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切的源头
方白默默在心头吐槽着，面上却不紧不慢地转过头，继续面对梦魇，冷声道，
“这一次我当然能解决，但你人生中遇到的难题，又何止这一次。”
说话间，方白顿了顿，加重语气说道，
“有抬杠的功夫，你应该学会在适当的时候，承认自己的脆弱。”
方白此时将霸道学长的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只见他面朝梦魇，冷声斥责道，
“人类能发展到今天，全靠集体协作和共进意识，可你却把自己孤立的像一只没有进化完全的猴子。”
“非要等到快死的时候，才知道求救吗？”
“现在三流小说，都不流行你这种胸也不大，还无脑的女主了，你知道吗？”
张梦妍被方白骂的一愣一愣的，但她很快反应过来。
之前梦里面除了她以外，一个人都没有，她向鬼去求救啊。
张梦妍立马张嘴就要反驳，
“不是的，我”
可张梦妍刚刚出声，就被方白再度打断。
只听方白忽然语气幽幽，意味莫明地问道。
“不过比起那个，我更想问的是，你为什么，会被自己追杀？”
张梦妍闻言，再度愣在原地，面露疑惑，不知道方白在说什么。
而在她面前，方白缓缓侧过身体，让张梦妍得以看见那梦魇的形象。
而在方白侧过身体之后，张梦妍的瞳孔猛地放大。
这是她第一次，看清梦魇的样子。
哪有什么无脸的恐怖怪物，那是张梦妍自己的脸。
甚至那张脸，比张梦妍本人更加自信、更加好看。
在看清梦魇长相的瞬间，张梦妍整个人都呆立在了原地。
直入骨髓的寒意，从脚底瞬间升起，死死攥住了她的心脏。
这时，方白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张梦妍的身后，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
“我就说，梧桐三中赫赫有名的校花，怎么会如此愚笨，原来，你才是假的那一个？”
方白的话，似乎有某种魔力。
勾引着张梦妍内心深处的恐惧，更加汹涌的泛滥。
她一下子就慌了，转过身死死抓着方白，泪眼婆娑地解释道，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假的。”
方白的眼神里，带着审判的意味，看向她，问道，
“那你的恐惧，为什么会是自己的样子？”
方白“嗖”地一下，瞬间抓住张梦妍的胳膊，头顶头地逼视着她，继续追问道，
“她在你的梦里，本身就是你的一部分，你却害怕她，恐惧她。”
张梦妍浑身颤抖起来，发现方白并不是救星，而是比那梦魇还可怕的存在。
可她想逃，却连哪怕一步也迈不出去。
方白的问题，让张梦妍本能地想要逃避，她挣扎着，扭动着脑袋，发出可怜的呜咽声。
“呜不是的我没有”
可被方白顶住脑门的她，连避开眼神都做不到。
方白看着张梦妍不断颤动着的瞳孔，没有丝毫心软，反而语气更加森然地逼问道，
“哦？不是？”
“那为什么你的家，非但不是避风港，反而是一次次循环的恐怖开端？”
“为什么你要害怕敲门声？是害怕真正张梦妍的父母，发现你这个冒牌货吗？！”
方白一句声音比一句大，像是有穿透力般直刺张梦妍的内心。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冒牌货”
张梦妍的眼神颤动的更加厉害，想要闭上眼睛却做不到，只能无助地流着眼泪，哽咽着为自己辩解。
方白的审问还在继续，
“你说你不是冒牌货，那为什么你的梦里，一个人都没有？！一个能帮助你的人都没有？！”
“从小到大，难道你一个朋友，一个亲近之人都没有吗？”
“是不是因为你是异类！你怕别人发现！”
张梦妍的身体已经彻底软了下来，只是靠方白的力量，支撑着她站在那里，她含着泪水，语言模糊地，只是重复地说道，
“不是的我不是假的”
这时，张梦妍的眼神，都已经开始飘忽，显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方白看着她，停顿了片刻，忽然语气变得极为柔和，带着蛊惑地意味，诱导道，
“既然你不是假的，那为什么你恐惧的形象，会是你自己？”
“哪有人，会恐惧自己呢？”
这一刻，张梦妍心底最坚固的防线，终于崩溃。
她情不自禁跟着问道，
“对啊，我为什么要，恐惧自己呢？”
张梦妍一句话问出，她眼前的景象，忽然变了！
“轰隆隆”
仿佛是为了回应她的问话，整个梦境世界，瞬间拉扯、崩塌。
无数流光飞逝眼前，就连方白也消失在此。
只剩下轰鸣声，响彻在张梦妍耳畔。
忽的，所有光华在瞬间消失。
不知过去多久，似是一瞬，又像永恒。
张梦妍的耳畔，忽然响起了一声，婴儿的哭啼。
“呀~”
紧接着，一双巨大的眼皮，缓缓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缓缓摇晃的，小小旋转木马，和那如同天幕般的，洁白天花板。
张梦妍看着一幕，还没搞清状况的时候，四面八方，开始传来震耳欲聋的争吵。
“张同成！我给你女儿买贵的奶粉，还买错了是吧？！我为你女儿操心，为她健康着想，现在还变得我里外不是人了是吗？！”
张梦妍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猛地长大眼眸，不敢置信地说道，
“这是，妈妈？”
接下来，仿佛为了印证她的想法，马上响起了张父的声音。
“不是，我什么说你为妍妍的健康着想有错了？我的意思是，外面超市里，也有很多便宜好用的奶粉，现在就我一个人上班，家里进账少。”
“我想着是，我们能不能稍微降低一点档次，也不是一定要全进口的奶粉，才能喝不是吗？”
张梦妍听着这句话，本能地皱起了眉头，她似乎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了。
“什么意思？张同成，你现在开始怪我没上班，不给家里补贴家用了是吧？”
“我和你说，要不是给你生这个女儿，我现在早升职了，赚的说不定比你还多！你自己赚的少的，就别嫌奶粉贵！”
“不是，你又在哪里看了什么东西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怪你不上班，不给家里补贴家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