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酗酒的原因
“行了，老卢，你看地上！”
卢阳州连忙大喊着。
在卢阳州挨打逃跑的时候，燕子和老王也一直拿着手电照射着两人。
光线下，在院子的角落，有不少骨头散落在地，而地上脑袋还在嘶叫的丧尸嘴巴周围，也都糊满了发黑的血肉。
这些骨头很明显就是人骨无疑了，那么行凶者就呼之欲出了，要想让老头子相信这些人确实变成了吃人的丧尸，证据就在眼前。
老卢顺着指引，停下了动作蹲在地上，捏起了一根大棒骨。
骨头还附带着很多肉茬，这是因为丧尸的牙齿并不算尖锐，舌头上也没有和猫科动物一样的倒刺。
“这是什么动物的骨头？猪的吗？”
老卢疑惑着翻转着大棒骨仔细查看。
卢阳州拿着手电照射着院子四顾一圈，最后光束停留在角落的一个圆球形物体上。
“你看，你是不是人头？”
此话一出，院内四个男人都注视过去，只见那个圆形物体表面血肉模糊，暴露的整齐牙齿和颧骨揭示了是人类头部的事实。
燕子忽然尖叫一声，往离她最近的韩林夕靠近。
本来所有人都是安安静静的，她这突然发出的尖锐声响，一下把除卢阳州以外的所有人都吓得一个激灵。
老卢也不敢靠近，而是远远看了一会儿就收回了目光，走到卢阳州身旁抢过手电，开始查看地面瘫软的丧尸。
卢阳州没有说话，而是默默跟在身后。
“他们这是怎么了？真的会吃人啊！”老卢接受了事实，同时也有点后怕自己之前和丧尸老马的近距离接触。
“不止他们，这世上绝大部分人都变成这样了！”
“还能医好吗？”老卢转身问道。
“不能！”
“那咋办？我们这得去报案啊，不对，如果大多数人都遭殃的话，估计zf也瘫痪了。”
见老头子没有一根筋，卢阳州松了一口气，“先回家吧，我们开车走了很久，很累了！”
“噢，对对对，快进家，还没吃饭吧？”
卢阳州默默点了点头。
直至此刻，他才有时间仔细打量父亲的变化，毕业以后，自己去了西南省省会上班，整整快两年了，才回家一次。
其实不止这些时间，重生之前，末世之后，他走出在西南的出租屋时，各地已经变得十分危险，所以只能随波逐流，根本就没有时间和机会回到湘南找老头子。
算下来，竟然已经有接近十二年之久没有见过老爹。
末世漂泊的日子很不好过，常常只为温饱而受人指使四处奔波，这么些年自己独自一人或许已经习惯，可此刻再见老爹，卢阳州不由得泪流满面。
站在原地暗自神伤，没有人注意到他。
老爹打量着几人，所有人也都和他问好，同时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这让他心中的最后一点怀疑也消失殆尽。
连忙把众人请进家门。
卢阳州走在最后，偷偷抹去掉落的眼泪，吸了吸鼻子就抬脚跟上众人，顺便把门也带上了。
院子再次陷入了漆黑，几只丧尸还都躺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随便坐！这家里比较简陋啊别介意，我老头儿一人过得挺顺便的，没那么讲究！”
老卢笑着招呼众人坐下，转身进了厨房。
客厅内依旧是卢阳州熟悉的布局，白色的地砖因为时间太久碎了许多，构造简单的沙发和木质的桌子都透着破旧之感。
但是却十分干净整洁，老旧的电视机上都是一尘不染，他以为是昏黄的烛光导致的，所以伸手摸了一把，抬起手掌一看确实是干干净净的。
于是卢阳州再次佩服起了老爹，别看他这人爱酗酒，三天都有两天醉，可对于个人卫生却很是在乎，打记事起家里就一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厨房里刚用过的碗也都是在吃完饭后立马洗好归位。
“你们先坐着，我去看看我爸！”
卢阳州打了个招呼就进了闪着火光的厨房。
厨房内，老卢正在烧火做饭，原本放着煤气灶的位置被搭了一个建议的灶台，此时柴火正熊熊燃烧，上面的炖锅冒着热气。
“老爹！这炖的是腊肉吗？”卢阳州问道。
他很快愣了一下，因为闻声转头看向自己的老爹脸色十分落寞，于是再次问道：“怎么了？我回来你不高兴吗？”
“没有不高兴，只是老马他们这些邻居…………挺可怜的，隔壁的两个小孩后面我也没再见过，那些骨头……哎！”
卢阳州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
上一世的经历，让他对身边人的死亡已经习以为常，想安慰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老爹，现在外边都是变成怪物的人，我们只能庆幸自己能安全的活下来，如果过分为他们感到难过，这么多人都难过不过来的。”想了许久他才道。
“哎~”老卢再次叹息，打开了碗柜，“过来帮忙，先把饭吃了吧，现在没有电蜡烛要省着点用，不知道得撑到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我们明天就走，我要去燕京找罗佳佳！”
“什么？不行。”
老卢突然严厉道：“如果现在世间是你说的那样，那你就给我老实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
卢阳州感到一阵头大，停止了打菜的动作，“老爹，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不是我们走，是你也要跟我一起走！
留在原地只会越来越危险，我找到小佳以后，我们需要去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搜索足够的物资才行，你说的恢复正常生活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至少十年内是完全不可能的！”
“找小佳？那你妈呢？”
“额…………”卢阳州一时语塞，没想到老爹会突然提到这个对他来说十分久远快要消失在脑海中的称呼。
“那个女人在那边自然会有人照顾的，我们顾好自己不就行了吗？她的两个儿子和我年纪也差不了多少，哪里还轮得到我们去管！”
“你在说什么？啊？”老卢忽然大喝，“那个女人？那是你妈！那两个是你弟弟！”
卢阳州被吼得缩了缩脖子，无语的看着老爹。
本来客厅还交谈的声音也因为这一声大喝安静下来。
卢阳州没有想到，那个作为自己母亲的女人还让老爹这么在意，明明都已经消失了十多年了，
关于她的记忆，他永远不会忘记！
那时候，他还上着小学一年级，老爹就大病了一场，于是就四处借钱医治，花了许多钱背负上了沉重的债务。
好在最后人救回来了，但母亲也抛弃了爷俩。
后面的很长一段时间，卢阳州家里一直都弥漫着中药味，等到老爹彻底痊愈已经是三年以后了，而那时候，她也已经另嫁他人有了两个儿子。
这就是老爹一直酗酒的原因，只要有空他总是酩酊大醉，醉后也不闹自己安静睡觉，但工作他也从来没有耽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