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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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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攸棠昨日与林氏逛街的时候,也有意识的注意了物价。

    一钱银子在俞州这样的地方,还真不够看的。

    即便从现在开始,她一分不花全部攒着,一年半以后也才一两八钱。

    这点银子,在俞州城估摸着活不过十天。

    苏攸棠一番合计之后,断然是不会同意的。

    “夫君,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妥吗?”

    沈镜看不进书,所幸将书放到一边,把那只懒猫抱了起来:“阿棠说说哪里不妥?”

    苏攸棠:“这我用心做事是一钱银子,糊弄做事一个月也是一钱银子,这样我会消极怠工的。”

    “嗯,有道理。既然如此,阿棠每次做完之后,我来检查,若是做的马虎,便从月例中扣取一部分。”

    苏攸棠:……我看错你了,做影帝委屈你了,你合该做资本家才是。

    尽管苏攸棠心里在疯狂吐槽但面上依旧笑意盈盈:“那怎好劳烦夫君,夫君当以读书为重,万不能因这点小事扰了夫君清静。

    阿福倒是可以,可是阿福每日里还要去外面做活,样样都过他的目,也耽误时间。

    娘虽然有空闲,可这事不好让娘知道。”

    沈镜不动声色的抚摸着猫:“那阿棠说该如何?”

    苏攸棠:“依我看,不如这样,咱们按件计费。每项活计定好价钱,若哪件做的不好扣除当项的价钱。这样我也会一定会更尽心一些。”

    沈镜承认苏攸棠这法子看起来确是不错,但这其中有许多问题,家中琐事繁多,每项立个名目罗列出来也繁琐。

    部分事情也容易忽视,她只管将重要的事情做好,一段时候后那些不打眼的事情糊弄过去,他也不会追究,而她也能拿到全部的银钱。

    最关键的是,这样一来每月的总额不仅比一钱银子高,而且数量不一。

    可涉及的银钱数目小、名目杂,他定然不会斤斤计较。也是难为她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想出对她如此有利的法子。

    苏攸棠哪里用想?不过是小时候为了零花钱,做一件家务便拿一份钱而已。

    沈镜分析的很有道理,但苏攸棠还真没想的那么深。

    她只是觉得一个月一钱银子太少,不如多劳多得。而且还有一点,家务也分类型,比如有些人情愿洗完不愿做饭,有人情愿洗衣服也不愿洒扫地面。

    对于不喜欢的事情,苏攸棠自认不会用心,与其被沈镜抓住错处,不如以这样的方式避免那些她不愿做的事情。

    沈镜又不是人傻钱多,看透其中本质,自然不会答应,可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看着苏攸棠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期待着看着他的时候,他竟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苏攸棠见沈镜答应,立刻原地蹦了起来,欢乐的像只小鸟。

    连花猫都都抬着猫头看她,许是觉得这人许是疯了。

    苏攸棠笑着说:“既然夫君答应了,那我现在就去立个价目单子,不能让人觉得我占了夫君便宜。”

    沈镜没想到自己答应之后,她竟然会这般高兴,而这高兴似乎会传染似的,他竟然也跟着愉悦了起来。

    罢了,左右不过半两银子的事情,随她去吧。

    沈镜:“阿棠识的字?”

    苏攸棠一怔,文中似乎没交代原主识不识字。

    沈镜会这般问,应是没见过原主写字。真是万幸,差点就露馅了。

    一定是阳光太好,才让她觉得沈镜温和了许多,因此降低戒备心。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小插曲,苏攸棠还是哼着小曲,朝着东厢房走去。

    站到门前时,忽然转身问道:“夫君,我可以进书房去吗?”

    沈镜的笔墨都放在书房,苏攸棠想了想还是征求一下他的意见比较好,万一看到一些不该她看到的东西,沈镜或许就没这么还说话了。

    虽然她之前想看看沈镜有没有藏一些与科考无关的书,但那也只能悄摸的做,绝不能让他知道。

    沈镜:“自然可以。”

    苏攸棠没有多待,拿了东西就出来了,而后又风风火火的把昨晚那张小案几搬了出来。

    于是苏攸棠坐在屋檐下写东西,沈镜便在一旁看着她。

    两人一猫,却意外的和谐。

    未时之前,阿福回来了一趟,不为别的,就是回来投喂家里这三人加一猫。

    阿福将带回来的饭菜摆上桌子,然而一道目光总是跟着他。一次两次他也没有在意,可是次数多了,他也没办法忽视。

    抬眼看去,就见苏攸棠一脸怜悯的看着他。

    阿福觉得苏攸棠八成脑子坏了,不怕他就算了,居然还怜悯他?

