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救援行动
与苏灿幻想过的什么装甲车或者坦克完全不一样，捍卫者居然是一台大约两人高的机甲。
对的，你没有听错，当然跟环太平洋里的那种还有差距，跟高达更是完全没法比。但是双足站立，双手自由行动，还能使用各种重型火炮，除了样子不够高大威武以外，完全符合每个男孩青少年时期的想象。
只看外表的话，兽性的头部造型，v字型分布的正面装甲，背后还背着一把像是好多根链锯纠缠到一起组成的长剑。
整体有点像小时候看过的动画片，神龙斗士（魔神英雄坛）里面的机器人-龙神号。
具体描述的话，腿部相比双臂粗壮很多，躯干部分较小，背部还背着两个在喷气式战机上能见到的涡喷发动机。感觉就像是把me262型战斗机拆了机翼背在身后一样。
绕着转了三圈，也没看到驾驶员出舱，有那么一瞬间苏灿甚至怀疑眼前这是个遥控机器人。
还好嘶嘶嘶的一阵喷气声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机器人头部向后移动到肩部末端，胸前的v字从正中间分成两半，一头金黄秀发从里面钻出，穿着一看就知道是专用的精神连接服，上面还闪烁着暗红色的光。
那女人约莫二十五岁左右，四肢强健有力，隔着紧身衣类似的战斗服都能看见下腹隆起的块状腹肌，要不是身材比例正常，换做是地球，估计免不了被人用金刚芭比这种很不好的称呼打上标记。
苏灿正傻乎乎的对着别人的腹肌发呆，突然鼻尖似乎传来新鲜蜜桔的清香，紧随其后的是在修车行经常能闻到的机油味。
“就是你么？臭猩猩说你打算当一回烈士？你看上去也不像活腻歪了啊？怎么回事，冲动啦？”这位女士一开口就能将你从迷离情绪中拽出来，也不是说她的声音粗哑难听。
只是一般人看到这个精致的面容，明亮且柔顺的秀发，和嘴角边挂着如雏菊绽放开的微笑。
把以上这些拼装在一起，你肯定期待的是一个如黄鹂鸟般清脆响亮的声音，或是如微风拂面般的温柔声线。
很可惜，以上答案错的离谱。
她的声音不能说叫虎啸龙吟阵阵作响吧，毕竟这个用法是错的。但是非常中性接近于正太音，而且还能偶尔听出爽快感。如果是在通信那头不做事先了解，很可能猜错她的性别。
“的确是冲动了！没想到你能在十分钟之内赶来，其实我有想过不让头儿叫你的，毕竟这次是我一个人的独断专行。这么危险的活儿还是临时指派，真的十分感谢你愿意前来助拳！”苏灿很老实地回答。
“怎么会？是我要谢谢你才是！本来那臭猩猩都没打算让我上场，还好你想出这么个办法，你要知道我接下来两个月的房租和材料费就指望这一趟了！”说罢那女人伸出手。
“我叫洁西，材料工程学出身。来得快是因为我的工厂兼住所就在这条街后面，等事情办完了欢迎你来参观哟！我这有很多市面上买不到的好东西，还支持熟客随意定制！”
这女人的微笑温暖的有如大冬天里的火炉，只是看一眼就让人觉得热腾腾暖洋洋，感觉被抚摸过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苏灿用两只手紧紧握住，先郑重其事的弯腰致谢，然后松开手直起身子，自我介绍道。
“我叫苏灿，算是这个团队的新人。不管是什么原因，你能同意参与这么危险的行动，就算是救我一命！如果我能活着从楼里出来，下次碰到类似的情况，请直接联系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洁西先是惊讶，后来化作满脸的喜悦，连连点头。
