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你不要穿这件衣裳
霍玉闻言,满面欣喜。
一直男色女色都无感的唐钊,终于迎来了桃花开,作为兄弟,替他高兴,有种老父亲的欣慰感油然而生,像是看到了自家孩子终于长大成人。
他贱兮兮凑上前:“钊爷,遇到弄不明白的事情,别自己憋着,爷好歹也是比你早几年开窍,比你在三千红尘中多打了几年滚。”说到这对唐钊挤了挤眉眼,“尽管来问爷,爷有十八般武艺”
“滚!”
唐钊被他的话惹得胸膛起伏起来,脸上晕上了一层粉霞。
霍玉乐着乐着,心底欣喜之余,夹杂着那么一丝小心酸。捧在手心里宠着哄着的琉璃美人,就这么突然间,心里有了自己的小祖宗。
爱情小苗苗才刚冒个芽,就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他真是为钊爷的爱情担心。
唐钊身体突发状况,一众人早早结束了南曲之行,霍三星再三嘱咐唐影带唐钊回去,一定要早些休息。
马车上满满登登,比来时,多了两个汤婆子,三床锦被。
唐钊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迷迷糊糊中,来到了一条湍急的河流旁,淙淙流水,虽湍急却清澈干净。只是在河床边卧着生长的一棵人腰粗的大树上,有一个鲜艳的红色掌印。
唐钊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猛烈地跳动,想从梦境中醒过来。一抬头时,却看到远处深潭处,有一个肤色雪白的背影。
正在嬉水的那人,察觉到这边有人,抱着两团雪白惊慌失措地转过头,与唐钊对视一眼。
那人的丹凤眼里有目可见的盛满笑意,嘴角弯起,软软糯糯地喊道。
“爷,你怎么才来?”
“过来呀,爷。”
“唐爷~”
“钊爷~”
唐钊方才胆战心惊的心跳,逐渐演变成如雷般颤抖,从胸膛振到喉间:“你叫我什么?”
“钊爷,我的爷~来呀~”
他亦步亦趋地循着声音向她靠过去,深潭的水蓝湛湛的,鱼石清晰可见,雪白的娇躯,身披一件金边丝袍,如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似邀他同乐。
她双臂抱在胸前,察觉到他的视线,歪头娇笑:“好看吗?”
他三魂出窍,情不自已,已然忘记自己遇水心慌的隐疾。潜入水里,水没到他的腰部,双腿从水流中淌过,带着涟漪回荡的酥麻。
他伸手张开怀抱,她满面娇嗔入怀,他胸前漂浮的衣裳因她的靠近一阵摇晃,晃得他心尖直颤。
温软在怀,只听婉转清丽的声音和着热气在耳边响起:“钊爷,喜欢吗?”
唐钊的耳尖被这热气呵得通红,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体起了变化。
她伸手附上去,贝齿啃噬着他的脖颈,娇滴滴地说:“他替你回答了我,是喜欢的。”
唐钊的鼻息变得灼热。
她柔弱无骨地紧紧贴合着,手指微凉地抚摸过他的喉结,一路向下而去。
唐钊额头的青筋慢慢浮现出来,潭水变得温热,涟漪渐渐变成了浪花,一阵一阵地随着两人涌动。
她的脸随着浪涌从他的脖间游离,仰面向着天空,他看到她迷离的凤眼,小巧的鼻子,还有唇下那颗殷红的小痣。
他在浪声中,听闻她怯声怯气地说:“爷,到到了!”
他猛然睁开眼睛,眼前满脸络腮胡子的唐影,正一脸担心地盯着他:“爷,到到了!”看到自家爷满眼水雾,眼神迷离,眼尾红彤彤,像是清晨带着露水的大花朵,人比花娇大概是此时自家爷最真实的写照。
“爷,您没事吧?我喊了您几次,都没有回答我,吓坏我了!”唐钊压低声音,生怕把眼前似玉般的美人,惊碎了。
唐钊循声转向他,却没有开口。
唐影看着自家爷的脸色,担心地问:“爷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又发热了?”说着手不自觉地要探上自家爷的额头。
“啪!”唐钊抬手一拍,挡住了唐影的触碰,眸光中仅剩的一丝丝迷离荡然无存。
“去西市。”
唐影有些着急,自家爷刚刚发烧引起的晕厥,可不能由着自家爷的性子乱跑,再着凉晕厥,可如何是好,“爷,天色晚了,要不等明日午时,有了太阳暖和时再去?”
唐钊脑海中全是那件金边丝袍,瞬间眼神凌厉地看过来:“你可以选择跑着去!”
唐影闭嘴,利索地开始赶车。
自家爷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他只要再多一句嘴,既拦不下自家爷,还得腿着去西市。
马车很快停到了云想成衣店门口。
唐影推着轮椅上包裹严实的自家爷进门时,“咚!咚!咚!”肥硕的老板挤着一双小眼睛飞快且灵活地跑到跟前。
“唐唐爷?”
长安城第一俊美、第一权贵的唐爷,很好辨认,只有他无论到哪都坐在轮椅上。再说两人也是刚打过照面,自然记得。
云想只是实在不相信,长安城的唯一的异姓王爷能屈尊降贵漏夜亲自到他的小店。
“不要一惊一乍的。”唐影在自家爷身后,与有荣焉地提醒着老板。
“哎!是!是!唐爷是来买衣裳?”
唐影白了老板一眼,来衣裳店铺不买衣裳,难不成来喝酒?没想到自家爷居然“嗯”了一声。
唐钊巡视一圈一楼摆放的成衣,目光并没有在哪一件上停留。
云想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唐爷可是有中意的颜色款式?”
唐钊把目光转移到老板身上,虚弱地回了一句:“安谨言身上的那件。”
“呃”云想有些哭笑不得,安谨言身上的款式跟自己现在身上的款式是一样的,可这个款式,根本不适合身材瘦削的王爷。
唐钊嘴角羞怯的笑意,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语气也变得柔和:“就要那件!”
云想看着满面含春的唐爷,心神荡漾:“唐爷想要富贵澜袍?”
“对。”唐钊颔首。
云想心里是拒绝的,唐爷这样俊美高贵的公子,黄金包边的澜袍不太相称,而且款式也大上许多,改起来最快要一个时辰,与重新做一件澜袍的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尝试着介绍下别的款式。
唐钊眼波微动,斩钉截铁地说:“我只要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