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小道消息
“您想到什么了吗？”银无斩问道。
大元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银无斩，他深蓝色的眼睛告诉他，此地不适宜说接下来的话，银无斩微微点头，凑到缪可耳边小声说道：
“缪可，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说一些私事。”
“明白。”缪可回答道。
大元帅转过身面向警卫员，用手指着地面示意他留下，警卫员点了点头，明白他的意思。
两人一前一后，向一处偏僻的角落走去，白雪上留下两串脚印。
“银无斩阁下，就在这里说吧。”
走在前面的格奥尔基说道，张望一下周围，这里相对背光，不那么引人注目。
“您请说。”银无斩礼貌地伸手示意。
“我在想……既然国王让你前去，看来国王是下定了决心。”
大元帅低头看着白雪皑皑的地面，收起笑容一脸严肃，他的话语给人一种稳若泰山的感觉。
“我看您没有那么高兴，您是担心尼基塔会趁机进献谗言，主和派东山再起吗？”
稍微思考的银无斩说道，他当然知道元帅要说的不是这个，为的是抛砖引玉。
“不不不，说实话，我并不关心他们，看似这次国王主动将你我二人派走，主战派留在沃斯坎的势力所剩无几，实际上，并非会按你所想的那样。换句话说，虽说尼基塔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打击，但他们已经失去了国王的信任，等同于失去了一切。”
银无斩做出思考的动作，细细一想说道：
“嗯……说的有道理，不过你是怎么肯定国王一定不会听他们的话呢？”
“有一句老话叫开弓没有回头箭，以我这么多年对国王的了解，都做了这么大的决心，下了这么多命令，不到生死临头之际，必不会轻易反悔的……唉……反倒是国王动用我们的王牌让我大为焦虑，没错，你就是我们的王牌，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将你派往冬港，这说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大元帅在这里停顿一下，皱起眉头深深叹息，从他的鼻孔里缓缓喷出白色的雾气，脸上的严肃逐渐转为凝重，从他的眼睛里能看出有很多故事，他继续说道：
“冬港战役开始已有两月之久，国王一直压着消息不让外传，现在我们得到的战场消息，大多都是经过修饰的，真实的情况远比想象的残酷。”
想到战况如此严峻，银无斩非常理解他此刻的心情，无论冬港战役最后是赢是输，过程一定是艰辛又曲折的。
“同为军人，可以理解，格奥尔基元帅，听闻冬港已经被围困一个多月了，那里现在究竟如何？”
问到银无斩最想问到的地方，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元帅听出来他的关心，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个消息是没有问题的，冬港确确实实被围困很长时间，格曼皇帝一直妄图攻占这座城市，一旦这座冬港沦陷，不但在地缘上是致命打击，同时在心理上将击垮斯维特人的斗志。”
大元帅并不想直接告诉银无斩那里残酷的真相，即使不用他说，相信银无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想从其他角度描述这场战争的惨烈。
“早在第一次北陆战争的时候，双方就在冬港发生激烈的交战，我那时作为一名普通士官亲自上阵杀敌，为斯维特祖国抛头颅洒热血，最后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才夺回了这座城市。这次，格曼大军吸取了上次大战的教训，知道硬啃是啃不下来的，采取了围而不攻的战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正因如此，才给了我们救援的机会与时间……”
“相比较上一次，虽然没有惨无人道的屠杀，寒冷、饥荒、疾病随时都会要了人的命，看着无辜百姓痛苦的死去，甚至比战友在旁边死去还要难受。”
说到这里，格奥尔基压了压帽檐，看向周围飘下来的雪花，晶莹剔透、小巧玲珑，作为没有生命的物质，它是不会明白人类的所思所想的，也不会理解说这些话的人经历的事情。
银无斩的心中涌出一股暖意，深表同感道：
“您真的是大慈大悲啊，站在高位上，还能体恤民心，与您一比真是惭愧……”
“没必要惭愧，咱们都是一样的，不是吗？如果你不善良，还会帮助我们吗？外来者？”
银无斩抬头望向天空，他无法反驳，之所以回答，他不喜欢被别人说成善良，善良在有些时候也是一种罪，会夺走他的一切。
“所言极是啊……彼此彼此。”银无斩简单回答道。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和你说，也只能和你说。”
格奥尔基眯起眼睛。
“有小道消息，这次格曼帝国似乎在某些……外部力量的帮助下，使得进攻速度异常快速，战斗力也比之前强了不少，我们的探子已经尽全力搜集信息，但是线索全部在一个地方中断，并再也没有消息。”
大元帅的话激起银无斩浓厚的兴趣。
外部力量？是什么外部力量？为什么那些探子在那里杳无音信？
“在哪里中断的？”
大元帅就知道他肯定对他说的感兴趣，自己没有说错，也没选择错说话的对象，言辞肯定地回答道：
“我们正在查，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失联，这些话因为是小道消息，我只能对你说，因为没有人能保证它的真实程度，包括我，和别人说了大概也不会相信，所以只能对你说。”
大元帅一再强调此话的真实性不足以完全相信，但是银无斩迫不及待要听他的描述。
“我明白，您继续说。”
“我在西线战场的时候，有前线的士兵亲眼所见，在格曼军队之中出现了一种无法描述的黑色怪物，那些怪物数量不多，形状怪异，体型有大有小，浑身散发出黑色的能量，发出刺耳的声音，看起来十分吓人……那些见过怪物的士兵，待他们回来后……要不就疯掉，要不就死掉了。”
“嗯？”
黑色的怪物？黑色的能量？这不和暗疣的特征一模一样吗？
难道？
暗疣降临在这个世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