“原来如此，臭猩猩又捡着一个宝贝！可恶！什么时候我也应该去趟恶土，至少捡个乔治那样的回来帮我打下手也不亏啊？你很有意思，我记住啦！等你出来，先请我去喝酒！明白没？”
随后她不等回答，三两下又钻回机甲，操作着这辆名叫捍卫者的战争机器，冲苏灿比出一个大拇指，然后转身去和里卡多商量最终方案。
众人再次集聚到光屏前，这次乔治腰上挂了一圈手雷，李荻薇背着冲锋枪，里卡多在手臂处抹着机油，唯一和上次一样的是苏灿，还是赤手空拳满脸心事。
两人高的机甲默不作声，只有胸口v字型的指示灯跟随着呼吸由亮转暗循环往复。在完成两臂的临时保养工作后，里卡多咳嗽一声，开始布置。
“首先，所有人对时，苏灿你点开翻译器的光屏就行。设置倒计时二十分钟，在正式开始执行计划之前，我会喊开始。这也包括你洁西！否则到时候分散开来，无法确定彼此的位置和行动的剩余时间。”
看着大家都点头设置完成，他继续说道。
“我们这次行动只有一个目标，救出被关的人质！这里有两个问题。第一，因为门口有人守着，实际上我们根本没有确认过六楼会议室里面到底是不是人质，人质有多少人，是不是唯一关押点！”
“但是时间紧迫，再次侦查完全不现实，所以我们这次还是要分头行动。荻薇，这里只有你操作最熟练，你必须在进入大楼后第一时间用小淘气扫描六楼到十楼的全部房间！这意味着你从头到尾神经连接完全不能断开，我个人是推荐你留在车上，最差也要留在大楼外。否则如果出现神经晕眩，我们在救人质的同时还得分出人手照顾你。”
“但是，只是四五层楼，我完全不会……”马尾少女刚想坚持，就被硬汉无情打断。
“你不能保证不会出问题，所以这个部分没得商量！等完成全部扫描和引导工作后，如果你还有能力继续战斗，冲进去给我们收尸我没意见。”
“现在是第二个问题，我们无法确定人质愿意听从指挥，也无法确定上层教徒的反应。如果人质这边发生混乱，上面教徒迅速察觉，那么意味着接下来要在楼梯口展开正面遭遇！这个部分我本来是寄希望于捍卫者的。”
机械音从机甲内部的发声器传来，“很抱歉，办不到！这种老式楼层，楼梯的强度完全无法支撑捍卫者上下。电梯这个选项也没戏，高度不符合。所以只有一个方法！”
里卡多点点头，“嗯，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付你的大额钞票让你带着装备来就是为了这个！你嚷嚷了好久这个喷气推进装置完成度接近军方订单的要求，看来这次终于有机会实战检验一下了！”
“所以突击组快速解决守卫，捍卫者会飞上来，然后会撞碎玻璃墙体从后方突入！这意味着，机甲一开始在一楼待命，直到获得语音指示之后才会行动。喷气推进声音太大，哪怕楼上真的都是聋子，也会有所察觉的。”
“一旦捍卫者突入，我们立刻转换思路正面交火！李荻薇你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必须优先保证完成所有房间的侦查，然后如果没有其它关押地点，就负责侦测对方的人员调动方向和进攻路线！”
“可以说，这次你的任务至关重要！你的检测完成得越快，我们越能迅速获得至关重要的信息！”
马尾少女活动着脖子，似乎在为一会带上脑波控制仪做准备。
“突击组，就由提出这次行动计划的苏灿和乐意陪他一起死的乔治负责！你们只有一个目标，最快速度解决门口守卫，不要让他们有任何发出警报的可能！一旦这个部分失败，那么我作为爆破组，将不可能有足够多的时间在关键位置布好炸药。所以我肯定先你们一步去见至高意志，你们两个在这种情况也不用叫捍卫者突入，能救几个人是几个人，然后死得光荣点就好！”
“如果真的出现这最差的结果，洁西你在楼下掩护有命逃出来的人质，然后拦住这个不安分的侦查员，不许她进楼送死！”
