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萧默的其它剧本被公司卡掉后，没有工作安排，便把全副精力都放在了研究剧本上。
谢薇每天都会带饭菜过去，跟萧默一起研究剧本。这一次，谢薇毫无保留，萧默看着谢薇的目光，越来越亮。
在两人的努力下，不仅把整个故事彻底吃透，除了萧默试镜的角色，其它每一个角色，每一个剧情，都有了深刻的理解。演练了无数次之后，萧默完全将角色和剧情融会贯通。终于在萧默的每一个场景演绎都通过唯一的观众谢薇的认可后，试镜的时间到了。
试镜地方在影视基地一个临时搭建的棚子里，两人走进去，谢薇被眼前简陋的条件惊住了。用木板隔成两边，外面放了不少塑料凳子，散落站了几个工作人员，里面就是试镜厅。
她跟着萧默也参加过好几次试镜了，跟这个比起来，简直不要太豪华。她已经可以想象，这个剧组有多穷了。
每一排凳子前放了一个牌子，写着某某角色。前面是主角，越到后面是越不重要的配角。
来视镜的人不多，谢薇看了几排主角的位置，寥寥几人，都不是什么大腕儿。当然，重要人物一般都会最后出场，也许还有高人气演员没来，谢薇只能这么期待。
相比之下，反而是中间的人最多。尤其是男三牌子的位置，人是最多的。谢薇认识的好几个明星甚至比男主人气更高。
二人找到萧默角色的牌子，在最后一排，除了萧默，只坐了三个人。一个人在打瞌睡，不停小鸡啄米。一个低着头在看剧本，剧本看起来还是新的没有翻过。最后一个，正在好奇地东张西望，似乎有些焦急。
见萧默和谢薇坐到旁边，那人看了看两人，目光落在萧默身上，打量了一会儿，凑过来，小声问道：“兄弟，你是不是坐错地方了？”
萧默看了看牌子上写的名字：“没错。”
那人睁大眼：“这年头，连个反派丑角儿都这么抢手了吗？兄弟，你对得起你这张脸吗？！”
旁边两人听到他的话，都转过头来，看了看萧默，眉头微皱。
萧默：“……”
谢薇不高兴了，瞪了那人一眼，问：“你知道是反派丑角儿，还来？”
那人：“我不一样啊，我只是个跑龙套的群演，就是来试试。一会儿还要敢下一场拍摄呢。”
谢薇也无语了，深刻感受到了公司高层们打压萧默的决心。这是有多不看好，才会这么侮辱。
那人又盯着萧默看了一会儿，嘟囔道：“兄弟，我认输。我还是直接去下一场吧，说不定还能多群演一场。”
那人走了，谢薇和萧默相视一眼，脸色都有些不好。
两人坐下之后，门口陆续有人进来，但一直没人再坐到他们这排。
没多久，试镜开始了。有工作人员过来来请每一个试镜的演员进试镜厅，从第一排开始。
谢薇看了看前面的演员人数，小声问萧默：“老板，这要等多久啊？至少得一天吧。”
萧默解释：“今天已经是第二场，主要角色已经经过了一次试镜，现在算是复试，应该会很快。不重要的角色，试镜用不了多久的时间。”
果然，前面几排演员进去，几分钟就出来了，最久的也不到十分钟，快的甚至三五分钟就出来了。到了后面，越来越快。
试镜到一半的时候，门口进来几个人，几个工作人员领着一个老人家往里面走。前面的人见了，几个人立刻站起来，激动迎了上去，与老人亲切握手。
一番寒暄后，工作人员领着老人往里走，看了看四周，似乎没有合适的位置，见萧默他们这一排空得最多，带着老人走到这边。
老人坐在萧默谢薇旁边，距离五个座位的地方。工作人员恭敬道：“林老，劳您在这里等一下，导演说，他试镜还要一段时间，结束了再来跟您细聊。”
林老端着脸，面无表情，轻轻点了点头，一副看起来就很有派头的样子。
等工作人员走了，谢薇才激动地挪过去，坐到林老身边，笑得灿烂：“林伯伯，好久不见。”
萧默也跟着坐了过去，笑着礼貌点头：“林老师，甘肃一别，您身体还好吧？”
林老，林淮扬，他们在甘肃《国策》剧组认识的其中一位老戏骨。
