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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欲擒故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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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队的假期还有二十来天,这段时间我就不打扰贺队了。”

    “中元节我会回青台山一趟,不必担忧。”

    贺烈躺在床上,想起楼月西对他说的话。

    “……我控制不了我身体的反应,即使我在心里已经谴责了自己无数遍。”楼月西说话的时候抿紧了嘴唇,昨日樱红的地方此刻毫无血色。

    “贺烈,真的不让我走?”他向前走了一步,微微仰头,几乎能亲到贺烈的嘴角。

    “被同样身为男人的我肖想,不觉得恶心吗?”

    贺烈把自己的头发揉得稀乱。

    走进他房间谈季萌被他吓了一跳:“小师弟,头痒吗?我那有止痒去屑的洗头膏!高级货……”

    贺烈坐起身来,看着谈季萌,突然开口道:“三师兄,你对男人……会有反应吗?”

    “啊?”谈季萌坐在桌子上,歪着头,“什么反应?”

    “!”他反应过来,一跳而起,“师兄是不是打扰你了,我这就出去。”

    “站住!”贺烈一脚把门关上。

    谈季萌瑟瑟发抖,捂着自己的领口躲在了墙角:“小师弟你别过来!!!你……你冷静一点,师兄我无财无貌,强……强采的菊花不甜!!!”

    他意识到最危险的地方不是胸口,转而死死拽住自己的□□。见贺烈越走越近,他不禁眼含泪水。

    打小师弟他肯定是打不过的……他的小师弟,在山上时一直好好的啊,怎么一下山就学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难道他暗恋自己很久了?

    所以以前才经常打他,为了多和他接触?!

    “你可以放开你的裤子,我对你没兴趣。”贺烈额角青筋一跳,“我是说,我有个朋友……”

    贺烈当然不能直接说是楼月西。

    谈季萌把裤子拽得更紧,他虽然下山少,但是是互联网资深冲浪人好不好,我有个朋友=我自己,这么老的梗他能不知道?!

    大师兄费了那么多钱牵上山的网线难道是白牵的?!

    贺烈翻了个白眼,懒得多说了,提着谈季萌的衣服就想把他扔出去。

    谁知谈季萌却突然凑了过来:“小师弟……你如果实在火气重,师兄这儿,有汁源。”

    他叹口气,坐到贺烈床脚,摆出知心哥哥的模样:“你告诉师兄,是哪家的帅小伙让你动了心。”

    “不是我。”贺烈道。

    “那就是有个男人给你表白了?”谈季萌不愧是老八卦人了,反应迅速,一语中的。

    贺烈绷着下颌没说话。

    谈季萌一看他表情就知道猜对了。

    他道:“怎么?你还歧视同性恋?”

    “没有。”贺烈回答。

    “那就是别扭,觉得没法再做好兄弟了?”这也正常,直男被同性告白了还是会觉得尴尬的。

    贺烈绷着脸点头。

    “哎呀,这个也分的。同性恋的因素很多的,有先天的,也有后天的。这又不是病,就是一种取向,你有啥好过不去的。”

    贺烈死鱼眼看他,方才被吓得惊叫的是谁?

    谈季萌咳嗽一声,装没看见:“不过你那朋友,好像也是第一次喜欢男人?你们分开一段时间,说不定就好了呢……石更一下多正常,太久没那啥了呗。”

    “你要还把人当朋友,就别太躲着,免得人伤心,以为你嫌弃他,但是也别太近,给人希望也不好……”

    谈季萌也是个母胎solo,但是一张嘴是真能哔哔,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贺烈皱着眉沉思片刻,开口道:“你帮我找一部,我了解了解。”

    “!”

    ——

    楼月西的飞机是第二天上午,贺烈顶着一个黑眼圈送他下山。

    他昨晚视频没看到几分钟就关上了,但某些画面给他的冲击非常大,他脑袋像是被锤了一下,到现在都有点缓不过劲儿来。

    “月西,怎么就走了?不多玩几天?”谈季萌问道。

    楼月西还没回答,反倒是玄云道祖开了口:“青浣对你多有挂念,早点回去也好。”

    楼月西笑着向众人道别。

    贺烈下山送他。

    两人一前一后,路上没什么交流。

    贺烈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事说来尴尬,可不说话气氛又怪的很。

    刚一下山,楼月西就请贺烈不用送了,他叫了一辆出租。

    贺烈拉开车门,想把楼月西送到机场,楼月西抬头道:“贺队,不用送了,你还得一个人打车回来。”

    庆乌山到机场还有快两个小时的车程,贺烈可没两百块钱用来打车。

    他沉默了一下。

    楼月西已经坐上了后座,准备关门。

    贺烈拉住了门。

    楼月西仰头,也不说话。

    “中元节将近,你……早点回去。”贺烈道,从怀里掏出一张折成小三角的符纸,“你的太乙引火符已经用了,这张只是寻常辟邪符,只是加了我的血。”

