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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帮你一把,当做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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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谨言闭着眼,摇了摇头:“狗有狗道猫有猫道,那么多张嘴也要吃饭,我们不在意,也是别人的饭碗,好好约束就好~”

    唐钊凑近安谨言,吻了她的额头:“安谨言,你有一颗菩提心。你”

    寂静的夜里,唐钊的声音低沉有力地响在耳边,猛然停顿,安谨言往唐钊怀里蹭了蹭:“我怎样?”

    “没什么,我找到了一个宝贝,一定会好好捧在手心里。”

    安谨言浅笑,耳边是唐钊有力的心跳,窗外春雨沙沙,不久便再次进了梦乡。

    春雨凄厉,刑部大牢里变得格外阴暗潮湿。

    乐家唯一的香火一脉斗得你死我活,乐贤德必然拖着半条腿踏入棺材的病躯,来到了刑部。

    乐悠悠彻夜未归,乐贤德只能指使高寒梅一起进了刑部。

    在刑部公堂,乐贤德看到了久违的安慎行,也知道他此行必是抱着拖倒乐家的决心,冷着脸呵斥道:“你真是好狠的心!我们两家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姻亲。”

    安慎行左手抬起,攥住空荡荡的袖管,同样冰冷地回道:“骨头都断了,何必还要留着筋。”

    “呵~好歹乐家也收留过你们姐弟俩,你如此恩将仇报,也不怕遭报应!”乐贤德还在试图激将一下,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不过他低估了安慎行这么多年暗地里的调查。

    “如果不是你们把我们姐俩带回来,我们也不至于一个丢了性命一个成了残废。”安慎行嘲弄地看着乐贤德,“人在做,天在看,你看,你们的报应到了。我今天就是替我和我姐亲眼看看,你们这些为非作歹的人,最后落得一个什么下场!”

    “你个”乐贤德听到安慎行的话,上气不接下气,白眼一番,差点晕倒。

    高寒梅赶忙扶住乐贤德,急忙给乐贤德顺气:“表公子,老爷子好歹是你的爷爷辈,你怎么如此不知礼数?”

    “礼数?”安慎行打量了一眼高寒梅,便明白这人便是乐承恩的遗孀,冷笑一声,“管好你自己的吧~”

    安慎行身为右散骑常侍,谏言可直达天听,太极殿上舌战群雄,靠的从来都是字字一针见血。

    安慎行说完,留下高寒梅手掌停留在半空,愣愣的憋着满脸通红。

    春日宴也是在今天举办,既是赏春踏春,也是为奔赴北疆的将士践行。

    天刚蒙蒙亮,唐钊便被传到了太极殿,忙到此时,正值主上用早膳,他便抽空前来刑部一趟。

    进了刑部,便看到了安慎行与乐家老爷子的一出好戏。

    接着,就听到史夷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钊爷,你现在愈发的健步如飞了,我赶了一路总算追上你了。”

    唐钊挑眉。

    “临行在即,不回家陪你的小娘子,怎么到刑部来了?”史夷亭见唐钊挑眉,不再兜圈子,直奔主题。

    唐钊:“你不也是?”

    史夷亭笑着说:“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有的是时间,你可是就这几日了。乐悠悠一直没来。”

    唐钊这时表情才变得凝重:“我以为她昨夜就迫不及待地来刑部等着呢~”

    史夷亭:“谁说不是,如果她不来,乐贤德罪名就怕会再起波折。”

    唐钊唇角勾了勾,桃花眼泛起波澜,“那我倒是很期待。”

    乐承卿现在已经没有了刚被发现时的惊慌失措,“刑部给我定罪是因为我藏在宅子里的文房四宝,一来大兴朝律法没有规定不能把文房四宝藏起来,二来谁也无法证明,乐家这套文房四宝就是曾经伤人的利器,第三,证人证词只能说明乐小宝确实是被人所害,但是无法证明我就是凶手。第四,陆水生曾经服侍过乐家,而且他现在一心都在乐荣荣身上,他的证词不足为据。”

    乐承卿四条说辞,条条在理,确实没有证人和证词能直接证明乐承卿对乐小宝痛下杀手是出于什么原因。

    唐钊的手指开始在椅子把手上轻轻扣动。

    他侧身对史夷亭低声说:“看来需要找到乐悠悠。”

    史夷亭皱眉:“先不急,今天不着急定案。”

    唐钊摇头,他随时准备着出发,出发前他先要替安谨言扫清所有的隐患,然而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变成了:“我为了给他报仇,筹谋这么多年,不解决彻底,我去北疆也不安心。”

    史夷亭被他这个理由说服了,他明白唐钊说这话时的心情。

    多年前的天山圣战,他何尝不是如此,满心欢喜地凯旋归来,却听到了心里偷偷摸摸爱慕着的那个人,已经香消玉殒。

    “这么多年,还没忘了他?”

    唐钊垂眸,摇头,卷翘的睫毛折射着细细碎碎的光晕:“年少的第一次动心,无人替代。”

    “那你现在捧在手心里的安小娘子,算什么?”史夷亭笑着打趣,眼底却没有笑意。

    唐钊抬眸,波澜不惊地对上史夷亭的试探,这么多年,史夷亭的试探从来没有停过。

    他知道,史夷亭心里有一个位置是留给唐思的,少年情动,望着心上人的眼神如同含羞草,碰不得。

    在天山圣战大获全胜后,宫里的唐思却突然暴毙而亡,史夷亭一直对此耿耿于怀,他恨唐钊年少轻狂奔赴边疆,他恨主上权衡利弊留不得一个小娘子,他恨自己人微言轻没有能力保住心上人。

    这样的恨,见不得光,却在黑暗中默默地发酵,他开始对唐钊施展抱负,想让唐钊为唐思的死承担应有的责任,他开始研读大兴朝律法,他要有足够的势力和能力,光明正大的对抗主上,他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他想要所有导致唐思撒手人寰的人和事,都得到应有的报应。

    唐钊很早就意识到史夷亭的不对劲,这么多年,史夷亭过得越来越拧巴,很多时候他都能自己约束自己,但是偶尔,那种蚀骨的阴寒会伴随着史夷亭的目光,如同一条毒蛇盘桓在他的身上,让唐钊也感觉不寒而栗。

    现在虽然有了小玉娘子,改变了史夷亭很多,但是他马上就要奔赴北疆,他不允许有任何人或者事情,会给安谨言造成困扰。

    “她?”唐钊眼帘依旧遮着眸光,“只是几分相似,终究不是他。”

    史夷亭拍了拍唐钊的肩膀:“我还以为你变了,没想到你还是如此长情又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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