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此时此地难为情
“丑丑，你爸爸他们要上来了。”
提前收到苏珊的信号时，叶丑丑正脸无粉黛，困意阑珊地躺在vip病房的床上。
“咚咚咚~。”
“爸，你来了。”
苏珊看着董事长和夫人进去，她自觉地离开，替丑丑照看孩子们去了。
“嗯。” 这次叶祖鑫的嘴很硬，闷哼了一句，只当是对女儿做错事的惩罚，然而温暖的大手早已抱住了叶丑丑。
他捏了捏女儿的肩膀，心里嘀咕道：“怎么比一年前还瘦。”面子上却还是绷着。
此时，叶丑丑强打起精神。她嘴角上扬，突然就在叶祖鑫脸上重重地吧唧了一口。
“爸，你来了真好。”
“臭丫头，都是口水。想我怎么一年都不回去？身体怎么样了？”叶祖鑫的嘴突然软了下来。
屋内的温度随着父女的对话开始升温。
“丑丑，见过你宋阿姨。”
“宋阿姨好。对了，恭喜你和我爸爸结婚。”
“丑丑，阿姨在努力，相信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叫我一声‘妈妈’的。”
“不必了，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亲人一年不见，温馨的场面又被重新冰封。
“好了丑丑，说话客气点，你都是当妈的人了。”
“就不嘛，爸爸~”
叶丑丑撒娇，叶祖鑫无语。
很快父女两个就妥协了，你一言我一语地东西聊着，充分无视了宋珍珠的存在。
宋珍珠尴尬地剥着手里的橘子，剥好了一个，然后让叶祖鑫递给叶丑丑吃。
“祖鑫，今天儿子也要过来，我先出去迎他。”说完，她看看叶祖鑫，把新削好的苹果也递过去，起身出了门。
“丑丑，她毕竟已经是你的妈妈了，你要客气点。”叶祖鑫在她耳边教导着。
“什么？您说什么，我听不见，听不见。”
“你是想气死你爸爸我么。”
“才不要，爸爸最好了。”说着又吧唧了一口。
叶祖鑫嫌弃地拿纸擦一擦，“老孩子，都是我把你惯坏了，等会让珍珠和慕白看笑话。”
“慕白？哪个慕白？”听到父亲的话，叶丑丑吃苹果的手放缓了些，细细地咀嚼着嘴里的苹果。
“就是那个慕白。”
叶祖鑫一句话，验证了叶丑丑心里不敢想也不相信的那个人。
父女两个没有多说，神情都有些异样。
一时空气呆滞，两个人都冷不丁打了个哈欠。看到女儿有些困意，叶祖鑫给她掖了掖被子。
“睡会吧。”
叶丑丑现在真的是困的要死掉了，听了叶祖鑫的话，她一般的意识已经模糊了。而叶祖鑫昨晚也是一直在低下室发呆，这一会他的困意来袭，也悄么然地迷糊起来。
记忆中，他好像做了一个梦。
“咚咚咚~”
“进！”
随着门被打开，慕白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叶知秋，这是给你买的花。”
叶丑丑看着眼前的一捧鲜艳欲滴红玫瑰，又望一望叶祖鑫和宋珍珠，一时有些愣住了。
“慕白，你和宋阿姨什么关系？”
慕白薄唇微微张开，郑重其事地说道：“她是我妈妈。”
听到这句话，叶丑丑下床，一把接过林慕白手里的花，将那捧娇嫩的红玫瑰踩在地上，大力地踩碎并嘶吼道：“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了，却唯独瞒着我。”
“不是这样的，叶知秋。你听我解释。”慕白走上前，拥抱着她，想要解释什么。
突然叶丑丑甩开了慕白的手，大喊道：“我不听，我不听。”
“好，很好。我六年前的暗恋对象，现在莫名其妙地成了我的哥哥。怪不得我从来没有见过宋阿姨的儿子。”
“宋阿姨，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当初喜欢过慕白。”
宋珍珠嘟囔道：“丑丑，当年的事情是阿姨做的不对。但当时你们太小，阿姨又能怎么办呢。”
“怎么办？你不是后来找了我爸爸么？”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爸。”
叶丑丑被吵醒，懒懒地喊着叶祖鑫。
听到丑丑叫自己，叶祖鑫才从梦中醒来，“哦，好。”
他颤颤巍巍站起来，伸了伸懒腰，理理衣服才走向门口。
门一打开，他看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人：“你好，医生？”
