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可憎恨人
【我们可以憎恨罪，但不可憎恨人……】
——《启示录》-第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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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你自己病情的原因，再加上你也知道的那些不可说的原因，目前你有两个选择……”
雷鸣紧盯着付桓，生怕付桓一言不合立马暴走。
“啊？安全官！我可没有做什么损害联邦利益的事情啊？”
付桓一脸不可置信，雷鸣没有理他，摆摆手，继续说道。
“你先听我说完，算了，那按照你的逻辑来说，说说你为什么会对着一名陌生女子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付桓一愣，支支吾吾半晌没能说出个所以然。
“看吧，你都不知道为什么，所以先听我给你的两个选择！”雷鸣顿了顿，继续说道。
“第一个选择，跟我们回安全局，在安全局接受审讯，然后再在安全局的特殊监狱待上个一年半载的观察期，如果没有意外或者特殊情况，你就可以出来继续你的正常生活了……”
“我没犯法啊！我也是受害者！这不公平——”
付桓听完情绪很是激动，唾沫星子不停的在雷鸣眼前翻飞。
“第二个选择！”雷鸣加重语气，示意付桓停下听自己说完，“去安全局下属的精神类疾病防治及康复中心待上三个月！”
眼看付桓站起身子，表情愤懑，雷鸣连忙开口继续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是不是想说自己没病？你看哪个精神患者是说自己有病自愿进去接受治疗的？再说了我们刚进屋那会儿，还有刚才那会儿！你再想想我这个建议是否合理！”
眼见付桓陷入沉思，神色间似乎有些松动。
雷鸣继续发力。
“而且你想啊，只用在里面待三个月，三个月后你就可以出来，你看看你都已经失业大半年了，难道你觉得这三个月你就可以找到工作了吗？”
“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入进去和病友聊聊天来的有趣呢！而且里面各个是人才！你一定会爱上里面的！”
“嗯？”
付桓听的正起劲，还真有一丝丝意向的时候，突然听雷鸣后面的话顿时一个激灵！
原本有些意向的神情突然变得兴致缺缺。
“我当年刚毕业的时候，第一份工作的老板好像也是这么和我说的……”付桓砸吧砸吧嘴，神色淡淡道。
“哦？那你第一份工作的老板想来也是个妙人啊！有机会可以介绍我们认识认识。”
雷鸣还没有察觉到不对劲，顺着付桓的话就接了下去。
“好啊，他现在在牢里蹲着呢，已经蹲了两年了，再蹲个三五年应该也就出来了，哦！他是搞川消的！”
说完付桓看了雷鸣一眼，眼神莫名。
雷鸣愣愣，话到嘴边却迟迟没有开口……
两人开始大眼瞪小眼……
“嗤——”
这时，一声轻微的嗤笑突然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两人转头看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突然想到些高兴的事情！你们继续！继续……”
亚迪伸伸手示意自己只是无心打扰。
“你老婆生孩子？”雷鸣语气幽幽。
“我……咳！雷组，我老婆生不生孩子的都是小事，现在主要看付先生怎么选择了……”
雷鸣闻言转头看向付桓，对啊！差点被岔开话题了！
付桓深深看了亚迪一眼，越沉默的越会阴人，老六诚不欺我。
“安全官似乎也没给我选择吧？
“瞧你说的——”
雷鸣话还没说完，就被付桓打断道。
“看似给了两个选择，但正常人都会选择第二种吧？
但不好意思啊安全官，我不是联邦公民，我是毛里求斯公民！
哦！还是第五百八十七位王位顺位继承人，按照我们家乡的习俗，你得叫我斯瓦诺夫·阿卡诺基亚·卡瓦卡拉奇·拉不拉卡王子~”
雷鸣和亚迪嘴角抽搐，大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满脸写着茫然。
但付桓没有管他们，继续说道。
“按照国际法，我依法享有特殊庇护，别说没犯法只是有些精神病，就算真的犯了，我也可以要求本国律师及法官的共同审判……”
