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一地鸡毛
戚染放寒假的时候，两人的同居生活暂时告一段落，戚染搬回了自己的家。
祝时聿不管几点下班，都会绕路开车来到戚染他们小区，只为了两人能够见一面。
就在他们已经计划好即将到来的周末安排时，为了磨磨两人，戚裕斌提前将戚染送去陪戚锦华和樊秋霜。
尽管再不舍得祝时聿，但戚染还是乖乖去陪爷爷奶奶。
到的第一天晚上，戚染饭后陪着樊秋霜聊天，说到戚染即将嫁人的问题，氛围立马变得有些悲伤。
老年人熬不得夜，没一会奶奶就要睡觉了，戚染独自站在阳台吹着寒风。
手机铃声响起，戚染接通视频，祝时聿那张脸立刻出现在屏幕上。
见她眼眶有些微红，祝时聿担忧地问：“怎么了？刚刚是哭过了吗？”
戚染吸了吸鼻子，不愿意承认：“大概是刚刚冷风吹的。”
“乖啊！”祝时聿看出戚染身后的无边夜色，明白过来她这是在外面呢，严肃语气，“现在正是冷的时候，别不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赶紧先回屋。”
“好”戚染身后的背景不断被换，直至进了屋，“祝时聿，我不想结婚了。”
祝时聿闻言心里一咯噔，随即密密麻麻的疼痛从心脏蔓延开来，声音艰涩：“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你跟我讲，我都改。”
戚染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看出祝时聿的异样，自顾自地说：“就一想到要结婚了，就好难受。”
“老婆……”祝时聿声音有些破碎，“你这是不要我了吗？”
戚染这才反应过来，拨浪鼓似地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像有点舍不得。
今晚和我奶奶聊了好多，他们老两口最疼的就是我了，在我之前其实他们以前最疼爱的是小女儿。
我那个小姑自从嫁人后，已经好几年都没有回来过了，渐渐地被各种琐事绊住了脚。
我就突然感觉好像嫁出去之后就很难再回来了，我舍不得他们。”
祝时聿松了一口气，连忙安抚：“小姑那是远嫁才会被各种事绊住，咱们离得近，以后你想回来看他们，我周末陪你来都行啊！
还有我爸妈那边也完全能够理解，以后每年过年我都陪你回来。”
“说得好听。”戚染被说服了一半，但一想到奶奶说的小姑父婚前也是这样许诺的，结果刚结婚还没孩子的时候就各种借口推辞不让她回。
“真的，我发誓，如果我……”
祝时聿话没说完，被戚染打断：“谁要你发誓了，我信你。”
“老婆……你是不是恐婚啊！你要是不愿意这么早嫁给我，咱们还可以再等等。”祝时聿试探地问。
“婚礼场地什么的不都定好了，时间也都通知一众亲朋了，还有咱们的婚纱照也都预约了……”戚染翻了个白眼提醒说。
“没事，你要是不想这么早，这些我来处理就好。”虽然祝时聿想尽早娶到她，但也想给她留足余地，希望得到她的百分百愿意。
“没有啦！是我想岔了，你对我这么好，我不该惶恐不安的，对不起啊老公……”戚染愧疚道。
尽管那次答应了多叫几声老公，当时也表现得很坦然，但事后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某次被戚裕斌听到以后，也只有像今日这般有些心虚的情况下才会主动。
“嗯，下次不准吓我了，我还以为你不爱我了……”祝时聿有些委屈。
他现在刚下班没多久，车还没开到家，停在路边给她打视频，结果就受到如此惊吓。
“嗯嗯，我会乖乖的，祝时聿，你先开车回家吧！”戚染这才发现他还在车里。
第二天祝时聿就想开车过去陪她，但戚染考虑到他又连续加了一周的班，更甚至本周日还得继续加班。
如果来找她，势必得当天来当天回，算来两人相聚的时间总共也没多久，就严令禁止他过来，祝时聿也只好作罢。
今年戚家人回老家比较齐，各位堂表亲戚齐聚一堂。
就连奶奶前几天还念叨的小姑也回来了，还带回了年仅八岁的儿子，只是小姑父并没有陪着一同过来。
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感受着父母亲戚们的关心，小姑流下了眼泪。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不想在儿子面前展现软弱的一面，就让戚染带着小表弟江询出去玩。
小表弟也很黏着她，戚染兴冲冲地跟祝时聿显摆着自己有多受小孩子欢迎，或许子承父业当一名人民教师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察觉到小表弟情绪的不对劲，戚染跟祝时聿没聊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其实有时候只是大人们觉得孩子小不懂，但小孩子往往会比他们想象得更敏感一些。
“染染表姐，其实我知道我妈妈和外婆他们要说些什么。”江询百无聊赖地踢着路边的石子，蔫蔫道，“我爸妈感情不好，很多次我都听到他们吵架，他们还以为关上门我就听不到。”
“那如果你爸妈不想生活在一起了，你会支持吗？”想着江询可能都知道，戚染直接问。
“舍不得，但我不想看到妈妈那么难受，所以我会支持的。”江询眼底闪过片刻的迟疑，随即不知是想到什么，眼神又突然坚定起来。
“嗯，好，那我们进去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你妈妈？”
遵循他的意愿后，戚染带着他又重新进屋。
刹那间，满屋子的人表情还来不及收回，气氛凝固了几秒。
小姑戚妙背着江询瑜偷偷地抹了抹眼泪，恢复了一贯地平静，温和地问：“询询怎么了？你继续跟表姐在外面玩会，我有事和外公外婆商量呢！”
“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如果你想和爸爸分开，我要跟你。”江询小大人般的一席话铿锵有力地落下，随之一起的还有戚妙瑜的眼泪。
又是车辆驶来的声音，最后越来越近直至停在了门口。
戚染在刚刚带着江询进来时门还未来得及关上，此时透过敞开着的大门可以看到从车上下来一道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