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转圈圈
黄翠花开始跟着她的干爹邓万春学医。
他们父女两个一个用心学，一个愿意教。
“爹啊，你说闾娃子总是流鼻血，吃什么药能好呢？”
邓万春无奈地说：“我该想的法子都想了，该让他吃的药也都吃了。”
“我看医书上说，鼻衄可以医治，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配个方子出来……”
“唉！我又何尝不想呢。”邓万春叹了口气，“自从闾娃子从八里甸子回来，他这毛病就一直跟着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黄翠花想到了什么，“爹你说闾娃子他……他是不是像我一样招惹过什么脏东西了？”
“这个不好说啊！”
黄翠花仍然不解地问：“不对啊爹，闾娃子不是能挡那些脏东西么？怎么他还能被那些东西给伤了不成？”
邓万春硬着头皮说：“那可能是……可能是闾娃子身上的脏东西比一般的脏东西厉害吧。”
“可是他也没像我当初那样啊，他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这事儿就难说了。”邓万春若有所思，“可别小看了这鼻衄之症，要是找不到致病根源，早晚是个事儿。”
“我看电视上说，练太极拳可以强身壮体，而且还能包治百病，要不给闾娃子找个师父学打太极吧。”
黄翠花毕竟年轻，想法也挺多。
“别听他们瞎说，电视上说的那这个气功大师，我看他们多半不靠谱。”
“我可没瞎说，昨天我看电视里演的一个纪录片，说是少林寺有个很有名的法师，他练过童子功，可厉害了。”
“我也看过，少林寺的那个大师很有造诣。”邓万春点头赞同，“要是学真功夫啊，闾娃子没必要走那么远，就怕他吃不那份儿苦啊！”
邓宪闾不知从外面跑了过来：“爷爷我能吃苦，让我学功夫吧，我能吃苦。”
邓万春摇了摇头：“光吃苦可不行，还得要有天赋。”
“天赋是什么？”
邓万春耐心解释：“就比如你翠花姑姑，我教她什么她都能学会，这就是天赋。”
“爹你可别夸我了，我可没你说的天赋，我只是死记硬背，按照你教的做。”
黄翠花谦虚了起来。
邓宪闾灰心丧气：“姑姑都没有天赋，我就更没有了。”
“闾娃子我问你，要是学了气功就能治好你的鼻子出血，你学不学啊？”黄翠花很为邓宪闾着急。
“我当然要学了。”邓宪闾又有了新的疑问，“姑姑你说的气功是什么功夫？你会么？”
“我可不会，我是在电视上看的。”
“爷爷你会么？”邓宪闾的眼里充满了渴望。
邓万春没说话，的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原来爷爷也不会。”
“如果真像电视上说的那样，也不妨一试。”邓万春望向远方，“闾娃子，你真想学么？”
“想学啊，怎么不想学！”邓宪闾高兴极了。
同样惊喜的还有黄翠花：“爹你会气功啊？”
“我倒是会一些，管不管用试试再说吧！”
此刻邓万春想起了曾经的往事，只是他不愿意当着黄翠花和邓宪闾的面儿说出来。
寻思了半天，邓万春最后决定要在邓宪闾身上试一下。
“明天开始我教你另外一种拳。
先别管能不能治你的病，你先跟我学着。
学不学的会，就全靠你自己了。”
“爷爷，你教我的是气功么？”邓宪闾问的直接。
“应该是吧，气功也分很多种的。”邓万春被问的不耐烦，“要是你学会了，你也别说是我教你的。”
黄翠花忍不住笑：“呵呵呵，爹你这么说让我想起了西游记里孙猴子学七十二变的情形，当时孙悟空的师父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邓宪闾跟着来了精神：“爷爷你教我七十二变吧！”
“翠花你别跟着起哄！”
邓万春被这姑侄二人弄得没了脾气。
打哪儿开始，邓万春就开始教孙子邓宪闾学起真功夫来了。
真功夫是有名字的，它的名字叫“罐子功”。
按照邓宪闾的理解，就是在原地转圈圈。
起初邓宪闾学得认真，渐渐地失去了原有的兴致。
“爷爷，你让我成天这么转啊转的，我都有些迷糊了。”
“我开始学的时候也迷糊！”邓万春没责怪他的孙子，“转习惯就好了。”
“爷爷，方才我转圈圈的时候，就有种……有种要流鼻血的感觉。”
“真是那样么？”
“是啊，转过去的时候有，再转回来就没有了。”
“那就对了，那就对了！”邓万春似乎很高兴，“下次你再要流鼻血，你就转圈圈好了。”
邓宪闾只能接受爷爷的话，至少找到了一个不流鼻血的法子。
一个月之后，邓万春开始教邓宪闾打坐。
邓万春嘱咐：“闾娃子你记住了，打坐的时候千万别分神。”
“我知道了爷爷。”
邓万春仍不放心：“你要按照我教你的法子呼吸，试着按照我给你指点的穴位，让你身体里的气息按照顺序运行起来。”
又过了一个月，邓宪闾按照爷爷说的方法，转圈圈的时候也能感到气息在身体里流动了。
一天，翠花娘看到邓宪闾发呆的样子，不无担心地说：“我说大哥啊，闾娃子最近怎么总是发呆呢？”
“呵呵，就让他发呆吧。”邓万春一点儿不担心，“都两个月了，闾娃子没再流鼻血，这不挺好的么。”
蒋静怡对邓万春的话不置可否，再看一眼邓宪闾，也就没说什么。
一天，邓宪闾对爷爷说：“爷爷，我的鼻子好几个月不出血了，我的真功夫是不是学成了啊？”
邓宪闾本想让爷爷夸他几句，没想到邓万春却说：“你这才刚刚开始呢！”
“那我还要转多久的圈圈啊？”
邓万春指了指一旁的鸡窝：“你去给我抓只小鸡过来。”
邓宪闾照办，拎着一只小公鸡的两个鸡膀子就来到爷爷面前。
小公鸡怎么也没想到会遭此横祸，两只爪子乱蹬，挣扎着回头去啄邓宪闾的手。
“你小子给我老实点儿！”
邓宪闾抓鸡有经验，不可能让公鸡得手。
“爷爷给你！”
邓宪闾抬起了紧握着两只鸡翅膀的那只手。
邓万春并没有像邓宪闾那般去拎鸡膀儿，他把手停在了鸡爪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