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军方邀请
看到这边气氛不再紧张,周围的人也纷纷掐灭了自己继续窥探的念头。
坐在座位上的那位可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没事给自己找倒霉,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你还想不想在深蓝混呢?
女士整理了一下衣领,冲一直端坐在吧台的一个人点点头,那边立刻接受命令上来取走文件。
“去吧台点两杯蓝山。”缓了缓又补充道。
“算了,也给这两位一人一杯雪山,去吧。”
来人领命,敬礼转身,快步离去。
左手按住裤缝,右手按住心口,先抬头仰下巴,后低头表示收到。
这军礼感觉不错,可惜自己还是喜欢五指并拢、两肩一线,反正先记住总没错。
气氛缓和下来,塔利亚伸手招呼两人坐下,乔治终于找到机会呼出一大口气。
苏灿摇摇头,能活动的右手指向后背,笑着说。
“请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从命!”
女士终于没忍住噗嗤一笑,至此危机算是彻底解除,独臂猩猩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用嘴型告诉他谢谢。
侍者带着饮品归来,将黑蓝白三色鸡尾酒交给苏灿,行礼离去。
对于苏灿这个平日基本不喝酒的人而言,他有幸在国外尝过一种鸡尾酒。
内格罗尼是红橙相间,味美思琴酒加金巴利,调酒师用的一片橙子做的装饰。
口感比较厚重,苦味挥散不去,大概是生活的味道。
谈不上喜欢,只是增添了些许阅历。
而侍者端上来的这一杯,点缀非常有特色,一杆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血红色长枪。
看着他盯着看却不动嘴,里卡多善意地提醒他。
“不是拿来吃的,搅拌一下。”
壮汉将自己那杯雪山放在桌面上,拇指食指连续调整了好几次才成功捏住那杆长枪,结果用力过猛,“啪”的一声从中间折断。
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苦笑地看着玻璃杯里的红色沉淀物。
看来他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这只勉强配型成功的右手问题相当大。
“额,我觉得这黑蓝白分得这么漂亮,打散了喝有点浪费,我就这样试试看。”
先抿了一小口,上层的白没什么味道。想了想整杯下肚,接着意外的后面的酒液点着了之前的铺垫,胃部有规律地收缩一阵后,居然暖洋洋的很满足?
“所以说里卡多,就算有一天我请你喝,你也有资格喝这杯酒了,你还是品不出它真正的味道!”
女士同样一饮而尽,优雅的将空杯推到一边,双腿相叠换了个坐姿。
左手打着旋,她开口自我介绍道。
“塔利亚诺卡,这家小小的酒吧现任的拥有者。”
“军队代号手风琴,我有预感也许有一天你要用到。”
“现任深蓝城前线陆军教官,你可能在别人口中听到过玫瑰军团。其实他们夸张了,那群小姑娘不过是我休假日练出来的新兵蛋子。”
“对了,李荻薇去哪了?你们把她踢了?这小姑娘快一年没回来见我了,怎么?不认我这个教官啦?”
坐在吧台偷摸着给自己也点了一杯的少女喷出一大口水汽,赶紧小跑过来承认错误。
“长官,旋涡前来报到!”
塔利亚笑着看她,摇了摇头。
“你这潜伏技术越学越回家,赶紧找个时间回来补课吧!以为披头散发背着光就能躲得过吗?”
“算了,今日休假,没那么多规矩,解散!”
“是!”红头发少女一路小跑返回座位,嘟着嘴生着闷气。
察觉到苏灿在看她,呼地一下灌下整杯酒,转过头去。
总是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真的感受到她的年纪,平日的那些打打杀杀,血肉纷飞,满嘴脏话只是这座城市里每一个混日子过的人必须要有的保护色。
他在看酒吧里的一处风景,却未曾想过风景的一部分也在趁机观察他。
“叮叮叮”的连敲三下酒杯外壁,塔利亚表情玩味,眼神变得更加温和。
刚才那股如有实质的漫天飞舞,冰雪覆盖的表面正在融化,玻璃晶体上的红色准心逐渐开始模糊,大方的展示出完美的宝石蓝底色。
一生之中只在影视作品里见过这种明亮的蓝,就像晴空万里泛舟湖上,看着地平线那头海天融于一体时才能出产的晶莹剔透。
晕开那一小块白雾不过是这女人眼睛里的点缀,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如此完美的一对作品,是谁残忍地毁去了一半?
女士没有说话,“风景”与人平静地对视数秒,脸上久违地出现些许神色自得。
“没想到我都快四十岁了,还会有年轻小伙子用这种眼神看我。”她拨弄一下鬓角,耳朵借此良机重获自由,从金黄色的麦田里钻了出来。
“挺好的,证明了我的电量还有剩余,也许退伍之前能有人看上我这一身的疤痕,不至于每天吃饭都会坏了胃口!”
耳根有些发烫,苏灿却大方一笑,神色自若,将空杯放回。
“我只是忍不住在想当时的战斗是有多激烈,能让您这种风姿卓越的人物都护不住自己的侧近。”
塔利亚恢复端坐,陷入回忆,语气中满是对当年的追思与遗憾。
“该怎么说呢?当时大家打的太乱了,我们花了半个月付出将近一半的伤亡才好不容易围住那个龟孙子!”
