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心事
之后的几天，戚染确实是被限制在家了，他们再约时祝时聿也就找了借口推辞。
在日夜期盼中，终于开学了，班主任第一件事就是重新调了位置。
令戚染费解的是，她和祝时聿的位置没有变化，还真是神奇。
班上男女人数都是双数，除他俩外，另一对男女混坐的居然是胡萱和顾兴宇，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故意的。
青春萌动的年纪，如此安排难免会受到众人的调侃。
祝时聿还在二班时，最后一任同桌是苏茉晚，他们就常在八卦中捆绑出现。
只是，戚染惊觉她和祝时聿即使是当了同桌，也不会有人往那方面发散思维。
实验班的授课节奏依旧起飞，暑假已经完成了全部新课的教学，高考一轮复习也在期中来临前结束。
班级的氛围有些压抑与紧张，就连曾经下课必三五扎堆的男生群体也不再活跃。
作为班长，戚染从班主任那拿到了新任务，赶全部的同学离开教室。
下一节课是体育课，为了劳逸结合是不会被占用的。
不知从何时起，大家也不再期待，反而体育课成了另类的自习课。
等戚染回到教室，看着或奋笔疾书或伏在桌上补觉的同学，有些于心不忍。
须臾，她还是硬着头皮走上讲台，清了清嗓子道：“咳咳，大家能不能帮我完成个任务，班主任希望大家能够去操场上体育课，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
多数人抬头看向她，脸上的倦容清晰可见，戚染怔愣片刻还是傻傻地笑了一下：“今天天气也挺好的，适合晒晒太阳。”
“行，听班长的，大家赶紧下楼。”体育委员胡萱第一个配合应答。
看着大家都配合着下了楼，戚染不由挑眉，暗想还挺容易。
当所有人都下楼之后，她才打算离开教室，只是在门口遇见了祝时聿。
“你怎么回来了？”戚染困惑道。
“不拿本英语单词揣兜里总觉得没有安全感。”祝时聿在下楼时看到班上许多同学几手拿一本小册子，又想起自己和班主任的约定，这才折返回来。
“祝同学，好同桌，给我们留点活路吧！”戚染笑言，最近的几场英语测验，这人就没下过140。
祝时聿看了她一眼，轻哂：“行吧，那就听班长的，一起下楼？”
路过二班的时候，祝时聿侧身低声跟戚染讲着话，两人眼里都染着笑意，偏头时正好与景辞的眼神对上。
只一瞬，祝时聿便将目光收回，注意力又重新放在戚染身上。
景辞看着窗外的两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直到同桌无意中说：“帅哥美女走一起就是赏心悦目，还挺般配啊！”
是般配，景辞脑海里浮现刚刚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他路过一班时还看到他俩是同桌，心里陡然升腾起一丝妒意。
下了楼，整队完成，胡萱正带领大家做热身活动，戚染和祝时聿走到最后面加入，突然多出来的两人使原本整齐的队列显得有些突兀。
祝时聿难抑地看了戚染一眼又一眼，十分认同她说的天气挺好。
微风拂面，温柔细腻，午后的阳光并不刺眼，照在人身上越发衬得恬静柔和，时间仿佛都慢了下来。
自由活动时，男生不外乎是踢足球或者打篮球，女生则是羽毛球或者闲聊散步。
戚染没什么运动天赋，被拉着加入了闲聊的队伍，听了一场青春的故事会。
年少时，烦恼都很简单，小到今天的练习题怎么又把上次错过的题型反复错了一次，大也不过是各类纠葛——亲情、友情或者懵懂的爱情。
“其实，我高一的时候就对某个男生一见钟情，他是百名榜的固有嘉宾，那时候我成绩一般，但为了他，利用碎片时间学习，终于成为了如今的我。”语文课代表俞念知分享了自己的故事。
“那后来呢？”有人好奇追问。
“什么后来？”俞念知沉思片刻，“没有后来了，他有喜欢的人，我自己发现的，所以他不会知道有人曾那么喜欢他。
不过我也不是没有收获啊，就觉得努力学习才是正道，感情其实早就淡了不少。”
“既然你已经不怎么喜欢了，那我就不客气地猜一下咯？那个男生是不是祝时聿啊？”见俞念知的视线掠过篮球场，自然而然联想到其中最耀眼的那个。
“你就当是他呗！”俞念知神秘道，只是望向篮球场的眼神里带着不甘与落寞。
戚染也就这时才敢放肆地将视线落在祝时聿身上，俞念知喜欢的不是祝时聿，她很笃定，毕竟曾经他可算不上百名榜的常客。
“你们说，祝时聿，他有喜欢的人吗？”说话的女生声音娇柔中带着纠结，看似只是无意地八卦，戚染却能读懂别的一层含义。
“不都说他喜欢苏茉晚吗？”胡萱满不在意道，她的视线里满满都是顾兴宇。
似乎是心照不宣的秘密，戚染眼里笑意淡了三分。
“走，看他们打球去。”俞念知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泥，提议道。
或许有人早就有这种想法，天然的台阶，哪有不上的道理，几个女生携手同行，不过戚染没有去。
有时候远远观望足以，近了容易露馅。
与他同行的那段路，只有彼此，足够成为她日后追忆青春时弥足珍贵的记忆。
周四周五是期中考试，与以往不同，这次是全市联考，格外正式也格外受重视。
虽说是全市，但也都知道不外乎是三所重高之间的较量，其中最为重要的指标就是联考第一以及前百人数。
不如以往附中的半天神速，这次成绩到了周一才公布，藏得严谁都没能在周末得知自己的成绩。
不过戚染大概知道自己这次一般，戚裕斌和孟清的态度注定了一切。
成绩没出来前人心都浮躁，戚染第一节课后被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回来时手上多了排名表，这次较之前多了全市排名。
戚染看着自己那行的全校第三，全市第八，又看到自己上面那行祝时聿的全校第二，全市第四，唇角微勾。
她将成绩贴到教室前面之后，回到座位上，祝时聿正在补觉，被一哄而上看成绩的声音吵醒。
抬起头恰好对上戚染含笑的双眸，只听她由衷祝贺：“恭喜呀！这次你是全班第一，全校第二，全市第四哦！”
祝时聿愣了两秒，转而笑了出来，桃花眼里闪着柔光：“承让了戚染同学。”
祝时聿高兴的并不在此，而是完成了所约定的，也就意味着他可以一直和戚染做同桌了。
仿佛这阵子他挑灯夜战的疲惫都一扫而光，只余惬意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