林淮扬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什么人注意这边，才松了脸，呵呵笑道：“还好还好，你们也来试镜？”
谢薇点头：“是啊，林伯伯也是来试镜的？”
林淮扬笑道：“导演邀请我出演大长老，过来跟他当面聊聊。”
萧默谢薇恍然，战神部落大长老也是一个比较关键性的人物，由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来撑场子，的确是不错的选择。这样的老戏骨，演技早已经炉火纯青，根本不用试镜。谢薇明白后，讪讪一笑。
林淮扬问道：“萧默，你试镜什么角色？”
萧默如实说了，林淮扬惊讶：“之前，我把你推荐给老李的新剧，他说你拒绝了，我还以为你找到更好的角色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萧默简单说了公司的事情，在圈子里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林淮扬立刻懂了。他拍了拍萧默的肩膀：“年轻人，别灰心。只要有演技，现在别人打压你有多狠，以后你就弹得有多高。”
萧默点头：“谢谢林老师。”
旁边两个人将萧默和林淮扬的互动看在眼里，皱着的眉头更深了，两人狠狠看了萧默一眼，竟都站起来走了。
谢薇疑惑：“他们怎么了？”
萧默若有所思，林淮扬冷笑：“小人之心而已。”
没了旁人，三人久别重逢，开心聊了起来。
林淮扬：“谢薇丫头啊，我们几个老骨头，可怀念你的汤了。”
谢薇和萧默相视一笑：“林伯伯，如果老板试镜成功，咱们又能一起拍戏了，到时候我天天给你们熬汤。”
“好！好！好！”
不知不觉，其它角色都已经试镜完了，只剩下萧默这个角色。此时，等候室里只剩下萧默几人。
工作人员过来请他的时候，见他跟林淮扬聊得愉快，有些惊讶，面上却不显。
等萧默跟着他往试镜厅走的时候，才好奇问道：“萧老师，您跟林老师认识？”
萧默淡淡“嗯”了一声：“以前一起演过戏。”没多说。
工作人员却知道，能像刚才他们那样随意聊天的，绝不可能只是一起演过戏的关系。一个老戏骨对于一个剧组来说，就是定海神针。萧默的角色并不多重要，如果导演知道他和林老关系这么好，说不定连试镜都不用了。
毕竟林老能看上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萧默走进试镜厅，里面比外面还空旷。一个木板搭成的台子，对面五六张桌子，都坐了人。棚顶几个大灯照下来，正好照在台子上，有些刺眼，让萧默有些看不清下面的人。
可下面的人却把他看了清楚，几人相视一眼，都很意外他的颜值。
试镜厅里安静了好一会儿，坐在中间的导演黎斌看了看手上的资料，开口问道：“萧默？”
“是。”
“为什么要来试镜这个角色？”
“公司安排的。”萧默如实回答。
试镜厅里又安静了一会儿，黎斌又问：“剧本看过了吗？”
“看过了。”
“很好，那就随便表演一段吧。”
萧默以前试镜，导演都会出题。这一次，竟让他随便演，就像是考方式考试，自己选题目自己回答。
其他人或许会为难，但萧默，可是考霸。
萧默点头，脸上一变，一秒入戏。速度快得，连导演几人都没反应过来。
他选的是和男主吵架的一场戏，也是这个角色最难的一场戏。台词多，表情复杂，甚至还要有武打动作。
为了这一场，萧默练了整整三天，任何一个表情，动作，眼神，台词早已经融会贯通。
这场戏里有三个角色，男主，男三，以及萧默饰演的角色。为了连贯性，萧默干脆把三个角色的戏份都一起演了。
一人饰演三个角色，在李艺的培训课上，是最简单的任务。五分钟的戏结束，萧默收起动作和表情，再次在舞台上站定。
这一次，试镜厅里安静了更久，连带他进来的工作人员都震惊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