“我的部下舍命拖住对方,给了我一次机会,那一枪我至今仍会想起。”
“特制的钨芯子弹透胸而过,绝对意义上的致命伤,可是他仅仅是停顿了不到半秒钟,接着就变得比之前还要狂暴!”
“大主教拉法,从此龟缩在大裂谷里不出来,我的预感告诉我,在我正式退役之前有机会再给他一枪!”
“这次我要掀了他的天灵盖,看看他的脑浆是不是也变成了那令人作呕的一泡污!”
抱歉,女士。如果按照云吞给出的说法,和自己的亲身经历,只要对方到了最终阶段,掀了头盖骨也弄不死这家伙。
“大主教,跟我们这次碰到的祭司是一个来路么?”
苏灿在问的是里卡多,他只是平静地点点头,把详细的说明留给了塔利亚。
“你是新来的,可以理解你的疑惑。”
“截肢教派,从最低级的信徒,教士开始一路向上。大约两到三年就会产生一批执事,一个区域内通常会出现一到两名祭司,然后大概一整座城里会有一名主教。”
“大主教整个南部只有那个龟孙子一人,根据我们获得的资料,他完蛋后,至少十年内截肢教派不会有第二名大主教产生,没人能接替他的权限。”
“当然,他也只是个前线总指挥,他们教派名义上的首领还是教宗,可惜没人见过,也没有任何资料流出。”
“如果这个神秘莫测的教宗从我们得到消息的第一天活到现在,大概是位一百多岁的老怪物!”
他肯定还活着,是个什么状态就不好说了。估计最大的可能就是一团烂泥巴还记得自己的名字,重要时候能把自己拼起来主持个宗教仪式?
看样子神启教派这边这么多年的对抗也没搞清楚这些截肢疯子的本质,这个消息现在还不能说漏,至少要保证眼前的人能代表军方且值得信任再说。
所以整理一下思路,生命本源被不知道什么东西追杀,仓皇逃命到这个星球,落地生根开始发展信徒,吸收人员。
由于他的本质不太容易被侦测,所以神启教派对此一无所知,放任对方在大裂谷迅速扩张。
等到大部分人都被污染甚至同化完成,开始不断吞并四周时教会才反应过来,以为是什么新型邪教,最初也没有特别重视。
结果初一交手被打的屁滚尿流,这才连续三次征兵,在最前线修建地堡,筑城防守,试图将对手困死在大裂谷之中。
根据新闻上的说法,每年都有军方保卫部的大佬组织带队,联合中箭公司,有时还会加入一些地方的私人武装力量远征大裂谷。
战局总体上还是以守为攻,多次远征也只是为了打击特定目标,或者是端掉对方的前线基地和粮仓。
有一点倒是一直感觉很奇怪,趁这个机会问问专业人士。
“前线基地,包括四座城市都是为了防卫大裂谷进攻才设立的,为什么出入口反而在北边?”
“很简单,一开始南边是最前线,战局不利时上面不得不用了很多对地表生物不太友好的手段。”她用手指在桌子下方轻点,光屏展开,“所以这几个区域,目前都不太适合人员经过,更别提居住,是真正意义上的无人区。”
“中箭索性派人把整个南部朝外围的部分都做了有害化处理,你可以想象成一条剧毒药剂护城河。截肢疯子本质上也是人,送了好几波之后学精明了,现在渗透都是想办法从西面进来。”
“加上北边开口更方便军事调动,部队出征有专用通道,我估计上面本来的意思是,实在守不住的时候能方便我们向北方撤离吧!”
“总之你去南边逛一圈就什么都明白了,给你个忠告,别招惹南区的本地人!当年军方用的手段大部分还保留着,看到眼袋浮肿双目无神的家伙有多远避开多远!”
听这症状形容有点像熬夜修仙的大佬,不知道有没有黑眼圈。
“遵命!”苏灿耍宝地现学现卖了一个军礼。
女士看他装作很努力的样子再次笑出声,站起身来走到他身后,不轻不重地给了他小腿一脚。
冷风吹走了剩下的温柔,冰雪又一次覆盖了冻土。
“姿势不标准!在我手上你得罚十圈!你不是军人,别乱用这个姿势,如果被截肢的人看到,只会让你死的更痛苦!”
苏灿不以为然,不主动找他们的麻烦就不错了。
“我已经宰了好几个,不在乎多送一些人去见他们的生命本源!早点把害虫消灭干净,城里的人才会更安全!”
塔利亚摸了摸他的右臂,瞬间发力,锁住他的肌肉。
“你还嫩!别总是动不动就想成为烈士!这种事交给专业人士,明白么?”
随后松开,轻柔地扶住他的肩膀。
“不过,有一点你做的很对,总要有人去保护那些无辜群众。这个社会正在变得越来越冷血,我还是挺高兴在军营之外能碰到你这种愣头青的。”
她的眼神逐渐开始凝结成实体,表达出的意思很明显。
想不想加入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