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老友重逢，赤乌恒星系
“谢邀，没空，正忙。”
欣赏着日出东方的美景，白苏子躺在秋香的怀抱中，立刻回复道。
暗通讯的另一边。
死歌学院中的卡尔羽毛笔一顿，脸色一僵。
虽然面无表情，一脸的平静，但一旁侍奉的斯诺还是察觉出了。
悄悄观察着死神卡尔的微表情，斯诺心里满是好奇。
自从三千一百多年前卡尔的第一次通话，每过个百年，卡尔都会通过暗位面与一个不知名的大学者聊天。
谈话的内容很是深奥难懂，即使他一直待在一旁，也总是懵懵懂懂。
不过这三千多年下来，他也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至高无上、无所不知的神，有一位无话不谈的知己好友。
甚至，是与死神卡尔一样有大智慧的大学者。
如果哪一天这位大学者来到死歌学院，他一定要好好看看这位大学者长什么样。
“这么决绝吗？每次我邀请你，你都是一口回绝。”
“让我猜猜，你现在肯定不是在研究。”
元始山上，白苏子吃下一旁春雪喂过来的水果，一脸的惬意。
右手悄悄捉弄着夏荷的后部，惹得夏荷一阵捶打。
这样的日子，白苏子享受了三千一百多年。
“你答对了，不过没奖励。”
“哎，卡尔，聊天我们可以聊聊，但要是邀请我给你帮忙，那就算了。”
“我好不容易清闲一段时间，陪她们几个过过四人世界，可不想这么快就结束。”
“下次吧，下次；下次你邀请我，我一定去。”
卡尔对白苏子的敷衍了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对于白苏子的性格，也算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脑子一转，卡尔准备祭出一个杀手锏。
当然，能不能引白苏子出来，是另一回事。
“白苏子，凉冰和神圣凯莎的第三次大战结束了，你想知道结局吗？”
白苏子作怪的右手一顿。
不得不说，如果是凉冰的事，他还是很关心的。
在沉默了几秒后，白苏子缓缓开口。
“什么结局？难道不是和上两次大战一样吗？”
“整个已知宇宙被弄得沸沸扬扬，在被凯莎打残后，带着残部和恶魔一号远遁隐藏起来，然后准备下一次战争。”
“三代神的战争，神以下的人数已经没有影响大局的作用；暗夙银武器，我记得凉冰也有一些。”
卡尔放下羽毛笔，从书台上走下。
抱着铁锹的斯诺赶紧跟在卡尔的左右，时刻准备侍奉。
卡尔万年不变的正太脸露出一丝笑容。
在斯诺的印象中，也只有在和白苏子聊天时，才会有这种表情。
“凉冰确实是逃出去了，不过和前两次战争不同，这次她的恶魔军团只剩不到百分之一；而凉冰本身，也被凯莎重伤。”
“现在，凯莎正在满宇宙地找她；听说，天基王鹤熙也准备提供帮助。”
一听到鹤熙也会参与进去，白苏子脸色一变。
凉冰的科技树侧重于空间方面，对时间也有一点研究。
但和鹤熙相比，一直打仗和准备打仗的凉冰，掌握的技术绝对没有鹤熙的多和精通。
如果鹤熙参与了进来，找到恶魔一号的可能，将从“不太可能”，直接晋升到“很有可能”。
白苏子坐不住了。
不管怎么样，凉冰、凯莎和鹤熙三女是绝对不能有事的。
她们三个打架、开战什么的他不管，也是为了避免陷入麻烦。
但要是看三女其中任意一个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公子？”
秋香柔柔的娇声响起。
白苏子坐起身，帮秋香揉了揉胸。
刚刚起身的时候，他一下子太猛，不小心顶到了。
“公子我要去一趟冥河，去找卡尔；如果有事，随时通过暗通讯联系我。”
“抱歉，让你们留在元始星系。”
白苏子有些歉意。
毕竟培养一个文明是他的主意，但从始至终的绝大部分的心思，都是她们三个在忙碌。
现在说好陪她们好好过一段私密时光，但意外来的太突然。
三女相视一眼，轻轻一笑。
“去吧，公子，这里有我们在，你放心吧。”
“就算公子你现在不说离开，最多几百年后，你也会闲不住的。”
“公子能陪我们这么多年，我们已经很满足和意外了。”
三双美眸柔情似水。
白苏子嘴角微微上扬，轻轻抱了抱三女。
“最多一百年，我很快回来。”
“嗯。”
白苏子最后看了三女一眼。
随后，一个闪现离开了元始星，出现在魔改后的飞船中。
说是一百年就是一百年。
一百年时间，绝对够帮凉冰走出绝境了。
魔改后的飞船动力十足。
外壳的材料全部更换，换成了承受压力更强的机身。
在最新的动力引擎下，远距离的虫洞，也能稳定穿梭。
元始星系距离原神河文明边境近亿光年，冥河星系，也属于是远离神河体文明世界的荒域。