    贺烈知道不能和楼月西走得太近,但他实在担心楼月西路上遇险。毕竟对方吃个烧烤都能撞进鬼域,还有啥做不到的。

    加了他血的辟邪符,阳气充足,至少能让他路上不遇上意外。

    楼月西却把视线移开,轻轻关上了车门。

    “贺队,我不能收。”他垂下眼睛,原本上扬的眼尾此刻也显出一丝委顿,眼底下也是一片淤青,看来这两晚都没睡好,“不能再多一分念想。”

    楼月西将贺烈手上的符咒推回,不小心碰到他温热的手指。

    出租车发动了。

    司机是个健谈的中年男人:“小伙子做的对咧,封建迷信咱不能信,人还是得靠自己!什么辟邪符、引火符的,人啊,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

    后视镜里,司机见到青年眯着眼睛笑了。

    他的嘴唇很薄,声音温柔:“是啊,人还是得靠自己。”

    见他搭话,司机更加打开了话匣子:“对啊,你看刚刚那推销符咒的年轻人,就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今天给你个辟邪符不要钱,等你碰到大事了,他就不理人了,你得求着他,他还会狮子大开口!花个几十百八万才给你破财消灾。这些都是套路了!”

    “这个世道哎,有些套路还真的管用!”司机感叹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好多人都往这个里面钻。你说他们图个啥?”

    楼月西心情不错,他搭了一句:“欲擒故纵。”

    “哈哈哈哈哈小伙子,看来不用担心你了……”

    楼月西把头转向窗外,两边是不断倒退的山景和树林。

    他离贺烈越来越远。

    方才的好心情被烦躁替代。他伸出手指,轻轻含住方才两人相触的位置。

    那张符。

    贺烈的血。

    他好想要。

    司机见乘客不搭话,拧开了车内的音响,他嘴里轻声地哼着不成曲的歌,后视镜里乘客用手撑着脸,好似睡着了。

    ——

    庆乌山上的雨水并不多。

    故而贺烈被哗哗的雨声吵醒时有些心烦。

    楼月西走了,久未归山的贺烈成了玄云道祖找茬,不,对弈的最佳人选。

    “师父,不要摸走我的白子。”贺烈抓住了玄云道祖的小动作。

    玄云小胡子一吹:“小气。”

    他把摸走的白子放了回去。

    “还有一个。”

    玄云道祖不高兴了,他不高兴,他就要让这个倒霉徒弟也不高兴。

    “小楼怎么突然要回去?不是说给你们批了一个月的假吗?”

    提起楼月西,贺烈就一阵心烦。

    他不自觉地担忧他的安危,又找不到和他共处的方式。

    “青浣好似闭关去了,不知道在中元节之前能不能出来。”玄云又说,他摸出自己的手机微信,“你看,他刚发的朋友圈。”

    贺烈低头一看,就看配图是阳光明媚的海滩,一个椰子和一双伸得老长的脚。

    “青浣今年终于学聪明了,以往都苦哈哈地进山洞,你看,这去小岛上住几天多舒服,而且那里的鬼又不讲中文,基本上不会找他。”

    “那楼月西怎么办?”贺烈拧眉,他本以为楼月西是回师门,结果青浣去了国外,马上就要月圆,又是七月半,他身上的阴气……

    玄云道祖掀起眼皮,慢吞吞地又摸掉一个白子,放进坐垫下面:“你和人都吵架了,还在这瞎操心什么?”

    “青山道本就修行不易,他们自有保命的法子。我看着小楼也是挺有分寸的一个孩子……”个屁。

    玄云道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都一个人长这么大了,以前都能自己过,遇见你后就不行了?”

    “你愣着干嘛,快下。”玄云道祖催促道。

    贺烈已经没有心思下棋了。

    他抿着嘴唇,脑海里又浮现出楼月西站在窗前的模样。

    ——“若无意外,我的寿命不足半载。”

    ——“我像个怪物。”

    ——“被同样身为男人的我肖想,不觉得恶心吗?”

    贺烈把握在手上的棋子投入瓮里:“师父,我不放心。中元一过,我再回山。”

    待贺烈离开屋子后,玄云老祖慢慢地收拾残局。

    “这孩子,性子太急。”他摇摇头,握起一把棋子随意地洒在棋盘上,他捻着胡须看了看,叹息道,“这两人命运交缠太深,拆不开啊……”

    他把白棋黑棋分开,装入翁里。

    “再收拾,还是会相见。”

    玄云道祖想到什么,又气得差点把自己的美髯都拽掉一根。

    “这时候去,赶得上七夕呢。我倒是个给那鬼东西送了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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