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拜师
女孩投来的坚定目光与铿锵话语不禁让病榻上躺着的两人就是一愣。
小驴儿还好，只是惊讶于高莺这爱哭包突然的决心。但他并不知道武脉一事，所以更加不知在武界的拜师重要程度，更别说主子拜仆人为师了。
在武界是严格划分阶级的，一般都是以辈分与武境高低划分。
在武陵古都中，为家武。多是以门派与家族聚集发展。门派与家族之间是互不打扰，且因为武陵法度为立生根本的原因，武陵城大多数人民都是遵守法度的，即便是互相矛盾都是以留有一线为原则。
作为天下武学圣地，武陵法度与武陵城的一切都是源于第一代武圣王陵。他十五位武榜先贤一手创建武陵城，只手踏灭朝野的灭杀令。
三千里横尸，斩尽落春花桃。
曾经更是一度杀上子午天门，逼着前朝天子与他立下万世条约。
直到现在，哪怕前朝已过，但莫朝还是对这武陵城视而不见。
武陵东海北山，城内繁荣昌盛，临海而建，商渔发达，思想与武学百家争鸣，可谓天伦之地不为过。进可直指京都国门，退可凭北川之险要据守一方。若是收服其武装力量可保边境百年无忧，更甚者传闻王陵活到五百而死，死之前留下了半篇仙经藏于城中，而这些都是对一个统治者的极大诱惑。
呵呵，你说为何武陵依在？若说历代皇帝有没有想要收服武陵的心？那还用说？
试问，你会容忍自家最肥沃花园被一条狂吠不止的野犬占领而不眼馋、不羞怒？
没有，天下帝王可谓是通病了，但他们却依然敬而远之。
不是为何，他们是怕，怕正史中记载的三千里横尸。是怕自己如落桃一般，脑袋飘然而下。
毕竟没有哪位皇帝会傻到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这可是有过先例的。不过好在武陵城也是知趣，每年会给朝廷岁供些银钱，这就让一些守成帝王对这肥到流油的地方逐渐放下戒备，毕竟涸泽而渔可不是谁都乐意的。
而在前朝王陵名声噪极一时，更是有盛者形容王陵杀人如折桃，在王陵上一个被这样形容的那便是千古一帝万代一统之功的灵始皇。
所以哪怕是百般算计武陵城这块肥肉，天子也不会去正面触碰的。
待回过头，女孩早在地上拜下。
而匣里明明显的就是一顿，两眼中先是流露出欣慰，又是复杂与苦涩随后是惶恐。
旋即只见匣里明惶恐的滚下床去“小姐，使不得，使不得。”
刚想稳住谁知四肢一乏便顺势摆倒下去。
“小姐，你是要折煞我这老小儿，我们这些当做奴才的命可都是主子的。况且平日里小姐待我等以宽和，我等也是甘愿为小姐献身，小的更是不敢接大礼了，还请小姐快快请起。”匣里明话语虽因病而轻，但其意味是是明显不过。
还没等女孩想明白，就听到“碰碰两声传来。
这一下给女孩惊的不轻了，只见匣里明拖着病躯在地上猛磕两下。
“小姐要是不起，我这小老儿就是把头磕破也要接着磕下去”此举虽是对身体的折磨，但作为下人的匣里明也是毫无办法。
女孩当即鼻头一酸，连忙拦下还欲磕头的匣里明，柔目中满是心痛。
她取出绣帕擦拭沧桑面庞头颅上的伤疤，目光中满满的心痛但又有一丝决然“匣叔，我自幼丧母，父亲一直对我不管不问，是您一直陪伴着我长大的。今日，小女孩哪怕是不学艺也是要拜下的。”
女孩眼角流下一抹泪水，屋子里显得有些昏暗，但好在油灯与药炉足够明亮。灯火印照那缓缓抬起头来的沧桑面庞，眼中是十足的欣慰与不忍。
他很想说自己可以继续保护女孩，他很想很想，但他空有一身本领全是武脉尽毁根本使不出真气，只能用一些粗浅武学对敌，寻常一二还是游刃有余，若不是这次身靠地利怕是早已投身乱葬岗。
他咽下想说话的冲动，缓缓开口。
“小姐，你可想清楚了，俗话说拜一师终一师…”说到这他就一顿，憔悴的面庞露出些犹豫。
“匣叔，不必说了，我从来没有将你们当做下人。阿无，阿乐他们已经死了，匣叔我不想因为你守护我再一次受伤，这是我的任性，但我会坚持的。”阿无，阿乐是高府下人，在掩护高莺逃跑时身死。
他看出了女孩眼的坚决，于情是该答应的，但于礼是万万不能，毕竟他只是一个下人罢了。所以他现在是万分的想将自己的一身本领立刻教给高莺也是不行的。
“小姐，拜师我是万万不能答应的，但既然主子想学我这一身粗鄙武功，那只要小姐你发话我是一千个一万个答应。”他面露坚决，仿佛这是最后的退步了。
“匣叔…唉。”女孩心中略一叹，这时她有些反锁这些世俗礼节了。
其实能够学到本领女孩就已经很开心了，但她是真心想要拜师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即便师父不认我这徒儿，但徒儿是永生不忘师父授业之恩。”女孩对匣里明就是一拜。
匣里明看着拜倒在地的女孩心中是满满的欣慰，但手上赶忙拉着，但他虚弱的哪来力气，任凭他东拉西拽女孩就是纹丝不动似乎是拜定了一般。
“唉…老奴是拗不过小姐，老奴答应还不成么，小姐快快请起吧。”匣里明大叹一口气很是为难般。
女孩这才抬起头来，笑眯眯的望着匣里明苦涩的表情，不禁让她咯咯的笑了起来，很是清脆悦耳。
在女孩的搀扶下，好一阵折腾的匣里明终于回到床榻。心中就是一叹“小姐是越来越磨人了，我这自以为豪的身子骨也不禁折腾了。”
“师父，师父。”咯咯笑着的女孩很是开心的望着眼前的中年男人。
在稳住后他又开口“好了小姐，匣某还想多活些时日，今日实在折煞我也，唉。”
没等女孩回话他便又开口了“小姐，拜师不是马虎的事情，而我身为奴仆，按规矩是不能成为您武道之师的。”到这略微一顿。
习武不像学文讲究有教无类，习武多是讲究出身与资质，其中阶层明确。一般哪怕奴才身怀大武也要让主，这便是习武的规矩。
“所以，于情于理，小姐我可以教你习武，但…我们还是以主仆相称。”说完他明显有些神伤的低下头去。
在听到这话后女孩先是一顿，但随即皱起眉头，但又舒展开了，全然没有刚才的欢快。
“嗯…好我听师父的。”女孩粲然一笑，随即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