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断臂
“哼，无趣无趣啊！”这常公公甩一甩袖看着地上狼狈样子的父子两人叹气着。
“石大人又何必如此惊慌呢？”他看着地上瘫坐着的石大人略带些玩味的开口着。
“哼，你这腌臜阉人我与你没得交谈，要杀要剐何必与我浪费口舌。”他自知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但却是始终不知这阉人弄来自己家丁做甚。
“哈哈哈哈，要杀要剐？”他似被逗笑了。
“石大人，您怕不是忘记了吧，咱家方才就说过是不会拿您怎样的。”他脸上满是玩味。
“哼，事到如今你还想欺骗于我。”他冷哼一声满脸决然。
“不管如何，咱家就是这样说了，石大人信与不信那与咱家无关。”
“来人，将梁翰林请上来与咱家喝茶。”声音有些个尖涩，后面两位侍卫在听到后一人便飞奔下去，而另一人搬来一张椅子供常德胜坐下。
片刻后一道身影连滚带爬的“走”到这端坐着公公身旁。
“常大人。”这一见到便跪下行了一礼。
“梁翰林啊，来与咱家看戏罢。”他嘴角轻勾，两手拍一拍手下便又送来张椅子，不过这椅子却矮了一截。
“属下谢过公公。”他当即又是一礼，随后便抹了把汗颤悠悠的坐了上去。
“梁大人！你为何在这！”这石远山就是一愣随后似想到什么便浑身颤抖了起来。
“呵呵呵，我石家与梁家世代交好，想不到啊想不到…”他有些怨恨的盯着此时眼神避让的梁翰林。
“石世叔，我…”这梁翰林刚想开口便被打断了。
“不必多说了，今日你已经依附于这阉人，日后再不是社稷之臣，你我再不是一路，往日的事情也不必再提，待我到地下好好与你父谈论罢，哼！”他当即就是甩了道脸上，随后是再不看一眼，这梁翰林那受过这些啊，当即就有些发焉。
“哈哈哈，这才有些意思。”微笑着开口。
“梁翰林，方才在人群中想必挤的慌吧。来人，赐茶！给梁大员解解渴。”他微笑着一招手，显是心情不错。
“啊，属下谢过常公。”他微微愣神，在看了眼那已经闭下目去的石远山就是一叹。
“爹，爹，孩儿还不想死啊，爹…”这公子完全没了方才的狠，现在倒是哭爹喊娘了。
“怎么，现在石公子会哭爹了？”他缓缓站起身子笑着看着这场闹剧的主人公。
“啊，常公公，啊不常大人，求求你高抬贵手吧，小的命贱不值得，小的愿意给常大人当牛做马，小的愿意…”啪的一声正想抱常德胜大腿时就被一脚踩上面门又瘫在地上。
“哼，也就是个怂泡了。”他有些无语的看着地上已经双目无神的石公子。
而望向自己儿子的石远山脸上更是阴晴不定，再望着自己的儿子更满是无力。
“罢了罢了，是时候该结束这场闹剧了。”他随即扫视一眼双石身后的一众家丁，这些家丁皆是畏畏缩缩藏着什么东西不敢与之对视。
“呵呵呵。”冷冷笑着环顾四周。
常德胜随即转过身子看向一名护卫“取刀来。”
只听欻的一声宝刀出鞘寒芒三分冷。
这公公从侍卫那抽出宝刀没等那石大人做“必死”表情就是向其一丢。
“你这是作甚？”乒乓两声掉在地上，随后这石大人便也懵了。
看着这明晃晃的兵刃，这一瞬石远山犹豫了。
石远山缓缓抬头在眼睛里的是满不在乎正缓缓饮茶的公公。
“石大人！再看看这些跪着的人，三思后行才是。”他浅浅一笑随即目光盯向石子阔。
这一声就如同当头喝棒一般，本心头麻麻的石远山身上立刻被吓出一身冷汗，再抬头时便顺着常德胜的目光望向紧紧抱住自己的儿子。
“当然石大人不必慌张，咱家早就允过你二人性命。”他脸上略带玩味的看向石子阔。
“爹，爹常大人刚才说不会杀我们，爹！”他眼中带着些许癫狂的望着石远山。
“石大人，咱家还是仁慈的，但我最不爽的可是您儿子手伸的太长了，碰到了我，劳烦您早些做决定才是。”他装作手痛样子将茶水撒了一地，嘴上仍是隐隐笑着。
“这…”其中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石远山又环顾一圈随即将目光打向自己儿子。
他这时冷汗又一次冒了出来，脸上的神色煞白，再看向自己儿子时不禁带了一丝躲闪与不忍。再看向着阉人时已经半躺在椅子上一副看戏表情。
这一瞬，石大人眼前忽然浮现自己与这小儿子的种种，眼前就是一恍惚。
他看向身旁显得糟乱不堪的儿子想开口眼帘微微颤抖，是始终不知说什么，心里是可怖的冷静但又有些愧疚，他的手始终颤抖…
“石远山谢过常公公不杀。”略一咽口水，随即便心一横闭着眼提着刀朝自己儿子一手臂砍去。
“啊！爹，啊我的手！爹我的手…”这石子阔也是软弱无能当场两眼一翻便昏了过去，那鲜血是欻欻的流了一地，滚在一旁的还有仍在略微抽动或滚动的人手。
这人手连筋带着血肉一并飞出，切口不甚平整大多因为这石远山力气小罢。
在这一刀下去石大人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立刻上去扶住自己小儿子，然后将内袍撕下一角立刻缠上那流血不止的伤口上，整个人都在颤抖着，嘴里不停的吐着“是为父不好，是为父不好…”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真是一场好戏，你说是吧梁翰林。”他脸上满是戏谑看向脸上煞白的梁翰林。
“我…”还没等他发作便两只大手将这六品翰林按了下来，他脸上是毫无血色。
“梁翰林还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免得坏了你好名声。”他讪讪的笑着却是阴森森的。
“是，是常公教训的是。”他双手颤抖的抱了一拳，整个人都是无力的看着地上的一父一子，心中满是无奈。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任其三品二品都得认裁。
“常公公！我儿子顶撞你的事已经了结了，你…”没等这白发两鬓泪斑驳，却是被森森一话打断了。
“那是自然，自然，望石大人日后在朝中珍重。”说罢不知哪来的两侍卫便簇着这一父一子下去了，身后跟着一众家丁。
此时这梁翰林也是双手举着不敢放下，嘴上人就是白煞煞苦涩赔笑目无神。
“罢了你也下去罢。哦对了，这手臂也一并带走。”他一挥手便单手撑头看着一众离开的身影，这些身影皆是唯唯诺诺窸窸窣窣，随即转头又看向高府不再理会。
“谢常公开典，属下离去。”这才让这学士松下一口气，战战兢兢的对着太监背着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