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重伤
“这是哪?”靠躺在少女怀中的小驴儿朦朦胧胧的开口问着。
女孩许久未闭而涩红的眼眶一下湿润了起来。
男孩似还疲惫着,下意识将头往少女怀里钻了钻,避起了阳光。
女孩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将男孩搂得紧了些。
静谧之中却传来一陌生声音。
“既然已醒了,就快些起来活动活动。靠在女孩怀里,可有些男人样子?”
此声音有些沙哑,小驴儿听后先是一愣随后将头从女孩的怀中拔出,将头扭了扭。
寻着声望去是一打坐男子,青黑郎中袍些许染血,其胸口程字却是一点未染,背上系着一斗笠,倒是身旁那药箱显眼些。
“你是?”小驴儿实际上已然看出些端倪。
“呵呵,小子不必疑虑,正如你所想的一样,我也是药铺里的伙计罢了。”
“那我……”
这小驴儿话才说一半他就猜出来了,于是便直接插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只不过是常年在外游历行医罢了。”说到这他顿了顿,将眼帘垂下嘴角微微勾起,这对于他似乎是件十分自豪之事。
“外面!”小驴儿大叫着,本疲惫的双眼立刻睁大,又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年轻人。
“啊……嗯”青年似有些吃惊于小驴儿的惊讶表情,但随后便平敛了心情。
小驴儿双眼带着些异样的期许,像是孩童乞望着长者的故事一般,这是一种好奇的体现。
女孩却是有些不乐意了,有些酸酸的喃呢:“我明明也是……”想着就将手臂勒的更紧了些。
“喘喘……喘不过气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说着女孩便将手松了些许。
男孩随即又以炙热的目光投向青年。
“咳咳,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吧。”青年似乎招架不住这炙热的眼神,便随即坐起了身子。
“等等,王二郎呢?”男孩双眼紧盯着青年,生怕青年骗了他,但眼神中隐隐有一丝恍惚,似是已然知道了结果。
“没死。”橙郎略微一顿便随口答了出来,没等小驴儿想要再次询问便开始走了起来。
男孩在听到面前这位青年的回答后便低下了头,一股苦涩而又惆怅的心情弥漫开来。
片刻后男孩苦笑道“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女孩有些不解,但随后便没有多嘴什么。对于她来说,小驴儿无事便可。男孩在女孩搀扶下站起了身子,一步一踉跄的跟在了青年身后。
小镇里,街道上,随着朝阳升起,驱逐了冷清的夜,人逐渐多了起来。
“豆花哟,鲜豆花哟!”叫卖的声音依然是此起彼伏了。
在这时小镇尽头出现一青年与两位孩童,只不过一位孩童被青年背在身上罢了。
药铺里方才开张,今日不知为何比起平日里是晚了些许,但那入门后右手旁的药柜上方多了一块牌匾。
“这是?”
三人来到药铺门口,青年随后将小驴儿缓缓放下,面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怎么了?”女孩很是不解,随后将男孩搂在怀里。
“药铺出事了。”青年紧盯着眼前半开着的铺门,平日里应该在门外坐着的医师也不见了踪影。
没等女孩开口,这青年就已经冲了进去。
“哎……”女孩的声音被隔在了门外。
“师父!师兄!”青年急促大呼。
正焦急着但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随后便放平了警惕,缓缓走入偏房内。
“师……”掀开门帘,眼前的一幕让这位青年说不出话来。
半晌后,从门内出来青年将铺子开了张,但并没有搬出那太师椅。
“进来吧。”青年瞥了一眼一路上趴在自己背上的少年。
两人进去后并未感到有何异常,只是不知为何那偏房内多了一些令人厌恶的气息,正当女孩看的入神时青年就挡在她面前。
