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醉酒
安谨言坐到马车里后,凤眼里都是笑意,她对着唐钊说:"唐爷,糖渍酸角很好吃,谢谢你。"
唐钊没有如往常一般歪着,而是端坐着,听到安谨言的感谢,嘴角微勾:“喜欢就好。”
马车里短暂安静后,唐钊有开口:“谁病了吗?你刚才说的药是给谁喝的?嗯?”
安谨言看着唐钊俊秀的脸蛋,不禁感叹,唐钊的样貌真是得天宠爱,听到唐钊最后一句嗯,像是小猫的尾巴轻轻扫过心尖。
她感觉身体里的血又全部涌到了脑袋上,晕乎乎的,开口:“是阿卿唠,她有些水土不服。”
唐钊闻言,眉头微皱,开口问道:“阿卿唠?名字不像是长安城的人,倒像是苗疆人。”本想教训下安谨言,不要轻易对别人发善心,看到她眸底突然迸发出来的光亮,舍不得开口教育她。
“唐爷,你好厉害,她是苗疆人,但是”安谨言心底思索了下,要不要把阿卿唠中毒的事情说出来?毕竟唐府有很多医术高超的人,能就阿卿唠也不一定。
唐钊双手从膝盖上拿开,歪坐在马车里,见安谨言说话吞吞吐吐,倒也没有催促她,而是耐着性子,等安谨言再次开口。
“她中了慢性毒已经有很久了,倒在了长安城的路边,就是你去探病那天,”安谨言看着唐钊白皙的皮肤上爬上了红晕,眼尾也显出桃红色,有些微微发怔,看到唐钊等待的眼神,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那天我跟你说从三三垆回来,就是与老板娘一起,救了阿卿唠。”
“查出中了什么毒吗?”
“这就是问题所在,跟你身体里的毒,有些相似之处。所以我想唐府有很多擅长解毒的大夫,能不能替阿卿唠看看?”
唐钊玩味的一笑,看向安谨言,缓缓开口:“你的医术挺好的,竟然也没办法解开吗?还有,苗疆小娘子大多数养蛊,能在关键时刻帮她抵御消除病毒,她没有养蛊虫吗?”
“养了,要不是她养了蛊虫,她早就撑不了了。”安谨言想起阿卿唠那一声阿姐,无奈中带着心疼。
“我听说这次到长安城的苗疆队伍,丢了一个小娘子,大概就是你口中的阿卿唠了。”唐钊耐心地给安谨言解释,其实对于其他人,唐钊从来不会记在心里,只是因为安谨言看中这个小娘子,他才多讲了一句。
“唐爷,你好厉害,什么都知道,阿卿唠养的蛊虫这十几年一直用苗疆独特的方法,护住了她的心脉,所以身体十分虚弱,又刚到异乡,水土不服,才晕倒在街头,恰巧被老板娘遇到,我那天也刚好遇到她们。”安谨言说到这,突然察觉自己现在对唐钊完全没有防备了,这些话就这样轻易地说出口。
她突然摇了摇头,暗道,难道这就是庄莲儿说的,沉迷在唐钊的美色中了?
“嗯?”唐钊见安谨言突然停下来,有些疑惑。
安谨言最受不了的就是唐钊从喉间发出来的低沉,尾音婉转的这个嗯,脸不自觉的又红了。
唐钊也发现了,好像每次他疑问的嗯一声,安谨言都悄默默的脸红,桃花眼中忍不住泛起笑意。
“她已经跟同行的人用蛊虫联络过了,不会引起麻烦的。”安谨言对上唐钊的眸子,忍不住解释。
唐钊身体前倾,向安谨言这边靠了靠,鼻息都要喷到她脸上,嘴角上现出一个好看的笑涡:“我是担心你。”
安谨言一脸疑惑。
“你没感觉到,这些巧合有些太多了吗?”
突然晕倒在街头,恰巧就遇到了老板娘,又恰巧遇到安谨言。
安谨言赶忙解释:“是老板娘觉得她有些眼熟,才跟到街上的。那天我跟庄莲儿也真是恰巧路过。”
“嗯,凡事小心些。”
“是。”
唐钊听到安谨言小心地答是,眉头紧蹙,伸手抓住安谨言的肩膀,让她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桃花眼像是勾人的深潭:“安谨言,我不是命令你,我是担心你。”
安谨言从他温润的眸子里看到了她放大的脸,不由点头说:“哦。”接着又加了一句,“我也没什么让她可图的东西。”
本来是想表白下心意,听到她的回答,唐钊心好像被针扎一般,疼。
唐钊叹了口气,顺势把安谨言揽进怀里。
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谁说的,你就是一个宝贝。一个我想藏起来不让别人看的宝贝。”安谨言感觉她的心在颤动。
车厢里有春意流动,他没有再开口,她也没有挣脱。
“爷,到了。”唐影的声音从帘外传来。
安谨言扭了扭身子,脸因为埋在他的胸膛上,声音闷闷的,像是撒娇:“放开我。”
胸膛开始颤动,一声笑溢出唇角,唐钊感受着如小娘子般害羞的安谨言,开心的笑了。
不开窍的小娘子,马上就要被他暖化了。
这个对谁都一副笑脸,每天做很多份活计,看到银子会笑的眉眼弯弯,独自一个人孤独生活,会医术、会功夫的小娘子,正在一点点变化。
就这样一个孤零零的小娘子,却查不到她的来处,查不到她师承何处,眼睛神似失踪的女侍卫,嘴角那颗痣却像那个逝去的少年,像是一团迷雾一样的她,此时正在他怀里。
成了他黑暗无趣的人生裂缝中照进来的光,让他时时刻刻念着她,让他死寂已久的心重新跳动,让他想用银子把她骗回家藏起来。
为博君一笑,付出任何都甘之如饴。
就这样不费一丝一毫的心思,就把他的二十余年的断袖转了过来,长安首贵、异姓王爷、琉璃美人,怎么就这样一头栽在了她手里。
他的笑,在安谨言耳边带来咚咚的回响,这回响一直响彻整个脑袋,辐射整个心脏,“放开我,该回府了。”
唐钊把她从怀里拽出来,泛着氤氲水汽的双眸泛着温柔的光波,眼角眉梢荡着笑意,安谨言的魂像是被他勾出来,丢进了春风里随着柳叶摆动,丢进了春水里随着涟漪激荡。
安谨言感觉整个人晕乎乎的,心想,唐钊是不是给她下了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