雷鸣和亚迪听的大脑嗡嗡作响，可付桓还没准备放过他们。
“对于精神类疾病，官方及第三方的治疗机构都是为了保障他们正常健康的生活下去，不给自己和社会增加麻烦添负担。
我在看清我自身行为本质的情况下，我个人觉得，尽管我患有精神类疾病，但行为可控，不会影响到社会的正常秩序。
我觉得像什么精神类疾病防治及康复中心我大可没必要去，没必要浪费公共资源，您说是吗？雷——组长？”
说到雷组长三个字的时候，付桓声音拉得老长，意味莫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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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组，他真的是毛里求斯国的王子？”
回到车上，亚迪脑瓜还是嗡嗡的。
“啪——”
亚迪觉得脑瓜嗡嗡的更厉害了，双手捂头，一脸委屈。
“他说什么你还真信什么啊！”
“那你怎么就走了呢？”
“啪——”
“雷组，你再打我我可就翻脸了啊！”
“啪——”
“你翻个试试？”
“我——”
“啪——”
“翻啊！”
“啪——”
“快翻啊！”
“啪——”
“雷组我错了！雷组！”
“啪——”
“错哪了？”
“……”
“……”
雷鸣的手僵在半空，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识，和亚迪对视一眼后默默的把手放了下来。
轻叹一口气，语重心长道。
“雅迪啊~现在讲究的是世界大团结，任权高于一切，不比咱们以前了，以后要文明执法，理性执法了……”
“可那个拉不拉卡王子——”
“我你嘛——”
雷鸣闻言手举到一半，又欲给亚迪一个大逼斗，吓得亚迪连忙双手抱头。
“唉——”
雷鸣见状，又轻叹一口气，最终还是把手收了回来，语重心长道。
“雅迪啊！我现在打你可都是为了你好啊！我已经老了，没几年可以活的了，以后我走了我这位置不还是你的？可你现在这副模样，我怎么放心把位置交给你啊……”
亚迪看了看雷鸣和自己几乎一样年轻的面庞，小声嘟囔道。
“我觉得你在cpu我啊雷组……”
“你说什么？”雷鸣没有听清。
“没，没什么，我说我愧对雷组您的期待，深感愧疚啊！”
“唉——没事，愧疚就对了！”
“？？？”
雷鸣没有再看亚迪的反应，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啪——’点燃。
“吸——”
深吸一口。
“呼——”
淡蓝的烟雾在车内环绕。
“虽然我们来的路上查到的那份资料上没说这付桓是毛里求斯国籍，但你现在去查他，保证已经是毛里求斯国籍了你信吗！”
雷鸣淡淡开口道，说完看向亚迪，亚迪见状连连点头，同时默默的掏出手机查了起来。
雷鸣也不在意，继续道。
“还有那什么拉不拉卡王子，第五百八十七位顺位继承人，你现在去查也保证是真的……但那有什么用呢？
‘你可以憎恨罪，但不可憎恨人’，懂吗？这付桓的小秘密是不少，为人也很机警，他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他自己能正常的生活下去。
说实话我很理解——”
雷鸣看着窗外繁星，一脸追忆，絮絮说道。
“就像他自己说的，只要他没有扰乱社会秩序，威胁他人生命财产安全，短时间内，我们可以不用理他。
毕竟最近的序列事件越来越多了，局里的人手，已经有些捉襟见肘了啊……
不然哪轮得到我这个组长和你这个新人一起出来执行一个普通的【c】类事件！当然，现在他变成【b】类了，回去之后记得把档案改一下——”
“找到了！”
雷鸣话没说完就被亚迪一声大喝打断！
“啪——”
“雷组~”亚迪双手抱头，一脸委屈。
“扰民了知道不！会被投诉的知道不！”
“啪——啪——”
让你不听老子讲话！老子讲了半天结果你小子一个字不听！老子对着空气讲呢！！
亚迪被打的手足无措，灵机一动！连忙把平板举到面前——
“雷组！雷组！你先看资料，他不是毛里求斯国王子，他就是我们联邦公民啊！”
“嗯？”
雷鸣举在半空中的手再再再一次停下，一把抢过亚迪手中的平板。
定睛，细看——
随即暴怒！抬头时双目已然有些充血！
“走！上楼！md！被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