    苏攸棠会这么瞧着他也是有道理,且不说他要养活这一家。根据她的猜测,她以后做家务赚钱,赚的八成是阿福的钱。

    阿福真是太惨了。

    用完饭之后,阿福要在家中休息一段时间才会去做下午的活。

    现在他正在院子里劈柴,苏攸棠晃晃悠悠的站在离他不远处,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这会沈镜已经回房间看书了,林氏还在屋子里绣帕子,听她说这帕子快到交货的时间了,必须赶紧做完。

    所以苏攸棠无事便凑到了阿福面前。

    阿福原是不想搭理她,可这人一直直勾勾的看着他,闹得他劈柴都有些分心。

    “夫人可是有事?”

    苏攸棠闻言立刻来了精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阿福做的活计是怎么算工钱的?”

    阿福疑惑:“做的活计?”

    他想了一会才想起来,他的确在外面有一份活计,似乎是搬运货物的活。

    他也不傻,苏攸棠会知道这事,一定是沈镜告诉她的。

    只是他主子为何告诉她这事?

    片刻思索后,阿福又继续说道:“我是在外面寻了一份活计,夫人为何问起这个?”

    苏攸棠:“也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有些好奇而已。”

    怎么算工钱的阿福也不知道,不过他虽不是搬运工人,可也是见过那些搬运货物的人。

    瞧着穿着大多简朴,想必工钱也不多。

    于是对苏攸棠道:“根据货物的重量来计价钱,一天能赚三十到七十文之间。”

    苏攸棠听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折中一下按凭据每日五十文来算,沈家一个月的进项便是一两五钱。

    她刚问过,林氏一个月可以靠做针线活赚二钱银子,沈镜那边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他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就要科考了,就算他有能力,这段时间怕也没心思去抄书赚钱。

    这一个月不到二两银子,给一个普通百姓家倒也能过的下去,可是沈家要供沈镜这么个读书人,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沈镜允诺的一钱月例,倒也不完全是在耍她。

    想到此,她忽然记起一件事,原主可是拿了沈家的银钱,她穿来的时候还对沈镜说过,钱给他!

    可是那钱呢?

    阿福还在想接下来怎么糊弄苏攸棠,可是她居然一阵风似的,跑了。

    苏攸棠回了东厢房,她没有原主之前的记忆,不知道原主把那笔银子放在哪?不过,想来应该是在东厢房内。

    她将卧房内翻了个遍也没找到,而她这边的动静也引起了沈镜的注意。

    沈镜走过来的时候,眉头还是皱着的,之前玩闹就算了,这会他在做正事,她也这般没有轻重,便让他心生不喜。

    “你在找什么?”

    苏攸棠下意识想要隐瞒那银子的事情:“我丢了一支钗子,可能是在卧房里……”

    沈镜的脸色越来越冷,他现在没工夫陪她在这闹:“说实话。”

    苏攸棠不知怎地,面对沈镜的质问,居然觉得理亏。可是这事有不是她做的,凭什么对她凶?

    沈镜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她刚才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闪躲,显然是在说谎。

    可他还没说什么重话,便见她眼中忽地蓄满了泪,仿佛下一刻就能滑落。

    女人真是麻烦,心里这般想着,可是嘴上却和煦许多:“你不说实话,我怎么帮你?”

    泪珠子在眼里,模糊了苏攸棠的视线,她狠狠的将眼中泪抹了去:“那我说了,你能不怪我吗?”

    沈镜没有一口答应,泪在眼中的时候,他觉得麻烦,可是现在见她逞强的样子,却是有些烦闷。

    倒不如柔弱些,这让人心疼的样子,反而扰了他的心绪。

    他不喜这感觉。

    而在苏攸棠看来,沈镜在她说完话之后,脸色变得更难看了,黑的能滴墨了。

    “你先说说是什么事?”

    苏攸棠:“就、就是我之前拿走的银子,丢了。”

    原主呐原主,你到底把银子放哪了?我还是头一背偷钱的锅。

    沈镜有些好笑有些好气,就为了那点银子,也值当她哭上一回?

    “丢了找回来就是了,你在这哭,银子难不成还能自己回来?”

    苏攸棠有些无辜道:“……你没过来的时候,我一直在找啊。”

    沈镜觉得自己一定是风寒还没好,才会被她气得思绪没了条理。

    “还记得最后见到那银子是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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