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破败大厦
拨开一块已经化为了朽木的木板，破败的楼层在两人面前一览无余，空阔而残败的空间内依然还回荡着刚刚木板与地面碰撞的沉闷声。
齐桓扬了扬手将溅起的灰尘扫开，四下看了看，低声道：“看样子这里应该算是两方都不喜欢的楼层了。”
对于齐桓有些莫名其妙的话语，士兵显然是愣了一愣，有些茫然的看向齐桓。
齐桓叹了口气，道：“上不就飞鸟，下不就走兽，看样子这里都还是原先的模样，只是被风雨侵蚀了。”
说着，齐桓走到一个立柱旁，掀开一块木板，失去了木板的掩盖，一具枯骨以及一堆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的瓶瓶罐罐暴露在二人的面前。
两人看着眼前的枯骨皆是没有说话，齐桓低叹了一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默默点燃，吸了一口之后倒插在枯骨前。
站起身，齐桓说道：“看样子应该是在大逃荒时没有逃走的人，不过这么多年了尸骨竟然还在这里，如果没有更好的选择，今晚可以考虑在这一层休息了。”
放回木板，齐桓也不再打算将时间浪费在这层并没有什么值得探索的楼层，四周巡查了一番后便走向了角落里的楼梯间。
齐桓抬起脚在楼梯上踩了踩，而后扬了扬眉，有些意外：“没想到设计的最不起眼的楼梯间反倒是因为没有风吹雨淋保存的最好的地方。”
二人踩着楼梯走上十四层，同样的布局，同样的安静，但是稍显的比十三层要更乱了一些，士兵这时也是开口说道：“两层都没有什么发现，就算有的话应该也是在楼下了吧。”
齐桓点了点头：“走吧，趁现在天色还早，先把这栋楼情况搞清楚。”
相较于高层的平静，当二人下到第八楼时便发现了低楼层内的麻烦之处。
抬手扎死一只四处逃窜的老鼠，齐桓皱了皱眉，照理说这些讨人厌的啮齿动物所活动的地方应该会有食物才对，这栋大厦虽然说看上去风光，但不像是会有这些啮齿动物食物的样子。
搜查完这一层楼的士兵也是走到齐桓身旁，耸了耸肩：“除了这些耗子之外没看到别的生物活动行迹。”
齐桓擦了擦刀身，看着老鼠尸体道：“恐怕再往下就有东西活动了。”
士兵点了点头，将背在背后的枪取了下来，一副做好了战斗准备的样子。
齐桓则是拿出了一捆绳索，刚刚在下到八楼的时候他就有注意到，通往更低的楼层的楼梯已经被损毁，看样子不像是自然的风化腐蚀，更像是被破坏的，想要通往更低的楼层恐怕只能用绳索才行。
将绳索的一头调好位置绑牢，齐桓趴在楼梯的断裂处向下望去，八楼并不高，但是来来回回穿梭的楼梯却是令其显得阴暗狭窄且危险。同时，因为遮天蔽日的树荫，五楼之下的一切都被阴影所吞没，更是给人一种压抑感。
打亮强光手电，齐桓一只手攀着绳索，一只手举着手电自八楼上缓缓向下降。
虽然作为办公楼的楼层高度有所加高，但拢共也不过三四米的层高让齐桓很快便感觉到触碰到了地面，虽然只是下降了一层楼，但是七楼的采光却是差了八楼不少，零星的夕阳从树荫之中照亮着大厅。
落地后的齐桓并没有直接解开绳索，而是小心的将楼梯间附近探查了一番，在确定没有危险后才拉了拉绳子，让士兵也下来。
待士兵安全落地后，齐桓按住他的肩膀低声耳语：“我刚刚在楼梯间闻到了一股腐臭味，那味道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动物尸体腐臭的味道，放着食物腐烂，不像是动物的习性，恐怕下面应该是外星种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齐桓轻手轻脚的站起身，踩着夕阳的余光搜查起七楼。
相较于楼上，七楼就显得并不那么让人舒服，阴暗、潮湿、异味，齐桓皱着眉落脚，杂乱的地面上时不时还能看到这些令人厌恶的啮齿动物所留下的食物残渣和分辨。
蹲下身子，齐桓捡起一根尚能看清楚血丝的白骨，片刻后，跟在他身后的士兵就听见齐桓低骂了一句。
“该死的，这些畜牲聚集在这里，吃的东西恐怕是人的尸体。”齐桓丢掉手中的白骨，神情上显露出几分气愤和不解。
士兵有些讶异，捡起白骨看了看，确实如齐桓所说，来自人类，甚至看上面的血丝，恐怕尸体都还是新鲜的。
齐桓吐了一口气，看着地面道：“恐怕这会儿不得不把这层楼探个清楚了。”
士兵跟着齐桓重新回到楼梯间附近，看着昏暗的环境，开口问道：“需要呼叫支援么？”
齐桓摇了摇头：“不必，还没有发现宙斯级蓄能炮和母皇的踪迹，你去安装一个定时发射器，如果我们五个小时内没有上来的话，想必应该是交代在下面了。”
士兵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走到了窗边，破碎的窗户外满是枝叶，安置好定时发射装置，楼梯间内齐桓也已经做好了继续下降的准备。
“这里有宙斯级蓄能炮和母皇的概率并不大，所以等会儿我们直接奔着味道来源处去，下面外星种不会少，把夜视仪打开，不要打开光源。”说完最后一句话，齐桓缓缓下降，身形也是缓缓被黑暗吞没。
三四分钟后，士兵感觉到手上的绳子轻了一些，而后又是几分钟之后，绳子的另一端传来些许拉动的感觉。
没有犹豫，士兵绑好绳结，然后右手向上拉住绳子，跳入黑暗之中。
绳降的速度并不快，路过每一层楼的时候，朦胧的夕阳透过树荫后稀薄的光亮也让他能够勉强看清楚每一层楼的概况。
阴暗的环境楼层地板上流淌着污水，混凝土的墙面破损不堪，露出里面扭曲的钢筋，零星还能看见缓慢移动的生物，但昏暗的光线却是让他看不实际。
绳降到底处，光亮也是彻底被吞没，只留下无际的黑暗，夜视仪所能提供的狭窄视野让氛围变得更为压抑，直到双脚接触到地面，士兵悬着的心才稍稍落回。
一直有力的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士兵浑身肌肉紧绷，熟悉的声音便传到了他的耳边：“这里是地下二层，沿途的楼层大致情况我都看了一遍，都没发现什么端倪，尸体堆积的地方只能在这里。”
楼梯间的木门已然被破坏，自中间断为两截被丢弃在门旁，两人背靠着背，轻手轻脚走进地下二层。
走出楼梯间的一刹那，浓郁的腐蚀味便充斥了齐桓二人的鼻腔，一瞬间哪怕是见多识广的齐桓都是差点没能压住干呕的欲望，
拍了拍士兵的背，齐桓环视了一下四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内还能看见一些残破的旧时代汽车，然而相比于安然停留在原地的车辆来说，更多的则是被不知名的生物撞到角落的汽车，甚至能在部分车辆上看出近期被移动的痕迹。
突然，一声“吱呀”声从黑暗之中传来，钢铁摩擦的独特声音哪怕只是一星半点，但在死寂的空间内显得是那般刺耳。
齐桓浑身一凛，扭头和士兵对视了一眼，而后小心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小心摸去。
大厦的地下车库极大，越往深处走，车库内的残壁断崖也就越多，甚至还能看见大树的根系透过天花板，而同样，空气之中所弥漫的腐臭味也变得愈发浓厚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