乔治点头同意，苏灿看着光屏，让人猜不出他的想法。
“最后是我，行动开始时，我会优先在以下这几个地点布设炸药！”他指着六七楼连接处，楼梯间，电梯间，和转角大厅。
“然后我会跟着随后被解救的人质一起下楼，在一楼大厅布置剩下的炸药。完成这一切之后如果至高意志眷顾我们，楼上无事发生，我们就直接撤退，回到最初的计划等下午的援军到了再灭鼠。”
“但是大家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更有可能发生的是，撤离工作进行到一半就被发现。那时我会依次爆破之前的几个关键点，记住听清我的指示，我可不想炸死自己下属！随后等我布好一楼炸药后会在通信里通知你们俩，这个时候你们才能往楼下撤退，提前撤退老鼠跑出去一只那就是失败！”
“没有救了一栋楼害了另一栋楼的道理！我陪你们拼命也不是为了这种事！所以记住了!没有撤退信号绝不能退，这也包括你洁西！只要发展到突入这一步，没有我的指示你们三个都不能下来！”
“等到倒计时还剩两分钟的时候，我会发出最后通知，这时就算没有撤退指令，你们楼上的也尽全力往下跑。在倒计时归零时无论楼上情况如何，我都会爆破掉面前这个大厅的全部出入口。如果你们没来得及撤出，那就自己在二楼找个窗户跳下来。等我按下起爆器，正面这个入口肯定会被完全封死。”
“爆破工作结束之后，还能喘气的到机枪阵地参与防守，在几次爆炸后依然存活的截肢疯子发现正门出不来，肯定会从二楼尝试逃脱。”
“背面我们不用管，坦克车的自动哨塔刚设置完成，从那边跳出来的一个都活不了。即便都是超人，没被半空打成马蜂窝，落地就是雷区，他们走不掉的！”
“主要是我们的正面，我们就一挺机枪，三个基数的备弹。我会提前把车停好，把机枪架在车顶，这个正面有超过一百二十度，不可能完全封死。”
“所以到时候，略作休整之后你们要马上配合捍卫者主动出击，把剩下老鼠都绞死在这个花园！”
“如果出现祭司，前面的爆炸肯定奈何不了他，我们的重机枪估计也没什么机会，只能期待捍卫者的链锯剑了。祭司都是狂热的信徒，不把搅乱仪式的异教徒杀光是不会停下来的，所以不用担心他会跑。”
“真的没办法了我会开车撞击做最后的努力，还不能解决我会让丽兹操作车辆点燃能量块自爆，到时候记得给我选个好点的风水宝地！”
“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一只老鼠逃出大楼！明白了吗？以上是作战计划，有需要补充的么？我们应该还有十分钟左右的准备时间，要写遗书的麻烦趁现在啊！”
马尾少女还在那里放松脖子，乔治默不作声正在检查弹夹，机甲只有灯还在忽明忽暗。
“我们先把三楼那个小孩救下来，否则爆破开始他被吓到，可能会到处乱跑。”苏灿想了想补充道。
“这个可以，等我下楼的时候可以先去把他接上，如果这孩子命好说不定能在下楼那群人中直接找到他妈妈。”里卡多一副虱子多了不怕痒的样子。
苏灿想了想，从兜里摸出那个瓶子，交给里卡多。
“那小子警惕性很高的，如果你这么去，他八成不会相信你，你拿这个给他看就行。当然如果运气好，他母亲会跟着一起下楼，到时候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机甲突然开口：“如果突入后我的受损程度超过50，我会自行开始撤退步骤！那种情况意味着防护装甲全部失效，机身直接遭到打击可能会损伤电路板，到时候我想走都走不掉！不过你们放心，没到50警报之前我一步都不会退！中部的楼梯口交给我就行！”
