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戚染是企鹅的亲戚
在校园里的时候总嫌时间流逝得太慢，落进回忆里却又仿佛都加了倍速，冬天强势来袭。
有时候就是这么凑巧，戚染在家随手调电视节目就看到新闻上说今年是拉尼娜年，强冷空气正在南下，预计近几天江南一带会大幅降温。
想起自己课后无聊时随手翻了地理书，就翻到了厄尔尼诺和拉尼娜现象，她还很感兴趣的自学了一下。
她本就怕冷，又恰好赶上一年寒冬，还真是艰难。
她关电视准备回房间学习的时候，妈妈正巧开门进来，油然生出一股被抓包的心虚。
“妈妈，我写完作业了，就顺便看一下天气。”幸好显示的是新闻频道。
“学习后放松没什么不好的，平时也要劳逸结合。”孟清对着女儿温和地笑了笑。
她知道自家女儿不是个要操心的，只是自家老公平日里对她的要求太严苛了。
但因为工作也忙，很少能照顾到她，所以对于女儿，她心里一直有亏欠。
“妈妈辛苦了。”现在已经九点多了，她妈妈是德信私高的高一年级主任。
江城的三所重高约定成俗的规矩，高一高二是没有晚自习的。
但每天他们都有教研任务，因而这么晚回来已经是家常便饭，以后到了高三只会更晚。
“吃过了吗？”孟清已经记不得多久没和女儿面对面好好聊一聊了。
她和戚裕斌更多的精力都放在学校的学生身上，
说来也是讽刺，业界都说他们是优秀的教育工作者，谁能知道对内其实对女儿的关心却少之又少。
“吃过了，妈妈你们饿吗？阿姨做的饭还在厨房热着呢！”即使知道他们回来不会吃，厨房里的饭菜仍是十年如一日地热着。
“不吃了，我和你爸爸都在学校吃过了。”他们更多的是在学校食堂吃。
“哦！”戚染和她爸爸的关系在她非要进附中的时候就一直有点僵。
孟清见她这样也没有再强求，戚染看着对谁都温和，但脾气是遗传了戚裕斌的倔。
扫了眼电视转移话题：“妈妈在气象局的同学说江城明天就会大降温，你必须要多穿点。”
“嗯，好！”戚染乖巧应道。
……
第二天即使一大早并没有太冷，戚染还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穿了不少。
她畏寒，再加上如果换季感冒的话会比一般人好的要慢。
不出所料刚进校园就被人嘲笑了，沐辛雅追上了她：“呀！我就说哪来的小企鹅呀？原来是我们的小戚染啊！”
戚染转头，沐辛雅里面穿的是杏色圆领针织衫，露出好看的颈部线条。
下身穿着刚及膝的百褶裙，要不是校规怕是都不会这么长，外面套了件棕色的格子呢大衣。
看着她这一整套穿搭，戚染仿佛都能感觉到风在从敞开着的呢子大衣往里灌。
反观她自己，不仅早就穿上了保暖内衣裤。
今天更是换上了加绒的直筒长裤，上身多加了厚毛衣，外套也换成了蓬蓬的棉服，可不就是企鹅吗？
但是谁让这样暖和呢！
戚染弯了眉眼，伸手将遮挡了半张脸的围巾往下移了移。
等露出全脸后笃定道：“你最好中午赶回去多穿两件，要不然晚上回家有你好受的。”
“孟阿姨说的？”戚染初中起家长会就没有家长到场过。
全校知道她家里情况的不多，沐辛雅算一个。
“嗯哼，你到时候冷我可连围巾都不能分给你的。”戚染护犊子似的抓着围巾，那样子好像下一秒会被抢似的。
“好，中午回去加衣服，你可得提醒我。”沐辛雅rua了rua她帽子上的毛领，“可是你现在不热吗？”
“不热啊！我刚好。”热对戚染来说是不存在的，就是夏天在操场跑一圈，她流汗也少。
“真是白瞎了这条笔直的大长腿，冬天连光腿神器都没见你穿过。”沐辛雅有些惋惜。
两人一齐向教学楼走去，路上遇到不少打招呼的，现在的同学和以前初中的同学都有。
当然，最少不了的就是调侃戚染今日穿搭的。
中午戚染给阿姨发了消息就陪着沐辛雅到她家，还顺便蹭了一顿饭。
沐辛雅的妈妈是家庭主妇，得知戚染要来做的菜少辣，很可口。
见沐辛雅和母亲肆无忌惮地撒娇、耍无赖，戚染看在眼里，羡慕在心里。
下午冷空气来得毫无征兆，瞬间深秋入冬，戚染瞬间又成了焦点，为她的“未卜先知”。
教室内的门窗关得严严实实，就连私下被认为最不怕冷的英语老师都屈服于天气，从四班出来后未等上课就进了一班。
她见戚染穿得厚就让她帮自己去四班拿一下忘记拔下来的u盘。
走廊上的风可真大，戚染有些后悔没围好围巾再出来。
正巧碰上四班的班主任在里面训话，不外乎整栋楼就你们班最吵最闹之类的。
戚染虽然觉得无妄之灾，毕竟下课闹腾点怎么了。
想到英语老师布置的任务只能硬着头皮敲了敲门，说明来意后她吸走了整个教室全部的注意力。
在四班班主任的同意后她走到讲台找，但可能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没找到。
一时间急得她终于感到了一丝热意，她感觉到仍有人在注视着她，心里在想不知这些目光里是否有一个来自于他。
就在这时，另一阵规律的敲门声拯救了她，来的依旧是一班的人。
得到同意后只探了个脑袋：“班长，英语老师的u盘被她夹在了书里，找到了。”
戚染紧张后突然的放松使她大脑一片空白，嘴张了张没能发出声音。
还是四班的班主任笑着提醒她：“戚染同学，赶紧回去吧，不用谢也不用抱歉。”
面对如此明显的调侃语气，戚染感觉自己脸应该瞬间红了，脸上的温度持续攀升。
离开的脚步用落荒而逃一点也不为过，当然她没忘记关门。
她刚刚的举动逗乐了不少同学，见班主任带头笑部分同学也就不再忍着了。
只是班主任不一会就板住了脸，严肃道：“笑笑笑，还好意思笑，人家那成绩你们赶得上吗？下节课默写《蜀道难》，错一个字全文抄一边，依次递增。”
此起彼伏的读书声响起，祝时聿的同桌这时趁乱问了他一句：“一班的小班长，你觉得好看吗？”
他下课时在祝时聿面前说了一连串学校里各年级出了名的美女，他不是不认识就是觉得一般。
要不是他这张足够惊艳的帅脸，那就不是一般的欠揍。
“好看。”祝时聿的声音被读书声遮掩，如果仔细听的话，简单两个字里透着一丝温柔缱绻。
无人注意时，他的目光从她出现的那一刻就没偏移过。
“什么？”同桌没听清，但还是好奇他的回答。
“没什么。”祝时聿恢复了冷淡，将精力放在课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