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的正义感
“你别担心，他应该没发现，他们都没发现。”见她眼神忽闪不明，戚染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安抚道。
“那你怎么？”在沐辛雅的印象里，戚染一直是对感情比较迟钝的那种，她还以为她不会明白的。
“他们不了解你，但我好歹初中和你三年的同学，其中两年都是同桌。
你向来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但我明显感觉他话一出你眼神黯淡几分。
而且，像他这样有些嘴欠的，你以前能同时怼三个还能怼赢，今天怎么就突然反应慢半拍了。”戚染说出了她今天的“破绽”。
“是啊！我好介意的，我还很难受。”戚染从她的话里听出了落寞。
“既然喜欢他这么难受，那你为什么还要喜欢他呢？”戚染有些不理解，这不是自寻烦恼吗？
在她印象里，沐辛雅最豁达洒脱的人了。
“喜欢这件事很难控制的，七七，我真的好羡慕你哦！”在沐辛雅看来，戚染这种情窦迟迟开不了的，是真的让人很羡慕。
至少没有这种让人抓心挠肺的青春烦恼。
“什么你都要羡慕，别转移话题，你为什么喜欢他？因为那副好皮囊吗？”戚染还是想不通，光看脸就真的会一见钟情吗？
“是也不是，其实他还是挺热心肠一大男孩的，虽然有时候很顽劣吧！
刚开学那会谁喊他帮忙都二话不说地答应，当时女生男生军训服换尺寸也是他登记了尺寸，然后去帮大家换的，还有缺书什么的，也都是他帮忙去拿。”
那张脸确实很帅，但也只是让她多注意了他几眼。
而生活中不拘小节地施以援手才是让她后面喜欢他的原因。
“哦，对了，你知道的，我一向理科不太好，所以就很崇拜理科尤其数学学的好的嘛。
他是我们班数学课代表，几乎再难的题目他都能答出来。
他其实是我前桌啦，我每次问他题，他虽然嘴上会嫌弃，但还是每次都耐心教我。
我理解能力差，他就讲两遍、三遍，甚至更多。”沐辛雅絮絮叨叨地分享着自己喜欢他的原因。
“听着好像确实还行，但是对谁都好，这可不就是中央空调吗？
如果喜欢他的话，我觉得你可能会伤心哎！”戚染用自己知道的为数不多的理论知识来劝诫她。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后来深困在这种境地里难以自拔的人是她，如今这些令她深思不解的疑惑便都有了答案。
“道理我都懂，但是看着他打趣别的女生、嬉笑打闹，就明白最酸的不是吃醋，而是没权吃醋。”沐辛雅强颜欢笑道。
“我听我们班同学聊祝时聿的更多，你怎么不喜欢他啊？”同样是帅哥，戚染觉得至少祝时聿话少，看起来也不像是嘴贱的。
“算了吧！”沐辛雅因为对宋今安的过度关注就导致她对班上其他男生关注比较少，粗略一想，祝时聿确实是不可否认的帅。
但是，沐辛雅补充道：“我感觉他太高冷了，对女生而言吧！好像就没怎么见他和女生说过话，哦，不对，和男生话也少，我不太喜欢这种偏高岭之花的。”
见沐辛雅情绪不高，戚染慢慢地将话题转移，突然聊起了初中的时候发生的趣事：
“你还记不记得，初中的时候我们班那个坐最后排的男生，老刘的课上他居然……”戚染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篮球场那边的动静。
原来是同班的一个女生路过，不小心被另一个场上别班打篮球的砸到了，戚染的注意力被吸走了。
沐辛雅见她看向那边，神情有些担忧。
心下了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嘴角扯出一抹笑：“七七，你是班长又不是他们的保姆，怎么总是有操不完的心，去吧，我没事的，我想一个人呆着。”
戚染抱了一下沐辛雅：“不开心的时候就来找我哦！我永远都在。”
沐辛雅看着戚染向篮球场跑去，离她越来越远，脸上的笑淡了许多。
她其实没有说的是她前两天还听到宋今安和其他男生的讨论，话里话外都是一班班长，而他也毫不掩饰对她的兴趣。
不过想想，戚染这样的，大概是很多男孩子青春里都多多少少会有好感的存在。
这样的姑娘她也很喜欢，她喜欢的男生对她有好感，她甚至都怨不起来。
还记得初中时两人关系变好的契机，就是被诋毁时她挺身而出维护她，帮她避开了职中男生骚扰。
热烈又勇敢，虽然事后其实自己又害怕得不行。
“夏夏，你没事吧？”戚染跑来的时候还微微带喘，顾不得休息连忙询问情况。
“没事班长，我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朱夏揉了揉被砸的胳膊，确实不咋疼了，但还有种不舒服的异物感。
一班和四班的篮球友谊赛也停了。
他们旁边站着一班的男生，阵仗是比要讨个说法，“罪魁祸首”有些不乐意了：“不是，你们这样子还以为我把人砸残了呢！”
“那你道歉了吗？”戚染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男生一直就是这副无所谓的态度，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
“哦，对不起。”男生没什么诚意地敷衍着，随即嘴里不满道，“球又不长眼，谁让她路过了？”
“就是，我们喊了她没躲开怪得了谁？”和这男生同场的因为意外被打断了篮球赛，兴致阑珊，无所宣泄，语气很不好。
他们这油盐不进的态度惹得一班男生不爽，本就是自班女同学被欺负，那种热血被点燃，青春期的少年容易冲动，就准备上前大干一场。
戚染连忙拦下了他们，先是让体委季松杨找女生陪着朱夏去医务室检查一下，然后冷声对他们说：“你们是觉得还占理了？”
“该给你表彰，正义女神呢！没那实力少管闲事，八婆。”那个男生甚至还讽刺地鼓了鼓掌，被扰了兴致，捡起球就要离开。
只是刚走没几步，一个篮球就如法炮制地砸到了他身上，明显力道比他之前的要大，而且衣服上还明显沾了一处灰。
其实他刚刚确实是见到女生故意想耍帅，只是没想到扔偏了。
羞恼之下忘了道歉，但主动和被逼着道歉在他看来是不一样的，觉得没面子。
他的怒意一下子席卷而来，怒视球飞来的方向。
却只见人说话散漫，声线透着一股子少年气，至少戚染觉得很好听：“抱歉，不小心砸偏了，但球没长眼，你可别生气，谁让你非要在这个方向呢？”
戚染转头向那边看去，是祝时聿。
只见他嘴角轻勾起弧度，但眼底却没什么情绪，却有种说不出的帅气，还挺有正义感。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招确实不错！
看着刚刚还嚣张不已的男生顿时偃旗息鼓，戚染心里这样想着。