随后是一阵不约而同的沉默，似乎是看到大家士气不高，乔治突然揉起了自己本来就鸡窝的发型，做了一个酷酷的转身动作，“反正大家这趟完全不用担心一件事！”
马尾少女很配合，问道：“什么事？”
乔治哈哈一笑，“明天的新闻头条啊！管它最后是什么结果，咱们几个是生是死，明早终端上肯定有你爷爷我的大名！”
李荻薇气不过锤了他胸口一下，他毫不在意，挺起胸膛又做了个壮汉姿势，似乎已经在提前排练自己死得光荣时是个什么形象。
看着他在那里拼命搞怪调节气氛，苏灿似乎对自己加入的这个队伍又多了一丝明悟。
他突然解开上衣，漏出自己满背的错综复杂，刚刚缝合好的新鲜伤疤，背过身去。
用大拇指越过肩膀向后指着，“安娜给的药还要再吃九天才算完事，我今天的份还没吃呢！”
他转过身来，从车上找出药瓶，在众人错愕的眼神中服药。
“我的确有秘密没告诉大家，正如大家也有秘密还没告诉我一样。但是这次我的自作主张大家愿意陪着，那么我绝对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人走在我前头。”
“所以如果这个世界真有什么所谓的至高意志，尽管让他来找我好了，我真的很期待跟神这种东西见上一面。”
希望不是跟云吞一个样，他心里默默补充道。
被他的嚣张言论冲击了三观，众人震惊的眼神藏都藏不住，里卡多终于意识到自己捡回来的可能是个大麻烦，但是此刻退货已是痴心妄想。
他冷哼一声，嘲讽自己还有当时一起搬他上车的其他人道：“这位就是你们说的和谐教徒哈？原装货是吧？大宝贝是吧？！现在好了，今天这一票做完这人你们再想撵走都没用！”
“我真是三生有幸，跑几趟恶土捡回来两个疯子，一个比一个疯的厉害，疯的夸张！以后跟一群疯子一起出任务，过不了两天我也得疯！”
里卡多宣布散开，各自做最后检查，准备行动。
马尾少女两步一摇头，三步一晃脑地走远了。
机甲呆在原地不动，指示灯已经关闭，似乎是进入了省电待机状态。
乔治挪到他旁边欲言又止，几次想开口又憋了回去。
“想问啥就问，都到最后关头了，我也不可能费劲再去骗你。”苏灿看出了他的犹豫。
乔治凑过来，盯着他的双眼，随后挪开视线，“我只问一个问题！你只要这个不骗我，其他的说实在我无所谓！”
“放心，说不定我过不去这一关，说谎毫无意义。”
乔治似是随意一瞥，但目光如电，从未见过的炯炯有神。
“你会质疑至高意志的存在，说明你绝不可能是和谐教徒。那么你是否曾经信奉那个所谓的生命本源？”
“在我认识你们之前，我从未听说过什么生命本源！现在听说了，我也不觉得这东西有什么信奉的必要！一个邪教四处抓人，强制把人变成所谓信徒，将他们转化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根本早就应该被暴力机关碾成齑粉。”
“我不知道你们所谓的保卫部是出了什么问题，不说消灭他们，居然还能屡次让自己的人民遭受损失！”
“我所熟悉的地方，没有这样的蠢事！也不可能接受这样的道理！”苏灿看着他，眼中似有火光在燃烧。
看着对面的表情，乔治的疑惑也随着对方的回答一起如潮水般退去。
他没有再说话，从车上拿出苏灿的雷龙，帮他仔细检查了一遍。
众人花了不到三分钟做完了最后准备，里卡多巡视了一圈，将手中的耳麦交给苏灿。
“挂耳朵上！这次任务结束，你自己想办法弄个最基础的终端，把必要的模组装上。省的以后出任务外接设备被打坏，你直接变成语言不通信号也不通的累赘！”
苏灿点点头，众人看着他赤裸着上身拎着枪，没在多说什么。
“全体准备，倒计时20分钟！”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