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与卡尔看似平常的聊天
“踏，踏，踏”
“回来了？在那边过的怎么样？”卡尔的研究室内。
卡尔一边挥舞着羽毛笔推理，一边轻声问道。
一旁，白苏子身穿着学者白袍从阴影处走出。
抬头看向头顶的光明穹顶，他随手搬运出自己的专属沙发，在卡尔书台旁边坐下。
“还能怎么样？水深火热呗？本来以为十年使团访问后就能回来，结果被你老师给坑了，直接被当作交易品。”
“超神学院在天使文明的分院坐镇学者？真亏他想得出来，事先狐狸尾巴也一点没露出来。”
“你知道吗？我刚从你老师那回来；吹胡子瞪眼的，那表情，就跟我抢了他女儿一样。”
卡尔一边做研究，一边静静聆听白苏子的抱怨。
卡尔的羽毛笔一顿，扭头看向一旁的白苏子。
“其实也差不多。”
“不对。难道你一直不知道吗？老师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对你一直抱有恶意。”
白苏子伸手从右手边的空间中取出一个大蛋挞，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他恶意就恶意吧，反正我现在是无所谓了。”
“大时钟的所有非核心结构已经拿到，暗位面创造所需要的资源和方案也快要集齐；等东西一到，我也不用再看他的脸色。”
“核心技术也就那些，不就大时钟吗？我能造一个更好的。”
听完白苏子的豪言壮志，卡尔的表情依然平静如常。
“大时钟是神河数万年来创造出来的智慧结晶，不是那么容易超越的。”
“不过勇气可嘉，我精神支持你。”
“话说，你真的不知道老师是为什么对你抱有恶意吗？”
白苏子一口吃下大蛋挞，嘴里含糊不清道：
“什么？”
卡尔略显无奈，递过去一瓶水。
“谢了。”
“不用谢。这么多年来，你难道就没有发现，你的学生有什么不对劲吗？”
“比如说，学院里所有的学者对她都照顾有加；第一天跟你进学院，她就能在学院内不迷路。”
“还有，你一直都中饱私囊，但总务部那一直都没对你做出调查。”
“当初明明我和你是第一次见面，对你的印象也就是一个白纹章学者，但还是答应和你合作。”
“这些，你难道都没觉得奇怪吗？”
白苏子有些楞然地眨了眨眼睛，嘴巴张开，水从嘴角处不断流下。
“难道不是因为我人缘好和水平高吗？”
卡尔轻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你确实人缘不错，学术水平也高，但在当时，你可没到那种程度。”
“现在也没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完全停滞。
白苏子默默放下瓶子，擦了擦嘴。
“你是说，我吃软饭了？还是我学生的软饭？”
卡尔眉头一皱，有些不解。
“软饭？那是什么？”
“你不用管，你就说，我的那个逆徒奥黛丽和基兰那小老头到底是什么关系。”
卡尔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他们是爷孙。”
“奥黛丽是老师的孙女，当初收养的一个孩子。”
“现在一想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算是看着她长大。”
白苏子懵了，这种关系他是想都没想过。
爷孙？大佬竟在我身边？！
要是屈服了逆徒奥黛丽的淫威，现在他的高仿大时钟已经在建了吧？
毕竟是孙女婿，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不对，不对。
白苏子连忙摇了摇头，将这种危险的思想抛出脑袋。
他们是师生啊！是师生！
就算他馋大时钟，也没必要牺牲自己的自由和底线。
看现在“楚汉争霸”的形势，能带春雪三女和天使三王打个平手的奥黛丽，可不是个娇娇女。
白苏子猛地抬起头，迈步向前抓住卡尔的两肩。
“你说的是真的？奥黛丽真的是小老头的孙女？”
卡尔肯定地点了点头，轻轻拿开白苏子的双手。
“我不会骗你。”
“另外，你对我老师的称呼能不能尊敬一点，当着我的面称呼我老师‘小老头’，是不是不太礼貌？”
白苏子挥手搬运回单人大沙发，原地不停踱步。
“就那小老头干的事，你还让我尊称？想都别想。”
“不过如果奥黛丽是他的孙女，那一切都明白了。”
“不对！不对！明明是他孙女骚扰我，凭什么我还要受白眼、受气？这不公平！”
“我要去找小老头，好好问清楚，顺便再捞点补偿。”
想到就做。
白苏子转身就要离开。
身后，卡尔瞬间拉住他。
“别去了，老师能答应你上次那么过分的补偿，也是已经看在奥黛丽给你惹麻烦的份上。”
“而且如果真的细算，是你要给老师补偿。”
“学院那么多学者？之前为什么一个都不愿意收奥黛丽为学生？你好好想想。”
白苏子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卡尔。
“是小老头命令的？”
卡尔轻轻点头。
“没错。老师不愿意让奥黛丽走学者的路，即使她天赋很高，但依然不行。”
“这么多年，想必你也能猜出来我和老师正在做一个秘密课题。”
“事实上，除了你以外，所有达到黄纹章的学者都在这个课题小组内。”
“这项研究，迄今为止也一直进行了近万年。”
“我们保密不告诉你，一部分是需要考察你一段时间；另一个原因，也是你是奥黛丽的老师。”
白苏子沉默不语，心里打消了找基兰敲诈的念头。
卡尔松开白苏子，挥手搬运出两张一模一样的座椅。
两人一同坐下，静静平复了一会。
“行吧，关于小老头的事就这么算了，做人也不能太贪心。”
“问你个事，在过来之前，我在原阿瑞斯文明的领域遇到了华烨；他的暗位面，是你给他弄的吗？”
卡尔取出一个小黑盒子，从中取出一小份茶叶。
放入茶壶中，就用最简单的冲泡泡茶。
分别放置两个茶杯，卡尔十分自然地答道：
“是，华烨的暗位面确实是我为他造的，所需的资源和算力也是他负责。”
“他是这项技术的第一个实验者，有了他这个成功案例，在你的基因中创造暗位面的成功率也能提高不少。”
白苏子接过卡尔递过来的茶杯，在茶边微抿一口。
“我就知道是你。”
“怎么样？技术有什么不足吗？”
卡尔双手捧着茶杯，神情十分惬意地喝上一口。
“是有一些不足，不过你的方案都改过来了。”
“我知道你和华烨是敌人，在他的暗位面核心程序中，我留了一个暗门；以他的水平，不可能发现。”
“等下我把暗门的密钥给你，关键时刻，虽然不能毁了他的暗位面，但也能让他的暗位面彻底瘫痪。”
白苏子瞥了卡尔一眼，会心一笑。
“这么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过你和华烨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让华烨这么相信你。”
“嗯在你加入神河之前吧，当初因为那项研究需要大量数据，就和他合作了一下。”
“一来二去，他也就放松了戒备；况且，他本身就足够自负和狂妄。”
白苏子轻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卡尔也静静地品茶，沉默不语。
宁静的研究室内，茶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