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阴雨！你又干嘛，给我站外面去！”陈涵终于爆发了，吼着把阴雨赶了出去，后者悻悻地拿着书出去了，就在门口边站着，很是委屈。
“小姑娘，我知道你能看见，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老爷爷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阴雨还是假装看不见他，耳朵却等着下文。
老爷爷自顾自地接着说着，“我也算是学校创办以来的老教师了，本应到了退休的年龄我可以安心养老了，可是在我上完最后一节课回办公室的时候，不知道哪阵风把窗户吹倒了，我就这么被砸死了，唉”
“……”那确实挺憋屈的，阴雨这么想着，可是又不敢贸然答应他，之前自己有查过一些资料，如果答应鬼的事情没有做到只会遭到鬼的报复，所以不能随意答应。
“我老伴还在这个学校任教，我想你能帮我带几句话给她，我也能安心离去了。”老爷爷叹了口气，觉得这女孩似乎真的看不到自己，转身准备离去。
阴雨纠结了好一阵，只是带个话应该没问题，轻声地喊他，“几句话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老爷爷闻言开心地转了过来，靠过来准备传达，吓得阴雨跳了起来，只感觉周围空气瞬间阴冷。
“你…你别靠近我，就在那说。”阴雨缩在门边，哆嗦地看着老爷爷。
“咳，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老爷爷保持了距离，站在那说着，“她是高二三班的历史老师，叫陈涵。你同我跟她说，往后的日子陪不了你了，没能履行结婚时的诺言很抱歉，我先走了，下辈子再来跟你求婚，我的小玉米。”一边说着一边落着血泪，看的阴雨又是一阵怕。
可是怕归怕，话却是记了下来，听完不禁笑了一下，也有些惊讶，陈涵，这不就是里面还在上课的陈老师吗，那凶巴巴的师太竟有这么可爱的名字。
“我今天找时间去传达给她，老爷爷你就不要管我了，我真的怕…”答应完也说了自己的想法，而后者也答应着消失了，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怎么开口呢，算了实话实说吧，就几句话说完就撤，阴雨心里想着，过了一会，下课铃响了，学生陆陆续续出了教室，阴雨钻空跑了进去，放好书本赶忙去找了陈老师。
“陈老师…我知道错了，以后上课不开小差了。”阴雨讨好的向着面前人认错。
“你呀，平时表现也不差，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陈老师虽然还留有怒意，但一码归一码，阴雨这孩子平时确实不差。
“嘿嘿，老师您下午放学可以留一会嘛，有人托我给你带几句话，不耽误。”阴雨也不认识老爷爷是谁，但不重要，自己任务完成就行。
“可以…是可以，那你放学了来我办公室吧。”陈老师疑惑着应了下来，这好端端的是要说什么呢。
一天枯燥的课程很快过去，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伴随着老师布置完作业响了起来，学生零零散散地收拾着自己的作业，休息着准备去食堂吃饭。
林有琪拍着阴雨的肩膀邀她去吃饭，被一口回绝，“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上课捅我干嘛？”阴雨气呼呼地鼓着嘴，要不是这人自己也不会被罚站。
“吼，我看你不舒服的样子好心关心你一下，可是某人不领情，唉世道变了人心难测啊！”林有琪嗷着嗓子还故意抽泣两声，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好了好了我错了，你先去吃饭吧，我找师太有点事。”阴雨想起来这茬，急匆匆的要支走林有琪。
林有琪瞪大眼睛盯着阴雨，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我没听错吧，你要去找她？你疯了？”谁都知道被陈老师叫去不是被骂就是被骂，更别说主动去找她，林有琪不可置信地看着阴雨。
“好啦，不是什么大事，你先去吧我一会就去食堂找你。”阴雨推着林有琪出了教室，催她快走，自己则快步往办公室走去。
很快到了门口，嘈杂的走廊也安静了不少，阴雨敲了敲门，听到回答就开门进去了。
办公室只剩陈老师一人，其他老师回家的吃饭的各自走了，阴雨径直走到陈老师边坐在了凳子上，陈老师也停下了手中的事情，面向她，“说吧，什么事”
“冒昧的问一下，老师您是不是前几年丈夫走了…”阴雨不敢明说，只是提了句嘴，陈老师脸色一沉，眉头也皱了起来，随即又放松了下来，回答着是。
“今天您罚我在外面罚站的时候，您丈夫…找到了我，让我给您带几句话…”说完换来的便是怒气，“阴雨！这种玩笑你也敢开？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处分！”
“老师您先消消气！我知道你不信，先听我传达完好吗？”阴雨被吓得不轻，连忙摆手安慰着，陈老师这不能惹，老爷爷那更不好惹，进退两难。
“你说！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样来！”陈老师依旧不减气，拍着桌子大声道。
“您丈夫让我跟你说，他说他不能陪你接着走下去了，当初婚礼的誓言不能兑现了他很抱歉，还说他先走了，下辈子再来跟你求婚…”阴雨停顿了一下，憋出了三个字，“小玉米…”
说完阴雨大气也不敢出，整个办公室出奇的安静，墙上的钟一秒一秒的跳着，跟着阴雨的心也一下一下的跳着。
两分钟后，阴雨听到了一丝抽泣声，抬头看见陈老师擦着眼泪，嘴里嘟囔着“死老头子，竟真的是你…过了这么久才给我说话，你忍心吗？”
“可我实在是找不到人给你托话呀小玉米。”老爷爷的突然说话把边上的阴雨直接吓倒在了地上，陈老师回过神来，疑惑地看着她，又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在这，是吗？”
“就…就在你对面。”阴雨起身小心地抬手，指着陈老师对面，“他说他实在找不到人给你托话…”
陈老师看着对面却只能看到办公桌，她问阴雨，“我说话他能听到是吧？”
“是的，您直接说好了，他的话我替他传达。”阴雨只能临时当着中间人。
“老头子，你就安心去吧、我你就不用担心了，等时候到了，我也下去陪你去。”陈老师对着空气缓缓说道，接着便看向阴雨。
老爷爷笑了一声，“好，好，这么多年你是一点也没变啊，好好照顾自己吧，我走了。”说完摸了摸陈涵的头，转身消失不见了。
阴雨原话复述给了陈老师，还说老爷爷摸了她的头就消失了，陈老师刚才确实感觉自己头顶一凉，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好了不早了，你快去吃饭吧，我自己静一静。”缓过神来，陈老师恢复了之前的神采，催着阴雨快些走。
阴雨到门口的时候又被叫住了，“谢谢你。”阴雨回头笑了一下便赶去了食堂。
还没进门便看见了林有琪，打完饭端过去刚坐下，林有琪的问题便抛了过来，阴雨回想着种种，笑着摸了摸林有琪的头，说道，“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