“今日本该早早的歇业的,但是我回来了,他的药就由我来开吧。”
随后走到柜台处,面前那有些歪斜的老旧药柜是无比的熟悉。
片刻那药材就已经被抓入一荷包里,青年似又不放心少年,又走到其面前把了把脉,确定无误后又细细叮嘱了女孩一番。
“若是我平日无事,会上山探望你们的。”青年强摆出一笑脸,此刻只好如此了。
望着两人搀扶而走后,青年反首走进偏房。
屋子里透过那一层云烟烛火忽明忽暗,明明是清晨最是阳气,屋内却昏暗阴凉。
更诡的是那病榻前放着一排长凳却是一脚支着,另一端是指着天上。长板凳下摆着的一排香炉,便是这些烟雾的来源了。而这些散不去的云烟全全盘在病榻上那人的头顶,是笼罩着的。
“师父,徒儿不孝,此次回来为师父添了这么多麻烦。”此番讲完便跪了下来。
“罢了罢了,好在你师兄没有性命威胁。”老医师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青年,随后招手示意其起身。
“那师兄……”
“你师兄有段时日醒不来了,这段时间他的身体就交给你了。”说完这些话医师随后便转身离去,但在门口处又停了下来。
“铺子麻烦你看好了……”
“师父!”青年走出偏房,但药铺已然不见了医师踪影。
他回首望着病榻上的伙计,心里五味杂陈……
女孩这几日随着匣里明也算是打下了基础,现在背着一个小驴儿还是存有余力的。
“笨蛋阿驴。”女孩抱怨着向着家的方向前进着。
……
“阴山派,瞧瞧你们教出来的好徒弟!”说话的人身穿绿袍绣鸂鶒的七品官员,其面奇特,颇有不怒自威之像。
这官员此时坐在这阴山派那高五尺的教主座上滔滔不绝的训诫着底下这帮教众。
按道理讲,阴山教为一流大教,本应该受上礼,于国册封,教主受六品衔或更高,其地方官见到时也该好声好气的。
可这才七品小官便指着底下一众道人,生生骂得他们抬不起头来。
“哼!若不是留着你们有些用处,老子不一掌翻了你们阴山!”
“上官息怒,我等绝非有意……”一众花白老头皆是趴在地上颤抖着不敢看首座一眼。
“哼!若不是他那宝贝徒弟还活着,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收场!”此话一出场上瞬间冷了八度,险些没将这些老头当场吓昏过去。
“逆练人傀此等禁术,你等好自为之罢。”话罢便欲甩袖离去。
“张大人,且慢。”此时一头发已然稀落的没两根的佝偻老头从一阴暗处走出。
“张大人,此等禁术我脉早已在五十年前在两位大人的‘协助下’清绞殆尽。”老头森然说着。
“大人不信于我们,大人自然相信那两位大人罢。”老头随后转身向方才来处招手。
“想必大人还记得那道血誓吧”
随即走出一名少女,只不过少女双眼空洞无神,但少女手脚雪白,衣服虽局促褴褛,但其本就是美人胚子。
有言道:“天使观人自有像,何故拘泥造华衣。”
少女应声而来,走到老人身旁。可下一刻老人将少女衣物褪去,雪白的酮体上密密麻麻爬满了血字,似是某种禁制。
“大人可看仔细了…”老人顿了顿,随即双手在女孩身上连点几下,可是少女身上那一层血字依旧没有变化。
“嗯…”这七品官人看到眼前此相已然心目了然。
“既然如此,那罪本不该在你宗,可这徐半北依旧是你宗弟子。哪怕现在不是!”官人话中带着一种丝毫不容的他们质疑的威严。
“是,老生明白了。”此刻这老人正是哑巴吃了黄连。若是上面问罪下来,一层层落实他县令倒是没了事,而我阴山派呢?
“嗯,那尔等可有异议否?”县令口气中带着的冷冽是丝毫不避讳坐下的长老们,此番话的意思自然也是不言而喻了。
“无…无,无异议。”随着这番话下去,阴山派众人是再也不敢抬头半分,如今正是明晃晃的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逼自己吃下这个亏。
“哈哈,不错不错,不错,甚是不错啊。那位先生的话,啧啧啧,想必此番也不会轻易怪罪你等才是啊。哈哈哈哈…”此番事了却,这县令已然是事不关己了,夹在中间的阴山派怕是此此要大出血一番了。
话罢那县令便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