元始星系和冥河星系的距离，也就不到两千万光年。
一处寂静、黑暗的真空，空间忽然不太稳定。
在一分多钟的酝酿中，一个虫洞出现。
下一刻，一艘看起来不像是攻击舰的纯黑飞船从中飞出。
冥河星系，白苏子到了。
看着周围巨大、荒凉的太空，他觉得，要是他处在这种环境下，绝对会被逼疯的。
一道暗通讯频段申请弹出，白苏子通过了。
“我到了，发个定位，我不想一个个找。”
死歌学院中，卡尔利用大时钟推算着一个数字模型，微不可察地一笑。
“行，定位发过去了。”
“等你到了，我们具体聊聊。”
定位确定，飞船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刚进行过一次远距离虫洞穿梭，飞船的能量和引擎都需要进行静置缓一会。
卡尔的笑声白苏子听到了。
突然，他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卡尔可能是在骗他。
过往的经验让他第一反应就是相信卡尔是老实的，是不屑说谎的。
但对象如果是他，如果是关于虚空的研究，卡尔似乎有这个可能。
想到这，白苏子有些咬牙切齿地警告道：
“卡尔，你小子最好是没撒谎，不然，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骗我的代价。”
对面，卡尔的声音一点不慌。
“我没有撒谎，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最好如此。”
三个小时左右，死歌学院。
在斯诺的颤颤巍巍下，一身白衣的白苏子和一身黑金袍的卡尔大眼对大眼，剑拔弩张。
卡尔嘴角含笑，对白苏子的反应没有一点撒谎后被发现的慌乱。
“你不是说没骗我吗？”
卡尔点了点头，示意了一旁的两张座椅。
“我没骗你，我说的是，‘听说’，消息的准确与否我不能保证。”
“毕竟，宇宙这么大，能知道所谓的‘天使与恶魔战争’的文明万数以上，有这个说法，也是正常。”
无视白苏子的眼神，卡尔收回座椅，走向书台。
大手轻轻一挥，一个宏大的树状模型出现在白苏子的眼中。
下一秒，又出现了一个数字模型。
“关于虚空的研究，已知宇宙中，能确定的研究者只有我，你，和凉冰三人。”
“其中，凉冰的研究只在表面，纠缠在战争这种无意义的事上。”
“所以，对虚空的研究，已知宇宙中我能想到的合作者，只有你一个。”
卡尔缓缓转身看向白苏子，表情认真严肃。
“白苏子，神圣凯莎公开全宇宙禁止关于‘虚空’的研究，这是极其愚蠢的决定。”
“我知道你和我一样，都没有停止研究；而且那件事，你也亲自看到了。”
“甚至，还可能得到了一些数据。”
“‘虚空’是必须要研究的课题，这些年，这个意念在我的思想中越来越坚定。”
“来帮我吧，我们一起合作，就像发现了‘暗位面’一样。”
卡尔的眼神期待且坚毅。
白苏子没有回应卡尔，也没再说凉冰的事。
视线移向卡尔的树状模型。
突然，一个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一边的数字模型详细记录了这个点的数据，在经过长达三分钟的计算后，白苏子瞳孔地震。
“也是了，这个时间段，也很符合。”
“卡尔，这个点的恒星系，是不是叫‘赤乌恒星系’？”
卡尔感觉有点奇怪，但还是立刻回应。
“没错，在大约两万年前，神河发现了那里，将之命名。”
“怎么？你也觉得这个恒星系有点不对劲吗？”
白苏子扭头看向卡尔。
“不对劲？你发现了什么？”
卡尔抬起左手，在身前轻轻一划。
树状模型和数字模型移向两边，一个超清画质的影像出现在中央。
一颗炽热、稳定的恒星，八个行星，四个矮行星，以及数以十万计的彗星在星系间穿梭。
一股暖流在心间流动，白苏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卡尔，把这个‘赤乌恒星系’的位置给我，我去那逛逛。”
“至于你的‘虚空’研究，我们通过暗通讯交流。”
“你刚才说这个恒星系不对劲，你可能没有感觉错，这个恒星系，确实很特殊。”
看着白苏子转身离开，卡尔眼中若有所思。
在白苏子没来之前，他就一直在推算“赤乌恒星系”的所有数据。
赤乌恒星系的一颗矮行星轨道上，也早已建造了一座大虫桥，准备进行实地研究。
白苏子的行为，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好，定位传给你了，这是我目前研究的进度，数据你看一下。”
白苏子向后挥了挥手。
旋即，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