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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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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镜是喝多了还是入戏太深还没走出来?

    一路上苏攸棠便没再多说话,生怕沈镜再冒出两句这般奇怪的话来。

    回到家中便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还有粽叶的清香,林氏这是包了粽子?

    苏攸棠原本还不觉得饿,这会闻着香味还真有几分馋意,顺着香味找去了灶房。

    恰巧碰到林氏从里面出来,“哎呀,阿棠回来了。娘还寻思着也不知你们几时回来,给你们留些在锅中温着。

    赶巧这刚做好你们就回来了,这趁热新鲜的粽子啊,吃着更是香糯。

    快快,正好咱们一家吃个团圆饭。”

    苏攸棠不知为何,听见林氏的声音忽然安心了不少,先前的慌乱消失了大半。

    “嗯,我去洗了手便来帮娘。”直到离开也没再瞧一眼沈镜。

    自是也不知她离开后母子二人所说的话。

    林氏瞧着沈镜,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不免失笑:“好了,阿棠只是去洗个手,至于这么盯着看吗?

    可是今日在外面发生了什么?平时也不见你一错不错的盯着阿棠瞧啊。”

    沈镜:“我这眼睛好好的,哪天没有瞧着阿棠?有我在,左右不会让阿棠在面受委屈,娘放心便是。”

    林氏:“……阿镜啊,你今日心情好?”

    “娘何出此言?”

    林氏仔细看了会沈镜,旁人或许不知,她这当娘的还是清楚,虽然他脸上无甚情绪,但她就是敢断定他此时心里正高兴着。

    林氏猜想许是他们小夫妻提前离了夏先生的酒宴,独处去了才会这般开心。

    嗐,谁没年轻过呢。

    林氏:“若是以往,你定是回来便回了你那书屋,哪里会有功夫陪娘在这儿说话?

    好了,你也改进去清洗一番,马上便可用饭了。”

    上了饭桌苏攸棠才知这顿夕食有多丰盛,鸡鸭鱼肉样样有,还有清爽素菜。

    这顿饭忙活下来怕是要用不少时间,苏攸棠看着忽然觉得不好意思。

    她同沈镜一同出去游玩,却留林氏和阿福在家做饭,好像不太应该。

    “娘,你们做饭辛苦了。”苏攸棠给林氏夹了一个鸡腿道。

    林氏:“娘有什么辛苦的,要说辛苦也是阿福辛苦。这可是阿福去桂香楼买回来的,这桂香楼离丹狮巷确是远了些,但那里的菜色还是不错的。

    阿棠你也快尝尝。”

    苏攸棠有一丝的呆滞,看了看林氏又看了看菜。

    林氏似是看出她的想法,掩嘴儿笑:“你这孩子该不会以为这是娘做的吧?

    嗐,娘是什么手艺你还不晓得吗?除了你教娘的鱼饭,娘还有能拿得出手的吗?”

    苏攸棠依旧笑着说道:“不管是不是娘做的,都是娘和阿福的心意,都应该谢谢你们。”

    林氏忽然鼻尖一酸,沈镜和阿福都很好,却从不会说这些贴心话,谁不愿听些体己话呢?

    更何况苏攸棠也是一心待她好,这样的小棉袄谁不喜欢?

    林氏:“阿福,去取些雄黄酒来,这么些个好菜怎能没有酒。

    这个家辛苦的也有阿棠和阿镜,借着佳节不如好好犒劳一下一家人这段日子的辛苦。”

    作为家中唯一的长辈都发话了,阿福自然去取了酒。

    只是苏攸棠不知是不是小时候暑假白娘子看多了,这一提到雄黄酒,便想到了白素贞。

    不免同林氏说起了这白素贞的故事,话只起了个头,阿福便拿了酒回来。

    连忙给众人满上,连下午喝了酒的沈镜也被倒了一杯。

    三人听着苏攸棠说着故事,一边喝着酒,倒是颇为惬意,只是女子与男子的关注点永远不同。

    林氏为了他们人妖之恋感慨万分,连连念了几句阿弥陀佛,这法海真是不懂人间情。沈镜与阿福则表示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妖魔鬼怪。

    把林氏气得狠灌了一口酒,差点呛着,这才逼得沈镜和阿福连连改口,纷纷说道:万事皆有可能。

    苏攸棠看的乐呵,任由两人在林氏那吃亏。

    苏攸棠抱着酒杯想,以沈镜的聪明才智怎会和林氏争论这些呢?怕是在逗林氏开心吧,这段日子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现下又为生意奔波。

    能让林氏这般宣泄出来,或许日子能过的轻松些。

    等沈镜安抚好林氏之后,便见她醉倒在桌子上。

    顿时有些头疼,只好他来照顾苏攸棠,阿福照顾林氏。

    沈镜将她打横抱起时,才发现怀中人真的好轻。

    明明每日也没见她少吃,也不知是吃到哪里去了?