叶祖鑫话里带着询问，因为貌似医生查岗时间已经过了。
“您好，叔叔，我是妇产科的实习医生，我叫李威廉，我是叶知秋的朋友。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
看到进来的不是宋珍珠和慕白母子，叶祖鑫身上似乎轻松了些。
“叔叔您好年轻啊，像我的哥哥一样帅气。”李威廉用蹩脚的中文一字一顿地说道。
此话一出，叶丑丑远远地‘噗嗤’一声笑了。
她这一笑不打紧，李威廉尴尬的要死，一个眼神杀过去，警告她别让自己丢人。
“李威廉，我爸会说英语的，你不用这么谄媚。哈哈哈哈~”
叶丑丑被逗的睡意全无，开始坐起来和李威廉讲一些中文里的绕口令和笑话。
看着女儿和眼前的大男孩没大没小，叶祖鑫上下打量着他，猜着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李威廉像是明白他的意思，突然两手摊在胸前说到：“叔叔，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叶丑丑眼神杀将过来，威胁李威廉少说话，怕他穿帮。末了还故意调侃李威廉：“爸，他不喜欢女人的，他对我没有任何兴趣，你放心好了。”
像是大庭广众下，被人褪了裤子打屁股一样丢脸，李威廉有些黑线。
怕这女人语不惊人死不休，他讨好道：“今天感觉怎么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
“嗯”，思忖片刻，叶丑丑装做认真回答的样子：“我呢，胃口还可以，就是有些困。暂时没什么需要你帮忙，谢谢你的好意。”
“那就好，既然和你的家人打过招呼了，我就不多打扰了，你多多休息。”
“好。”叶丑丑朝他开心一笑，又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叔叔，您坐，我有事先走了。”
“好的，那叔叔就不留你吃饭了。”
叶祖鑫幽默的冷笑话，让李威廉觉得一点都不好笑。这个男人，周身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看多了都让人觉得威压太重。
叶祖鑫送他到门口，看他走了，关上房门转身到病床前坐下。
“叶丑丑，你长大了，不能和男性朋友没打没小，听见了吗？”
“你管我？我偏不。”
叶丑丑朝他撅撅嘴，哈哈笑起来。
李威廉刚出门没多久，迎面看到一对很养眼的男女朝他身后走去。
女人很漂亮，像叶丑丑的同胞姐姐似的。
男的嘛，很年轻，修长笔直，气质不凡。同时，有着一张和自己差不多的帅气的脸庞。不对，是比自己好看了一丢丢。
他刚准备转弯，突然感觉叶丑丑的房门被敲响了，好奇心驱使他看过去，就看到刚才的那两个人在敲叶丑丑病房的门。
“祖鑫。”
“来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叶祖鑫看着眼前的母子二人。“进来说吧。”
“慕白，去见过你妹妹。”宋珍珠先发话。
此时，夫妻二人站在一边，看着四目相对的叶丑丑和慕白。
气氛突然变的极其尴尬，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没有人开口说话。
片刻之后，叶丑丑突然意料之外的先开口了：“慕白，你还是那么帅。”
听到她的声音，慕白也发话了。“嗯，你还是那么可爱。”
慕白本来想说知秋还是那么漂亮，但话出口前，他突然改了词。
“呵呵，谢谢哥哥夸奖。”叶丑丑大大方方地回应道。
“爸，妈，哥哥，你们都坐吧，站着干什么。”
叶丑丑的话刚说完，叶祖鑫突然愣住了，他们刚才听到了什么？
——叶丑丑居然，居然喊了宋珍珠‘妈妈’！
宋珍珠本人也愣住了，她原本以为叶知秋会让自己在儿子面前难堪。怎料叶丑丑不但没有这么做，反倒是在慕白面前，一改往日对自己不认可、不理会的冷漠样子，重点是还叫了自己“妈妈”。天呐，是她终于熬到了吗？！
确实，这和慕白想象中的第一次见面也很不一样。
这种不一样，让他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