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现场作答
“而且还是考试前夕抄的，难不成莫大人可以未卜先知，提前得知李明诚要做的答卷？”
众人一听有理，答卷是莫大人先写出来的，肯定不是抄李明诚的。
陈浩还在强词夺理：“那……那说不定是莫大人陷害李兄。”
“他是主考官，他提前得知了考题，然后做出答卷，再想办法让人将他的答案送到李兄手里，李兄……”
陈浩说着说着自己就说不下去了，就算有人故意将答案送到他手中，就是他抄袭作弊的理由吗？
他完全可以不抄的，只要抄了，不管是有人故意让他抄还是他自己想抄，最终结果不都是抄了吗？
还有什么可翻案的？
人群里，不知道谁说了一声：“听说这位莫大人是个武夫，大字不识几个，他能做出好文章？”
“总觉得这里面疑点重重。”
陈浩听到这句话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立刻来了精神：“对啊，听闻莫大人是个草包，仗着自己是侯府女婿才当上官的，他能写出好文章吗？”
“说不定莫大人就是想给自己脸上贴金，不想被人诟病德不配位，才抄了李兄的文章，充当自己的文章。”
“至于你们说的谁先写谁后写，并不能说明什么，也不能证明后写的就是抄袭。”
“万一李兄在考试前，或者早些年就无意中见到过今年科考的原题，写过答卷，然后被莫大人看到了呢？”
“莫大人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出来当着众人的面做篇文章就知道了。”
“若莫大人写不出好文章，你们却说李兄抄莫大人文章，这难道不是陷害吗？”
“就算不是莫大人陷害，那也是别人陷害，这其中疑点重重不查清楚就草草结案是何道理？”
“我还是要求重查此案，还李兄一个公道。”
周围看热闹的书生，仗着人多又开始作妖了，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其实李明诚的生死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也并不关心他的生死。
但他们就是要借此机会闹一闹，他们要让人知道他们是读书人，他们不好惹，不是谁想陷害就能陷害的。
逼急了，他们再去逼皇上写罪己诏，他们连皇上都不怕，会怕那些仗着权势胡作非为之人？
事情越闹越大，官府的人不得不慎重，万一闹出人命不好收场。
京兆尹的官员知道这件事跟莫北渊有关，也知道这帮书生闹得凶。
而且这些书生大多都有功名在身，打不得骂不得，他们逼皇上写罪己诏，连皇上都拿他们没办法，只能暗搓搓的将科考时间推迟到冬季。
他一个小小的京兆尹官员，犯不着跟这些书生过不去。
更何况这些书生中，说不定以后就有自己的顶头上司呢。
因此，京兆尹思来想去，只能把这个烫手山芋递给莫北渊了，谁让这件事和他有关呢。
没多久，莫北渊便出现在贡院门口，只说了一句话。
“听闻有人说本官是草包，做不出好文章？”
陈浩看着莫北渊一身矜贵，气场强大的样子，顿时就矮了半截儿。
刚刚数他叫的最凶，现在却尽量缩着头往后走。
只是旁人跟他的感受一样，都被莫北渊强大的气场给镇住了。
自然不会替他背这个锅，因此，还不等陈浩挤出人群就被‘千夫所指’了。
“是他说的。”在场人几乎异口同声。
陈浩脸色一白，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
“莫……莫大人，学生……学生并非那个意思，只是一时情急用错了词语。”
莫北渊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开口：“正好今日诸位都在，那便替本官正个名。”
“本官以后不想听到有人再说本官是草包。”
“既然你们想当众校考本官，本官依你们便是，你们现场出题，本宫现场作答，看看本官到底是不是草包。”
“也看看本官是不是抄李明诚的答卷，来给自己脸上贴金。”
下面的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出题。
莫北渊便指着陈浩说道：“既然你最不信任本官，那么你来出。”
“想必你一定不会跟本官一起陷害李明诚。”
陈浩一脸紧张：“当……当然不会。”
“我出就我出。”
于是，陈浩随便从论语中选取一句话，让他根据此句做一篇治国的文章。
“为了公平起见，请让李兄也作答，对比之后才能立见高下，时间为一炷香的时间。”
他说这番话，其实是想借机给李明诚一个当众表现自己的机会。
只有他当众表现出自己多有才华，才能从侧面证明他没有抄袭。
因为他自身有才华，根本无需抄袭。
“好，本官准了。”
李明诚感激的看了陈浩一眼，然后拿起纸笔开始作答，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写完。”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两人同时落笔。
然后官差将两篇文章一起贴在公示栏上供大家阅读。
“绝妙。”
“好文章。”
“绝世佳作。”
“李明诚的明显稍逊一筹。”
“还是莫大人的更精妙一点。”
“李明诚的虽然辞藻华丽，但是过于假大空了，还是莫大人的文章好，字里行间句句都是治国之道，让人耳目一新，受益匪浅。”
“只要心中真正有家有国的人，才能写出如此大气磅礴的文章。”
陈浩也看了，虽然他才学一般，但也知道谁好谁坏。
但他还是不相信李明诚会抄袭，于是他开口辩解：“一片文章不能证明什么。”
“更何况李兄刚经历牢狱之灾，又被当众鞭笞，再加上他穿着单薄，手都冻僵了，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还能写出如此佳作，我反倒觉得李兄的文章更胜一筹。”
莫北渊冷笑：“那你想如何？”
“我想再比一题策论题。”
“好。”
“来人，给李明诚穿上棉衣，点燃炭火，让他暖暖和和的作答。”
于是，人群中又出了一道策论题，而且还是比较难的。
结果还是莫北渊略胜一筹，这次陈浩还是以李明诚经历牢狱之灾为由替他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