    将人带回房后,便轻手轻脚的褪去了外衫和鞋袜才将她放到床上。

    做好这些之后便听到了敲门声,沈镜便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阿福,“公子,你要的温水。”

    沈镜:“娘那边怎么样?”

    “老夫人已经睡下了。”阿福与林氏下午回来的早,因在外热了一身的汗,所以在苏攸棠他们回来之前便已经沐浴过了。

    “那好,辛苦你了阿福,你也早些歇息吧。”

    阿福将温水递给了沈镜之后,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只是越想越不明白,自家公子不是已经沐浴过了吗?这会还要温水作甚?

    想不明白,公子总是有他的用意,总不能是给苏攸棠擦拭吧?

    东厢房内,沈镜唤一声:“阿棠?”

    而床上的人一点回应也没有,沈镜仔细看着苏攸棠的脸,睡着时的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安静娴雅。

    可醒着的时候,这双眼睛了盛满了狡黠。

    沈镜正想着,床上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着实把沈镜吓了一跳。

    平复心律后,沈镜才沉声问道:“你还好吗?”

    “不好!”

    沈镜:……这是耍酒疯?

    “怎、怎么不好了?”

    苏攸棠醉眼朦胧不甚清醒的抓着沈镜的胳膊坐了起来。

    沈镜顿时大脑一阵酥麻,原因无他。

    已是五月的天气,更何况这几天尤其的热。这会脱了外衫的苏攸棠,里面只一件单薄内衬。

    隔着这片单薄的布料,沈镜明显感受到那处柔软的温热。

    沈镜一向清冷自持,从不近女色,即便是上一世功成名就后,也因身体的原因从未与女子亲近过。

    不管是上一辈子还是这一辈子,他都只与苏攸棠同塌而眠。

    “我好热,我该不会穿成了蛇精吧?所以喝了雄黄酒才会身体发热,我会不会变成蛇啊?”

    苏攸棠见他不理自己,将下巴担在他肩上,一脸惊诧的问。

    沈镜没听明白什么叫‘串成一条蛇’,不过并不妨碍他能理解这个小醉鬼的话。

    “不会。”

    苏攸棠不依不饶的追问道:“为什么呀?那我怎么这么热?”

    喝了雄黄酒又睡了一会,自然会热。

    沈镜扶着她的肩膀从一旁拿过平时放在手边看的书,给她扇了扇。

    “因为你夫君是个书生而不是药童,还热吗?”

    苏攸棠忽然坐正了身体,沈镜只感觉那股温热在逐渐消散。

    沈镜见她盯着自己看,问道:“怎么了?”

    苏攸棠忽然双手环上他肩上,贴在他怀中笑着说:“你真好,不仅给我扇扇扇子,长得也好看。”

    说着又扬着脑袋看向他,忽然眉头一拧:“就是长得好像沈镜。”

    沈镜:……

    “你还知道你自己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我叫苏攸棠。”说完又贴着沈镜蹭蹭他侧脸:“你长得像沈镜,但不能像沈镜那么坏,沈镜只会欺负我,你会给我扇扇扇子,你好。”

    沈镜本想伸手捏她的脸,让她知道点疼。可是刚触上那细腻的肌肤时,只轻轻地蹭了蹭。

    “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他?”

    苏攸棠:“你好笨,这都不知道。沈镜怎么会给我扇扇扇子?他见我热,指不定扔个火炉给我抱着!”

    沈镜闻言觉得好笑,自己原来在她心里是这样的?

    沈镜:“可他是你的夫君,那你喜、喜欢他吗?”

    “我、我……”

    沈镜等了片刻也不见她说话,便侧首看了过去,结果这人又睡了。

    他失笑的摇了摇头,将她放好,湿了帕子给她擦拭脸和手,神情中是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瞧着安睡的苏攸棠,沈镜便想起了高子仰与他说的话。

    为一人改变便是心悦对方吗?

    高子仰因那位知心人这些年一直存有心结,以至于文章与诗词也陷入局限,却也能因她而奋力一搏。

    沈镜觉得自己与高子仰的境况不同,他不是因为喜欢苏攸棠而变了自己。

    他是发觉自己变了,所以应该是喜欢苏攸棠。

    他从没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过,也从没一个女子能左右他的想法,苏攸棠是第一个。

    这种不受控制的思绪,他本应不喜才是,可是这种莫名的心情总会让他放松下来。

    他逐渐依赖这样的放松,也逐渐不愿苏攸棠看别的男子。

    “嗯,沈、沈镜你这个坏蛋……”

    苏攸棠的一声嘤咛打断了沈镜的沉思,瞧着她酣睡的模样竟也心情舒畅。

    “苏攸棠你最好也喜欢我,不然我会对你更坏。”

    说完便熄了油灯,与苏攸棠一同歇息。

    这一夜,他们两人之间的隔帘一直没有放下。

    翌日清晨时,宿醉的苏攸棠只觉头像裂开般难受,浑身也酸软无力。

    指尖收紧时才察觉到温热细腻,奇怪这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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