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坦白局
戚染收着线的手一顿，掂量吹风机的重量能不能砸晕他。
“敢做不敢认，戚染同学，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呢？”祝时聿真戏精附体，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她，摇头叹息后又痴痴地笑了出来。
生怕他继续说些什么，戚染一把捂住他的嘴，诱哄着：“乖点，不准再说了。”
祝时聿顺势亲了一下她的手心，戚染像触电般立马弹开。
“要我不说也行，咱们中国讲究对称美，就一边不太合适，是吧？”说完，他侧歪着那没被亲的侧脸暗示她。
祝时聿也不催促，静静地等着她进一步行动，就在他实在耐不住继续言语刺激的时候，她缓缓低下头来。
只剩10公分不到的距离，他心里的期待值拉满，想着这次可一定得淡定，不能再是刚刚那副便宜相了，却见她偏向他的耳朵一字一顿道：“想、得、美！”
祝时聿盯着再一次被反锁的浴室门，想着今天多变的戚染，眼里染上深深的笑意：我们来日方长！
只是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他都有些困了，要不是吹风机的声音突然传来，他可能已经睡着了。
戚染打开浴室门是瞥见祝时聿头轻点，似乎是在打瞌睡但又好像被突然的动静惊醒，温声道：“怎么不上床睡觉？”
“等你。”嗓音低磁，声线动听，祝时聿向戚染伸出了手。
本在洗澡的时候还纠结了半天，猜想今晚睡觉该是如何的尴尬，但看着他的动作，她根本无法拒绝，有些意动。
祝时聿最初的想法，伸手只是让她走过来，只是一不小心动作大了点。
但戚染却一下子坐进了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依赖地将脸贴在他的心口处。
这一瞬，他明白坐怀不乱这个词注定与他无缘了。
因为他心乱了，巨大的喜悦与无边的妒意不断地拉扯着他。
惊喜于她的主动，不敢想却又忍不住联想到是不是上一段感情教会了她这些。
此刻在他的怀里，她是不是有那么一瞬想的是另一个男人？
现在的场景是他不敢想的美好，他甚至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只是一场梦。
见他半天没反应，戚染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理解错了，有些尴尬，当即就想从他怀里退出来。
祝时聿后知后觉地单手箍住她的腰，阻止她的离开。
尽管这些未被证实的猜想让他心里酸涩不已，他还是片刻便恢复了漫不经心地调说语气：“揩了油就想跑？不道德啊小班长。”
尽管情绪敛得很快，戚染还是捕捉到了他片刻的伤神。
她猜不到原因，但又觉得可能与她有关。
“祝时聿，既然我们就要谈恋爱了，那就来一次坦白局吧？”戚染提议道。
解开那些曾经的误会，消除彼此间的隐患。
“嗯，好。”祝时聿欣然同意。
情趣的获得往往只需要最朴实的游戏，石头剪刀布，赢的人可以问输的人一个必答问题。
戚染想到了曾经看过的获胜秘诀，研究表明，男生一般第一把喜欢出石头，于是她出了布。
“你和徐晚笙什么关系啊？”戚染当然首先是问自己最介怀的。
“朋友，她是我初中好兄弟的女朋友，两个人青梅竹马感情甚笃，江大那些莫须有的传闻只是我们用来挡桃花的。”祝时聿认真回答，三言两语便安了戚染的心。
也不知是她运气太好还是祝时聿太背，一连几次都是她获胜。
“苏茉晚和你什么关系？”
“没关系，不熟，她觉得我们条件合适从而有些喜欢我，但我对她没感觉也正式拒绝过，她知道我喜欢你，也是第一个看出我喜欢你的人。”
“你喜欢过几个人啊？”
“只喜欢过你一个。”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啊？”
“高一，准确来说初三毕业那时候就喜欢你了，你是我选择附中的原因。”
……
一连几组你问我答让戚染的心像是盛满了蜂蜜，满满都是甜蜜。
她知道了他为了靠近她，背后所付出的，却又在细品后萌生出她何德何能被他如此喜欢的想法。
新的一轮开始，电光火石间，她意识到好像他们一直是布对石头，也明白他是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故意输给她。
于是，祝时聿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高一那年体育课，第一次对视的瞬间，从未有过的心跳节拍。”
“嗯”祝时聿听到这个问题似乎很满意，“也不枉费我对着镜子练习怎么笑最勾你。”
少了刻意后，有来有往地输输赢赢，祝时聿问的问题中规中矩，戚染却有些怕他问到关于简温言的，她不可否认心动过。
但她自我代入后才想通，其实他最想问的与最怕问的恰是同一类。
“祝时聿，我不可否认曾经对他有过好感，但现在一点都没有了。”戚染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
其实戚染是可以说谎的，但她却又觉得既然是坦白就不要有所隐瞒。
只是祝时聿听到后眼神一瞬的黯淡，让她很后悔。
开弓没有回头箭，戚染继续解释：“见到你的那刻，我真的想抛下一切奔向你……”
只是话没说完，戚染说不下去了，后面能是什么原因呢？无非是她感动于简温言的细腻体贴，删了他也不过是怕自己动摇，权衡之下不愿承受那背德感。
一切辩驳皆无力，她是真的狠狠伤了他。
“祝时聿，怎么办？我好像……真的配不上你的喜欢。”戚染哽咽着，眼泪止不住地流，心一阵又一阵地抽痛，她好像才是第一次细究出他当时的心情。
应该再藏深一点的，祝时聿温柔地替她擦去眼泪，心里却止不住地懊悔。
她怕是看出了他的情绪，想抚平他的伤口才出此下策。
他有什么可介意的，男未婚女未嫁，是他不够勇敢才错过了，那些她独在异乡的日子，她的煎熬他又何曾能体会？
现在她就在他面前，只是一句话，他就能得偿所愿。
虽迟但到的回应，他们还有很长的未来可以相守。
“戚染，都过去了，从现在起曾经的都过去了。我不吃醋，你也别自责了好不好？
不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是如今的我，要说配不上，我更配不上你的好。
不对，没什么不配的，我们是郎才女貌，绝配、顶配、天仙配。”祝时聿将她搂进怀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