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心疼
“宏远要毁约。”
“不可能！”
彦青听到宏远要毁约的消息难以置信。
她正在和宏远的业务经理沟通执行案细则，对话框甚至都没来得及关闭。
孙有奇把手机递给彦青，让她自己看信息，“刚才宏远的法务总监给我发信息，提到他们集团内部进行战略调整，这个项目没有办法继续执行了。”
对方讲话很客气，表示宏远会按照合同约定负责。
可这有什么用呢？签约的时候乙方没有话语权，为了拿到这个项目有奇公关做了很大让步，宏远解约的成本几乎为零。
“你想办法搞定。”孙有奇说。
根本就没有给彦青留拒绝的余地。
彦青能有什么办法？
所谓战略调整只是借口，宏远的这份合同不好救了。如果想要救活这份合同，她只能去求戚励扬。
“晚上回家吃饭吗？”她给戚励扬发信息。
“嗯。”回的倒是挺快，但只有一个字，不咸不淡的。
彦青心里不舒服，觉得特别没意思。
可转念一想，两个人不过是“合作”关系，人家没有哄她的义务，她也真的是酸不上。
要入秋了，偏偏下了雨。
下班的时候天空灰蒙蒙，压得慌，憋闷的让人想发泄情绪。彦青把写好的菜谱扔进垃圾桶，突然就不想去买菜了。
她掐着戚励扬回家的时间，随意翻出一个美食博主的视频，煮了两碗面，放上鸡蛋、海虾和小青菜，看上去不至于清汤寡水，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姥姥说过戚励扬最爱吃面，给他一碗面条，他什么都不要了。
彦青看着餐桌上的两碗面，心里烦躁的要命。怎么对戚励扬开这个口呢？自己明明知道他会为难！
她觉得自己太坏了，活该被人瞧不起。
门铃响。
彦青跑去开门，戚励扬站在门口，身上淋了雨，发梢湿漉漉的带着水汽，身上的西装也已经湿了一半。
“怎么不自己开门？下雨也不打伞。”她把拖鞋递给戚励扬，转身去帮他拿毛巾。
“不想开。”戚励扬一把拽住她，长臂舒展将人抱进怀里，下颌压在她单薄的左肩上，声音喑哑低沉。
彦青觉得他不高兴。
她试图从他怀里溜出来，“我去给你拿毛巾。”
戚励扬没有放手，“用你擦。”随即真的把头靠在她肩上揉搓，蹭了几下便往餐厅走，“先吃饭，面条冷掉就不好吃了。”
面都要吃完了，彦青说不出口那句话。
她想，算了。
“有话对我说？”戚励扬抬头问她，目光灼灼。
“吃完喊我，我洗碗吧。”彦青放下筷子起身，她讨厌现在这种感觉这种氛围，有种做贼心虚的窝囊。
“水凉，我洗吧。”
“没关系，我已经好了。”
“嗯。”
戚励扬不再说话，彦青一个人回客厅，窝在上发上看电视。
不一会儿戚励扬到客厅，她连忙起身，“吃完了？”
戚励扬按住她肩膀，“碗洗好了，你别动。”
“喔。”彦青又窝了回去，抱着膝盖看电视，综艺节目中嘉宾嘻嘻哈哈，实在没什么意思。
戚励扬又问她，“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没什么啊。”彦青继续装傻，拼命按着手里的遥控器换台。
“我找齐耀君谈过了，宏远没办法继续履行合同，这件事到此为止。”
“你找他干嘛！”彦青扔了手中遥控器，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不做就不做啊，你没必要去找那个混蛋。”
齐耀铭都那么嚣张，戚耀君岂不是更会欺负人！彦青都能想象到他是怎么欺负戚励扬的，怪不得他今天心情不好，淋着雨回家，连一把伞都没打。
彦青猜的没错。
戚耀君不仅混蛋，而且无耻。戚励扬每次见他，必不欢而散。
“你不想让我去找他？”戚励扬看着彦青，目光中的疑问闪烁不明。
“我不想，你以后别管我的事了。”彦青气鼓鼓地说。
“为什么？”
“他们是坏人。”彦青咬了咬嘴唇小声说，眼圈红红的。
她算是看出来了，戚家几个兄弟个顶个心狠手辣，这么多年来他们都在欺负戚励扬。
戚励扬被她逗乐了，心情不再那么糟糕，“彦青，你在心疼我？”
彦青被他问了一个小红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总之你别管这事了。”说完绕过他身边，想逃。
戚励扬偏偏不遂她的愿，长臂一伸随手把人捞了回来，按在宽大的沙发上，逼迫她与自己对视，“往哪里跑，话还没问完呢。”
“你要问什么啊！”彦青扭不过，耍赖，撇嘴，撒娇，闹人。
戚励扬嘴角带着笑，勾起她的下巴，“说实话，是不是心疼我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困死了，我要去睡觉，放开我。”
戚励扬不放，一字一句，字字清晰，“你不用心疼我，他们占不到便宜。从来都只有我占别人便宜的份，你不是最知道吗？”
彦青心道，你能占个屁的便宜，这么多年你都没占到便宜，你就是欺负我行。
但她不能这么说，这男人自尊心特别强。
相处这些日子，她已经摸到了几分戚励扬的脾气，阴晴不定，吃软不吃硬。
而她，特别擅长虚张声势，更擅长见机服软，“知道，知道，我知道。”
她冲着戚励扬笑，很可爱。
“嗯。”戚励扬终于不再难为她，但也没让她走，而是把她抱到自己怀里，咬她的耳垂，“这个项目不要了，我再给你介绍其他项目。”
彦青被他咬的痒痒地，一个劲儿地躲，“不用了，你已经帮我很多了。”
戚励扬揉搓的人软软地，再也翻腾不起来，“明天你去后厂街，有个啤酒品牌做推广，也是个年度合作。”
“真不用，我自己有储备客户。”彦青不想欠他太多人情，她还不上，也还不起。
戚励扬低声笑着亲她精巧的锁骨，一边亲一边追问，“哪里来的储备客户？又捉了几只耗子？”
“唔，谁告诉你的！”彦青被他亲的气喘呼呼，像只搁浅的小鱼，眼睛浸着水汽，嘴上确是不肯停，依然叭叭叭地没完，“到底是哪个多嘴多舌，明天我非得找她算账不可。”
“没问题。”戚励扬放开彦青，未及她反应过来，又用双手将人抱了起来，“明天你要是能起来，就去找人算账。”
“我为什么起不来？”
戚励扬迈开长腿往卧室走，“你说呢？”
“说什么，你放我下来！我要去睡觉！”
“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